主题：饮酒趣事 （6） -- 齐若散

在酒桌上如果有红、白、啤酒的话，我宁愿选白酒。因为肚量不大，750毫升的啤酒我一瓶酒就觉得有点头晕，可能是因为啤酒在胃里都浮起来了，使得十二指肠球部什么的更容易接触到酒，而且啤酒本来酒比白酒容易进入血液。

但有时却没有选择，这倒不是说桌上不上白酒而只上其它的酒，在青岛时就是这种情况。酒席上经常是三种酒同时上，每人面前三种酒盅，还没开席，三个酒杯就都上满了，他们称之为“三中全会”。

青岛人自己能喝，劝别人喝也是一套一套的。有一年青岛宣传“青岛之夏”旅游节目，一些啤酒杯子上面的宣传画就是青岛的图，所以，他们劝人喝酒就有一句你一定要到青岛之下，否则就不算青岛之夏。这一口就喝到青岛之下的话，半杯酒酒没了。再一个说法，另外半杯也没了。当然，这半杯还算客气的，常常是要一口气把一杯干光。

往杯子里倒啤酒时也有讲究，如果在倒酒的过程中只能用一只手拿瓶子倒，另一只手不许帮忙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套用三句成语：歪门邪道、卑鄙下流、改邪归正。现在全国各地都流传这三成语的说法，不知起源在哪。开始倒酒时，用啤酒瓶口扣住杯沿将其拉歪，然后再开始让瓶中的酒慢慢注入酒杯，所以歪门邪道就是“歪门斜倒”的意思；因为杯子是斜的，啤酒顺着酒杯壁慢慢往下流，所以又称“杯壁下流”；杯里的酒倒得差不多后，靠瓶子使力将杯子慢慢弄正，边弄正还边往里面倒酒，这一招就叫“改斜归正”。

按上面所说的三步曲，可以将杯子里倒得满满的，酒杯里没有泡沫，高水平的人还能使杯子里的酒平面高出瓶口，上面放上一分硬币不沉下去，也不让酒溢出来。

如果拿起酒瓶随便往杯里倒的话，啤酒一冲，酒里的气就跑出来，产生很多啤酒泡沫，有人冲的时候只看见满杯的泡沫，等泡沫散后，剩下的酒还不到四分之一。要想让别人多喝，倒酒的人就要尽量减少泡沫。

青岛人还有一种办法可以使得杯子里没什么泡沫，而且速度也不慢，即使瓶子里有很多泡沫，也可以不让泡沫进杯子。具体操作时，倒酒的人迅速的倒转啤酒瓶，将瓶口探入杯底。由于泡沫比重小，所以，酒瓶倒转时，泡沫就浮到上面――即瓶底方向去了，瓶口再无泡沫干扰。再由于瓶口深入到杯子里的啤酒里，所以，瓶里出来的酒根本不会有冲击的过程，自然就不会产生酒花了。

有一次在青岛开会晚上就餐时，只见成箱的啤酒往餐桌旁拉，那阵势委实吓人。就那次我喝了5瓶，是我至今为止喝得最多的一次。我平时只有一瓶啤酒的量，开喝前心想最多只能喝3瓶，但酒桌上身不由己，只好强迫自己猛灌。

随着喝进去的啤酒越来越多，感觉“内存”越来越紧张，而且因为肚子里还混有白酒，白酒的酒精含量都被啤酒顶上来，所以，后来就感到脸麻了、脸红了、头脑发冷了。好在他们还允许上厕所，有的地方在比酒时是不允许上厕所的，谁先上厕所，谁就算输，或者加罚一杯酒。

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就起身上厕所。不知道上厕所途中我的步子怎样，从后面看是不是歪歪斜斜，反正我自己心里总想着别走得难看，尽量控制自己走直线，所以，就照着地板砖的砖缝走。酒喝的不多时谁会专门注意自己的脚步啊，完全可以信马由缰。

这一上厕所，好像把酒路子给弄通了，后来不到十分钟就往厕所跑一趟，这样走马灯似的几个来回后，居然觉得醉酒的感觉逐渐消失了。晚餐后还到别人房间打牌去，照样吆五喝六的，也没觉得思路和技战术受到影响。

自从到国外后，酒便成了一种奢侈品，除了价高外，还很不容易找到正宗的国货。起心要从国内带吧，又有数量限制。如果朋友聚会时有人能带一瓶酒去的，不管是酒，还是带酒的人都受到众星捧月般的爱戴。

新加坡政府限制烟酒的消费，所以关税、工商税都重。自己产的啤酒价格也高，即使这样还照样有不少瘾君子、酒鬼。

我在新加坡有机会足足地过了一次啤酒瘾，那是2001年的时候。

公司一个类似工会的组织每年都要组织不同的活动，除了球类外，还有一些其它的活动。我是其中的一个狂热分子，什么篮球、羽毛球、保龄球、台球是必参加的，健康讲座、健身舞什么的就参加得少些。这一年，工会组织的其中一个成员想了个好点子：参观啤酒厂，这个点子一呼百应，很顺利的按计划实施了。

下班后，啤酒厂的一辆大巴专程将我们一些爱好者拉到了啤酒厂，在参观了各个工序后，我们都来到一个象酒吧的屋子，这才是我们这些人参观啤酒厂的真正目的地。大家还没来得及都坐下，就有腿勤手快的端来花生米、腰果等一类的小食品，其它人则自己赶紧拿个大酒杯就去打啤酒。

那里看不到装酒的容器，只在不同的地方贴有不同的标签，旁边便是自来水一样的管子，只要扭一下龙头，啤酒就源源不断的流出。

完全自助的形式，想喝什么啤酒就喝什么，想喝多少就是多少，不用私人和公司掏腰包。不论男女，想喝尽管去打，没有谁客气，也没有谁害羞。一时间，酒吧充盈着欢声笑语，其间夹杂着悦耳动听的酒杯撞击声。

那个联系参观啤酒厂的同事从其他人那里挖来一条内幕消息，知道他们那里还有一个牌子的啤酒不是自己随便去打的。这个同事发挥外交才能，说服了柜台里边的服务员，即使这样，那服务员也才拿出两听来。我知道消息很早，近水楼台就分了大约2两多的样子，不少人只有幸尝了一口，还有人连边都没沾上呢。可惜我现在不记得这种啤酒的名称了，参观啤酒厂后，曾特地在NTUC（新加坡职总属下的超市）专门查了一下那种啤酒，价格要远远超过其它啤酒呢。

由于没有量的限制，所有人都喝兴奋了，还有人喝高了。回来的路上，车上一直都是高声喧哗，其中一个同事车前车后乱窜，要给我们表演脱衣舞，他后来竟然到一个女同事面前说要在车上脱，如果她肯出10元钱的话。这个女同事也是从中国去的，四川妹子，长的水灵，平时有点害羞似的话语不多，那个喝高了的同事估计她会不好意思，没想到她马上拿出20元钱给他要他脱，而且她旁边的另外一个新加坡本地同事再加20元。

那小子见不能投机取巧了，就马上把钱还了，可旁边的人不依了，几个平时就活跃的男女同事立马把他放倒在过道上，开始强制除衣服，他便死命地护着裤腰带。可就这样，长裤还是褪到了膝盖以下，短裤也被拉松几次，差点春光尽泄，参与动手的一个女同事还大声通告他短裤的颜色、式样。

就这样一路吵啊、闹啊，疯狂得要命，但司机一直聚精会神的驾驶，他恐怕早见怪不怪这种场面了。

• 中国和日本比钢铁业独立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