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关羽之死 -- 下山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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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禁酿酒在汉代是常见政策

        当时生产力不发达,粮食产量不丰富,特别是收成不好粮食减产或战争军粮紧张之时,政府是一定会禁酿的,而在收成好的时候会开放酿一点. 和诸葛亮治蜀无关.

        刘备入川后就有禁酿政策. 如有名的简雍讽谏事件.

        时天旱禁酒,酿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酿具,论者欲令与作酒者同罚。雍与先主游观,见一男女行道,谓先主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缚?”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对曰:“彼有其具,与欲酿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酿者。

    • 家园 有两点不同看法

      1 荆州对于东吴就像汉中对于蜀汉,是必须能够稳固控制的地区,否则没有长江天险的限制,中游的势力随时可以顺江而下,东吴和南宋的灭亡无不印证了这一点。孙刘联盟只有当有外部威胁的时候才会达成妥协,一旦曹魏的压力减小,他们必然要为荆州展开争端。

      2 孔明的北伐是以攻代守,和后来姜维的投机性北伐不同,而且自居正统的蜀汉如果不北伐,就丧失了汉室后裔的本钱,但是曹操在撤出汉中的时候把汉中的人口大批迁移到关中,从而使得汉中无法成为北伐的重要后方,必须要从蜀中运输物资粮草,这极大的增加了北伐的难度。

      • 家园 东吴的战略需要稳固的荆州,蜀汉守荆州是孙刘联盟存在的一个

        基础,也可以分担压力,毕竟曹操的实力还是有绝对优势。曹操的牛掰在于他看出了孙刘联盟的不稳定性和孙权在战略上的短视。

        蜀汉北伐有人口上的原因,蜀汉需要一个更大的人口基数才能保持优秀人才,战略物资的稳定供应。

      • 家园 自居汉室。

        没有那个是不自居汉室的。当自居汉室引发的生存成本溢出机会组合效意。都会暂时妥协的。自居汉室更多是一种短期综合形势控制的先行手段或长期缓解内部矛盾的手段。至于随便自居汉室,那没什么。说说而已。对蜀汉来说自居汉室那并不是主要矛盾所在甚至连次要矛盾都不算。后面的生存,实力对比内部结构才是根本。

      • 家园 俺也有不同意见

        1 荆州对于东吴就像汉中对于蜀汉,是必须能够稳固控制的地区,否则没有长江天险的限制,中游的势力随时可以顺江而下,东吴和南宋的灭亡无不印证了这一点。孙刘联盟只有当有外部威胁的时候才会达成妥协,一旦曹魏的压力减小,他们必然要为荆州展开争端。

        荆州富庶,在当时是天下无双。但这个地方是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如果当不成大后方,那就是一块鸡肋,扔给曹魏和孙吴,让他们抢骨头反而是上策。

        2 孔明的北伐是以守代攻,和后来姜维的投机性北伐不同,而且自居正统的蜀汉如果不北伐,就丧失了汉室后裔的本钱,但是曹操在撤出汉中的时候把汉中的人口大批迁移到关中,从而使得汉中无法成为北伐的重要后方,必须要从蜀中运输物资粮草,这极大的增加了北伐的难度。

        诸葛亮的策略你说反了吧,应该是“以攻代守”,通过时不时地打上几战,保持对曹魏的压力,不断压榨对方的人力和物力,让其无法将关中当成出发基地。

        • 家园 哈哈,笔误笔误

          关中的问题在于出口狭窄,魏文长的偷袭子午谷计划也只能出动不到万人,而关中魏兵不仅数量占优势,而且由于钟繇长期经营,生产恢复的不错,在孟德西征西凉的时候就充当了后勤基地。而北伐从汉中出动的难度太大,所以荆州那个方向就是不能或缺的,丢失荆州使得蜀汉只有一个汉中出口,而且蜀汉有相当一部分人才是荆州人氏,哪怕从乡土感情他们也不愿意轻易让出荆州。

    • 家园 与传统的看法不同,我倒是觉得鲁肃不逼刘备还荆州是有意为之

      因为鲁肃知道,以东吴的力量要了荆州东吴就是两线面对曹魏的军事压力,就不可能在合肥活荆州任何一个方向发动主动进攻了,取荆州只是自保之策,不是争夺天下之策。奈何张辽威武,把孙权的进取之心打没了。

      • 家园 同感,鲁肃的荆州策略应该是如此,让关羽承担主要的压力

        孙权改变进攻重点,和鲁肃病死,自己受挫,急需证明自己有关系。

      • 家园 我觉得,你这个看法很好

        能不能请老兄再展开讲讲。

        • 家园 哈哈,水平有限,展开成一篇文章的能力确实没有。

          简单说下就是,

          鲁肃最早提出二分天下,占据长江流域,适时北伐,这就是《榻上论》,其中提到荆州很重要。

          后来发现刘表被刘备取代占据荆州后,改变战略思维,认为应该联合刘备对抗曹操,静观其变。原因有二:一来刘表能力不强,本身没法解决内部大宗族,也就是蔡家为代表的势力,好对付;二来北方已经不再是群雄逐鹿,超级霸主曹操已经出现,这个时候应该联合刘备对抗曹操,让他们去消耗。

          一来刘备打的旗号和曹操就不能共存,意识形态矛盾大。二来荆州威胁襄阳进而逼迫许昌,为心腹大患,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必动刀兵。三来坐拥两州,刘备肯定是曹魏最防范的对象,而刘备也肯定更主动开拓疆土。坐观二虎相争,从淮河流域出击方为上策。但是白衣渡江,把个烫手山芋抢到手中,自己成了曹魏的首要压迫对象,造成荆州、合肥两线受敌,消耗了自己本就弱势的力量,从此以后就只能放手没法出击了,陆逊也是在荆州守了一辈子。同时内部大宗族的离心一直没能解决,也丧失了进攻之力。而曹魏在东线的合肥之外又在南阳襄阳一带大搞屯田,形成另一个军事中心压迫孙吴,什么时候打过江去只是时间问题。

          失去荆州之后,蜀国已经几乎没有进攻的实力了。所谓的六出祁山,只有第一次是在曹魏的防御重点还在中原地带以及合肥前线的时候,希望一举拿下凉州,把隆中对里的从南往北打变成从西往东打,然而街亭失败,曹魏惊醒了,随后便组建了一个单独的西部兵团,直接以洛阳、襄阳作为后盾。从财力物力上就可以把蜀国压死了。此后的五出岐山九伐中原只不过是不断地用进攻来作为防守,无奈之举了。蜀国也被逼至一隅,几乎帮不上手了,榻上策全完,一切免谈了。

          吴虽取荆州,但并没有取全境。始终拿不下荆北襄阳和樊城,打合肥无功而返,也失去北上的途径。向西就更不可能了,曹魏一个人就能把孙权给煮了。吴得荆州非但没占到好处,还尽失主动。不仅与蜀交恶,还四面受敌,从此受到西面和北面的双重压力。哪怕是后期与蜀再交好,也是形式所迫,双方互不信任。跟曹魏打了几十年从最初的主攻(那时曹魏面临两面作战,刚开始还力有不足),中后期的主守,到最后弃江陵,而守西陵。可以看出得失。

          • 家园 深表赞同。荆州对江东来说,大大前出,通信不便,协同困难。

            鲁肃不取荆州,让西蜀直面曹魏的步骑压力,其实确实是高招,

            只要两国协力,各出其力,曹魏就要在汉中、荆州、合肥处处受压了。

            江东可以养精蓄锐,在合肥全力出击,确保局部优势兵力。

            吕蒙是悍将,取荆州不难,可江东守江东就难了,最后把

            最好的大将陆逊派在那里镇守了一辈子,作为十分有限。

            还有个问题是,给荆州配多少兵力合适呢?少了守不住,

            多了造反了怎么办? 江东在这个问题上伤了多少脑筋,

            最后还活活气死了陆伯言。惜哉。

            一向不喜仲谋短视,心胸狭窄,非孟德之敌也。玩三国志时

            从不以东吴一方起兵。

    • 家园 个人角度

      第一,为基础实力对比。

      第二,为内部派系束缚。

      基于这两点,联拆纵横。

      尤其是,第二点,上下利益平衡,国力才能蒸蒸日上,反之,动荡的利益纠葛,会让其他方乘虚而入。这种例子不计其数。

      当然,第二点是没有可能解决的。

      讨论下三国的模型。

      曹操

      1弱皇权,2高将权,3中低等士权,4中等武人权

      两套班子

      一套是皇权为基础的标准官制。

      一套以霸府的军政合一集权,逐步垄断地方分权。(武人的全面复兴),形成以掾属的谋士型幕府,也就是对士人的分裂,压制,去官化。这是以郭嘉的颍汝派对关洛兖派的全面压制,而曹操又引进

      青冀幽派,形成了颍汝派,关洛派,青兖派的三足鼎力,而后依靠皇统之争,关洛派形成了以司马懿为核心的全面崛起。这是基本的权力轨迹。

      伴随另一个轨迹—国本之争,始终伴随其中,复汉系和争霸系,前者在中后期,被曹操清洗了部分。而前者力量极其强大,是士人的根基是曹操不能篡位的主要原因。

      伴随第三个轨迹的—国策之争,包括税制,律制,学制,官制等等的斗争,其中分为两派,一个是今文派,一个是古文派。曹操时代的胜利者是今文改良派,是以法治国为核心,和董仲舒的以德治国是不同的,以法治国代表是士人阶级的全面衰弱。而司马懿掌权后,改良的古文学派开始复兴,表明上看是全面否定了今文派,其实是补充以依法治国的核心,外儒内黄。这是魏晋的根基。全面改良了汉代终结的最本质问题。至于缺点我们不论。

      至于孙策集团,很多端倪现实出巨大的矛盾,尤其是周瑜与孙坚集团,而孙权集团吸收了很多曾经的敌人,比如太史慈等等。不过正史无详细记载。

      孙氏集团和地方士人属于

      均等博弈(以后的一切行为都的以此为本质)

      1高度士权,2高度皇权

      而方式是,孙权从暴力压制到逐步融合,最后反而被士人压制,重新出现颠覆汉祚的门阀,高度役税的国策,而依靠皇统之争有洗清了一大部分士人。

      具体如下

      一、孙吴晚世政局之变化

      孙吴政权的基础应包括三部分,一是江北南渡的大族,如彭城张昭、张休父 子,琅琊诸葛瑾、诸葛恪父子,庐江周瑜、临淮鲁肃、汝南胡综、沛郡薛综等人 ;其二是江南大族,如吴郡、吴县之顾陆朱张四姓,钱唐全氏,会稽虞、贺,阳羡周氏等[2] 。三是追随孙氏南征北战之庶族将领,如吕蒙、吕范,程、黄、韩、蒋、周、陈、董、甘、凌、徐、潘、丁等人。“三分天下”确立之前,大敌当前,孙氏政权更依重的是南北大族,内部比较合协,矛盾并不突出,此时“先帝外仗顾陆朱张,内近胡综、薛综,是以庶绩雍赜,邦内肃。”[3] 而三分天下大势确立后,外部压力有所减轻,种种矛盾便暴露出来,首先便表现在孙权对南方大族的疑忌上,北方南渡大族中的周喻、鲁肃早早离世,周喻卒于211 年,年仅36岁,鲁肃卒于219年,46 岁,东吴十二虎将也有十人于孙权称帝前相继死去,两大集团的实力在孙权晚年大为消弱,而南方大族却随着东吴政局的稳定和南方经济的开发不断发展壮大,并对孙权的统治构成了压力,压制南方大族便成为孙权当时的首要政策

      二、孙权晚年全系集团和朱系集团的形成及在“二宫构争”中的斗争。

      考其时,一方面当年跟随孙权建立东 吴基业的南北大族元勋此时多为老衰之身,且在孙权不断提高皇权,压制大族的 政策下多无所作为,略有所举动便遭切责,在“二宫构争”中他们只能是参与者,只能“奉礼而行”,而非领导者,另一方面以南北大族子弟为主的新生代又处在发展阶段而不能承担派系斗争的领导权,显然“两宫构争”幕后另有其人—全主和朱主是全系集团和朱系集团的领军人物,然两集团对立却缘自“全公 主素憎夫人”[11],此“夫人”便是太子孙和的母亲王夫人,孙权对之“宠次步氏”。在性格上,步氏和王氏有很大的差异,全主的母亲步夫人“性不妒忌,多所推进”,而王夫人却“诸姬有贵者,皆出居外”,据此可以猜测两人当时必是水火不容,当步夫人薨后,此矛盾便由全主继承了

      朱主是反对全主拥立鲁王的,在此问题上两姐妹产生了对立。《三国·吴志 》卷五十《朱夫人传》初,孙和为太子时,全主谮害王夫人,立鲁王,朱主不听,由是有隙。全主对孙权施加影响,使其在立嗣上犹豫不定,客观上造成了“丞相陆逊、大将军诸葛恪、太常顾谭、骠骑将军朱据、会稽太守滕胤、大都督施绩、尚书丁密等奉礼而行,宗事太子,骠骑将军步骘、镇南将军吕岱、大司马全琮、左将军吕据、中书令孙弘等附鲁王,中外官僚将军大臣举国中分”[12]的局面。在拥立上“有隙”的全主和朱主最终形成各自的利益集团:朱主及吴郡朱氏与“顾、陆、朱、张”等江东一等大族及江北渡江大族之诸葛氏、张氏在“二宫构争”中通过拥立太子形成朱系集团,这一集团骨干为朱主、朱据及儿子朱熊,朱损,陆逊,诸葛恪、诸葛融兄弟,张休,顾谭、顾承兄弟。[13]全主的利益集团却为南方次等宗族之全氏、步氏、孙氏疏族及一些欲在拥立中攀龙附凤的中下级官僚,其骨干为全主,全综、全寄父子,全尚(全综侄,孙亮全后的父亲)、步骘(全主舅氏)、孙弘[14]奇、杨竺[15]、吴安。于是拥护太子的陆逊、吾粲、顾谭“数陈嫡庶之义,理不可夺”[16],风承主旨的全系骨干全寄、吴安、孙奇、杨竺“谮诉日新

      在这场以全系和朱系为幕后操纵的“二宫构争”中,双方两败俱伤,但双方主将却安然无恙且各有收获。

      孙吴晚世政局变化及朱、全派系斗争之管见

      刘备集团

      1弱皇权,2中度武人权利,3高度士权。

      刘备政治生涯的前半期颠沛流离,没有固定的据点。难得的是有一群忠实的人才始终聚集在他的周围。这群人包括关羽、张飞、简雍、糜竺、糜芳、赵云等人。他们来自北方各地,组成了蜀汉政权的原从派系。但是这一派系人数有限,掌握的军队和政权也非常有限。到章武三年,赵云是原从派系中硕果仅存的“大佬”,他率领的江州军也是原从派系掌握的主力军队。

      刘备得到新野,不仅获得了发展的据点,也获得了与荆州世族增进关系的据点。荆州大世族势力有蒯家、蔡家、庞家、黄家、马家、习家等。刘备最终取得了多数本地地主的支持,庞德公、庞统、马良、马谡、黄忠、伊籍、诸葛亮、张南、冯习等人都投入了刘备阵营。这些人人多势众,组成了作为蜀汉政权支柱的荆州派系。荆州派系支持刘备进取四川,在关羽失荆州后则支持刘备攻吴。四川的多数世族在刘备执政后,也都转而支持蜀汉政权。法正、张松、孟达、黄权、刘巴、李严、吴懿等人组成了四川派系。

      刘备托孤之时,首先必须取得控制军队和政权多数的荆州派系的支持。诸葛亮是荆州派系的核心人物之一,满足了这个最重要的要求。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是刘表的旧友;沔南名士黄承彦是自己岳父;原在荆州主掌行政的蒯家是诸葛大姐的婆家,掌握军权的蔡瑁是自己的妻舅;庞家是诸葛二姐的婆家。通过这些直接关系的转折,诸葛亮又和马家、习家等牵连上了关系。诸葛亮绝不是什么“躬耕南阳的布衣”,而是荆州派系关系网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棋子”。

      另外,诸葛亮是战后人才凋敝的蜀汉政权中声望、资历的最高者。刘备东征之前,庞统、法正、关羽、张飞、黄忠就已经先后亡故。东征失败,张南、冯习战死,马良遇害,黄权被迫投降魏国。同时,声望和资历甚高的司徒许靖、尚书令刘巴,以及骠骑将军凉州牧马超和刘备的妻舅、安汉将军糜竺相继去世。蜀国已经没有人可以在资历和名望上与时任丞相的诸葛亮相匹敌了。

      李严与诸葛亮保持制衡,也因为李严本身与诸葛亮是同乡,在荆州和四川两大派系中都有关系。这就为双方的利益协调与合作奠定了基础,以免刘备死后蜀汉政权内讧激烈,难以控制。

      最后要出场的是原从派系的代表——赵云。刘备的事业是因他们而起的,临终前也召见了他们。原从派系是反对刘备的伐吴决策的,因此没有参与东征。赵云率领本部兵马驻扎在江州,聚拢着原从派系的最后血脉。战败后,蜀汉政权还全赖这支生力军在川东稳住阵脚。“先主失利於秭归,云进兵至永安,吴军已退。”

      各方都非常清楚,随着征伐无常、后继乏人,原从派系的衰落是难以避免的。作为三派中最弱的一派,原从派系非常适合扮演“关键少数”的角色。赵云的威望和控制的军队就是这一角色最好的砝码。尽管之后赵云依然低调,从来没有利用这一法宝,但他及其派系始终是隐藏在花丛后的大炮。

      纵横捭阖外交战略:三国大外交

      这本书可以给你个脉络,虽然有些细节没有深度,但很好反应各方博弈的流程。

      • 家园 多谢指点,原来还可以扩展出这么深的内涵

        (2) 更是有点大历史的味道了。

        内部派系争斗也决定着国策的走向,奈何蜀国留下的资料实在是太少,最后获益角度来说,关羽之死后诸葛亮成为蜀汉第一强人,似乎也有嫌疑,但其中的脉络不好理清。

        还有一点疑点就是刘封,刘封是过继给刘备的,从名义上来说是继承人,刘备称王后指定刘禅为继承人,刘封的地位很尴尬,如何自保,如何避祸,不得不让人想起之前的另一个例子,荆州刘表的儿子——刘琦,指点者恰恰是诸葛亮。这个时候,刘封为什么还要按兵不动,激怒刘备呢,这是任何人都不应该犯的错误。而且关羽应该不能指挥刘封和孟达,至少不是直接的指挥序列,否则刘封的罪过更大。那么同在荆州战区,关羽又指挥不动,自身的身份又敏感。刘封实在是疑点重重。

        • 家园 资料倒并不少,严耕望先生的方法也以普遍应用。

          是从史传,墓碑,文信中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经过各层次的逻辑验证。

          三国史的研究是比较成熟的,只不过学术界和社会界的方式有严重的差异,还有一个就是知识的垄断性。

          研究刘封也是不难的,首先是基本所处格局的实力对比,二是结果的实力对比。这两点抓住了大概能判断动机范围了。主流对这点有两个观点,一个是认为诸葛亮主导的局,另一个认为是刘备主导的局。

          先参考最近转了三次的观点。

          关羽发动的襄樊之战是刘备地跨荆益、北上攻曹复兴汉室的重大战略行动之一,应该是刘备最高决策层作出的,绝非关羽一人贸然行动。这点早在刘备屯新野三往诣诸葛亮时,诸葛亮就明确提出过。他说:“将军……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熟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呼?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三国志·诸葛亮传》)这一年(219年,亦即建安二十四年),曹操退出汉中,刘备占汉中立为汉中王,又兵略鄂西北,与襄樊地区几乎连成一片,在荆州,又与孙吴划定边界成功,正是让关羽抽出兵力全力北上的最佳时机,实际上也就是诸葛亮上述建议具体实践的理想机遇

          备一方面命孟达(宜都太守)从秭归北攻房陵(今湖北房县),随后又命刘封东援孟达,克上庸;另一方面遣费诗专程来荆州拜关羽为前将军,关羽于是稍后即率军北上攻打曹仁,展开了襄樊大战。刘备进击汉中、孟达自秭归北上和关羽自荆州北上,环环相扣,时间约在这年五月至八月间,前后不过三个月左右。刘备、诸葛亮就制定好的打通南北荆州以加强与汉中、益州的联系,伺机北向宛、洛、进击曹操的战略决策。然而这是很冒险的,因为自赤壁之战后,曹孙刘三方都力求有一个暂时相对平衡局面,如果某一方面有所突破,其他两方必然会联合起来,对付这一方。所以,当关羽大破曹军、威震华夏时,曹孙就紧锣密鼓,频频往来,共同对付关羽,如曹操“遣人劝权蹑其后,许割江南以权”(《三国志·关羽传》),孙权则遣吕蒙、陆逊乘荆州空虚之机,袭取荆州。关羽顿时被动,陷于以己之一孤军,力抗北曹东孙两国之军,怎么不失败?现在要问,在此关键时刻,刘备为什么毫无动向,《三国志·先主刘备传》在述及此事,仅以“时关羽攻曹公将曹仁,禽于禁于樊。俄而孙权袭杀羽,取荆州”数句,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了《三国志·诸葛亮传》更先写建安十六年事后,即写建安二十六年事,其间十年事只字未提,诸葛亮这位著名“隆中对策”提出者竟这样悄然无声,作为著名的史家陈寿究竟是无意疏忽,还是有意回避,不能不令人生疑。刘备、应该也包括诸葛亮对形势估计不足,是他们战略失误和指挥失当所造成的。

          这个观点可以开阔下视角,但归于战略不足是不严谨的说法,而关键时刻,刘备为的毫无动向,反应了一点,内部矛盾爆发。

          我们不推过程,那么结果是什么,是刘备旧部全面衰退。似乎诸葛亮是最终受益者吧。

          那么着两派观点都得到支撑,一个是刘备发动的,结果被反扑了,最后依靠推高诸葛亮来妥协,以赵云为妥协方形成微弱的平衡桥梁

          另一个是诸葛亮,以退为进,不时的沉默,而这种阶段沉默也是最好的推播助澜的方式,荆州派系关系网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棋子”的沉默,和隐性默契。最后让他赢得了真正的崛起。

          当然还是更胜者认为不断促使北伐的诸葛亮埋下下一招真正的暗棋,赢可胜,败亦胜。

          撇开这些观点,而刘封为什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位置,而不是其他人,这就是核心所在。浅显的观点认为是刘备派出的监视或妥协,但利益纠纷错综复杂的局面下,任何一个人出现在每个位置,都是博弈的结果,而刘备系是主导的博弈者,战前统筹下不同意见者,没错。但蜀汉政权有他的特殊性在,它的博弈的矩阵不是一种力量能主导的。也同样有可能是益州派派出的对权力分配的一个立场。同样能进能退。

          再从孟达的角度看,降魏本身代表着在蜀汉的不容。

          “孟达畏惧刘备可能会治其不对关羽进行援救的罪行”

          从一个角度说明了刘备力量不具主导性。他意识到自己是最前沿牺牲品。而他到魏的地位将是极为低下的,个人内心的成本博弈已经说明了一切。当然有人拿新城太守来说事,这里不详论了。

          其实就看刘封在关羽战败后的位置,就能说明一切了,是不敢动,不是大义什么的,而诸葛亮也在此后抓住一个机会让刘备去掉之,亮其中用心,呵呵。

          每个人在这种复杂诡秘的局势都有自己的格和局,纵横密布的浪潮中,水流的方向却是一定的,而且大家心里都明明白白,利益为一切。可笑的是古代最高度程度的默契的高度分工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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