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几千八路军跳崖?《追我魂魄》的失误 -- 苍野
俺以前的帖子,你又不是没读过,你怎么会得出这么个印象:
所以说,有的时候重要的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听者觉得你说了什么。好在现在只有你认定俺是在给老萨开脱。如果大多数人都觉得俺是在给老萨开脱,俺就得自我检讨了。
至于俺跟双儿过招,你小白一个,看不懂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首先赞一下双石兄:艺术的真实,是我在华岳初读云大姐<<追>>文的感想。我知道这属于文学,但是我能感受到“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这样一句歌词的具体化形象化,感受到先烈的艰苦卓绝。
双石兄所举的白毛女,那是更彻底的艺术真实的典范。演黄世仁的陈强差点被观众里深深入戏的战士枪击,可算是明证。而这里<<追>>文,又与<<白毛女>>的艺术真实又有所不同,历史细节,历史素材的应用更直接更具体,含有的历史史实真实度又高了很多。
这样呢,差不多就接近了太史公时代那种文史尚未分家,史书跟文艺书一样好看的状况。
而有的时候,具体到比较艺术形象,氛围,印象之艺术真实,与枯燥的历史细节与数据层面的历史真实,会出现问题。具体而讲就是这个八千八路跳崖事件。
没错,云大姐并没有这么写,但是包括我在内,很多读者有这样一个“牺牲极其惨重,数以千计”的印象,而且不是一两千的千计,而是比较大的一个数的数千。这里客观一点的说,责任应该是读者与作者分享,因为这个艺术的真实,是作者与读者互动的结果。
再回到<<白毛女>>,陈强的遇险,也是他出色的艺术造诣与观众里翻身农民出身的小战士共同谱写成的艺术真实,艺术家与受众同样的对于此一刻真实的营造作出了贡献。
。。。
说实话,苍野兄的冷峻目光,有的时候是比较要命的。昨天打果粉的脸,我们河里的都看得极其爽--我看苍野灭果粉,可以用这个例子来形容:记得英国诗人济慈写过一首叙述长诗,讲一位青年哲学家在乡间邂逅风姿绰约的美少女,沉醉于恋爱,间有华屋盛宴宾客满庭,婚礼在即。青年的老师一位冷峻老哲人的到来,在他的目光威压之下,新娘形销神陨。且不顾青年的苦苦哀求,老哲人说:这都不过是幻象,你的新娘,她只是--一条蛇。于是华屋盛宴美眷顷刻无存。
我在想,平素温和的地主,今天这么激动,是否是有些愤愤不平于苍野把他那冷峻的目光对准了“咱们自己的”艺术真实?
发重复了,索性再说几句。
我们这个民族有悠久的文史传统,但是往往文史不分,记载时重氛围,营造一种非细节化非数量化的历史记忆。比如说曹军号称多少多少万杀向江东,到最后我们都无法确知到底去了几个曹兵。
所以我还是非常欣赏苍野的考据实验数据的那种干劲。
如迅哥所言,那这到底是谁的责任呢?
如果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会错了情怕只是听者要多多担些责任吧,更别遑论是唱错了曲了
如果说是说者有意忽悠,恐怕还得要迅哥来个指证了(俺想本楼里,秋末冬初、地主、双石诸位还有俺的回帖都是可以证明云杉并无忽悠的本意),而兄台的那个并未见抽样的统计调查怕是很难力证的
而拿着个很难力证的东东来一再辩白,也难怪ifuleu河友会得出
大家都是小白,就你自己在舞大刀,高啊!
你独孤求败吧。。。
是不是还是有重要区别?
我们可以对作者在表述上多考虑到普通读者的心理感受和接受能力的要求,有些容易因忽视或简化而产生误解误导之处更要作强化或淡化的处理,这些都是合理的!可这跟某某某要承担“忽悠”的责任,是不是还是距离太遥远?——作者分明没有作过这种“忽悠”嘛!我们想象一哈,就算真的打起官司来,法官有理由把这份误读误导的责任,分配给作者么?
我们要拿起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但应该是善意的,“矫枉过正”是对批评态势发展与撑控的掂量,但并不能成为批评者或被批评者说过头话刻薄话作过度发挥的理由!更不能成为批评者或被批评者为自己的疏忽和误读开脱的理由!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公正公道,严谨准确地表述表达的要求,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实在要有所区别的话,我们对作为治史论史者的苍野,应该比对作为文学创作者的云杉,有更高的要求!
呵呵,小爱你别生气了,俺说错了还不成?你不是小白,你一点都不小白。
那你回答一下这两个问题吧,独孤大虾:
1,你从哪抽样调查出来的80%,多少样本?
2,你说作者是故意忽悠,你证据在哪?
别顾左右而言他。
象报告文学、纪实文学、文学传记,这类文学类作品,其合理虚构的空间相对而言是较少的,所有人物事件均要求是真实存的!但小说这类文学体裁,作者合理虚构的空间就很大,考据者当然尽可以考据,但却没有理由去为谁谁谁分配责任或逼迫谁来担当这个责任!比如你举的《三国演义》,就是小说,小说被人当历史本纪看,那恐怕不是小说作者的责任吧?
至于对苍野兄考据精神的赞扬,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分歧——而且我想我已经表述得够充分够诚恳了吧?
如我在前帖所述,我觉得云大姐的文章写得非常好,让我们这些对于抗战的艰苦卓绝并没有亲身认知的后人,多多少少感受到了“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是怎样一回事,又意味着甚么。这个就是艺术的真实的力量。
同样的,虽然<<白毛女>>是把一些真实人,事,艺术提炼而来,其本身并无直接对应的实事,因其准确而真实的反映出当时华北乡村的实情,所以是又一个有力的艺术真实的例证。
艺术的真实,着眼点即是艺术,又在于真实。这个是要挺的。
但是,苍野的工作也是有很高价值的,虽然说把历史考据推敲到枯燥的数据化程度,但是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踏进历史的迷宫,从更具体更直接的细节去接近历史。
作为小说,作者当然可以虚构情节。但是如果涉及到具体的历史事件,虚构应该只限于细节,小说中的事件结果不应该和真实发生的结果相差太远。一般读者不了解真实的历史,很容易就把小说中的描述(排除明显虚构的细节)当作基本事实。即使睿智如总统者亦不能免。这不是读者的错。总统的错误在于“八千”这个具体数字。但显而易见,小说中的描写给人的印象是大量伤亡。我的印象是四千,对半开。如果实际伤亡不大,我觉得这一点是一个严重的缺陷,不是用小说允许虚构可以糖塞过去的。
另外,我觉得《追我魂魄》不能当作小说看,因为还有一个副标题,《追我魂魄:一个新闻记者对一场战争的追索》。在这个付标题下,更需要把”求实“当作首要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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