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读一点诗经 国风 召南 鹊巢 -- 重耳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按《毛诗序》,《周南》表扬“后妃之德”,说的是国王何以修齐治平。到了《召南》这里,变成了“夫人之德”,一样是修齐治平,主角变成了诸侯国君。
《鹊巢》写国君娶亲,应该是哪一位召公与公爵夫人的婚礼吧。送亲的车队,按照周礼,应该不多不少,正好用一百辆车。其中新娘的花轿,是扎满了鲜花丝带的加长林肯。前呼后拥的,是卡宴、迈巴赫,最差的也得是奔驰、宝马。咔咔。
现代人有点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这首《鹊巢》,以鹊起兴,把公爵娶亲比作鸠占鹊巢。
喜鹊从冬至开始筑巢,至春始成。国君亦须如此积行累功,才能致爵位。这个讲得通。
那,把公爵夫人比作鸠是咋回事儿?首先,这鸠是个什么鸟就有点搞不清楚。《毛诗传》、郑玄《笺》,里头说这个鸠是什么鸟,用了一大堆鸟字边的字,真惭愧我几乎一个都不认识。到清朝,小学研究攀上历史最高峰。为了研究这个鸠字,不用说《尔雅》、《古今注》要翻烂,连《公羊传》、《本草纲目》都要扯来作证据。好像最后的说法有两个,布谷、八哥。
我喜欢布谷鸟的说法。“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端庄温婉的君夫人,按时敦促农人耕稼,真是勤勉的国君的佳偶。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这下子搞严肃了。这说的是妇女为公侯服劳役,采蘩。采蘩做什么?汉以来一般认为是做祭祀之用,祭奠天地日月、列祖列宗。《毛诗序》说,“夫人可以奉祭祀,则不失职矣”。郑玄所谓“以豆荐蘩菹”。后来的人喜欢疑古,例如方玉润说采蘩是为了养蚕,沾得上边的证据只有一个“宫”字,好像有点牵强。
不管干嘛,采蘩这活计好像是不轻。僮僮祁祁,言人数之众,夙夜在公,说工时之长。尽管从涧沼干到宫内,从白天劳累到第二天天亮,这些妇女的情绪似乎还都不错,干活的时候一直唱唱跳跳的,回家的时候也是高高兴兴的。
所谓赋、税、役、捐,这些玩意儿千变万化,名义众多。可是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以什么名义,对普通百姓都是一分负担。百姓负担这些,换来的是公侯对国家安全的保障,对社会秩序、公共设施的建立和维持。这是笔买卖。买卖双方的地位、资源、信息全都不对等,指望公平不太可能。反正大伙早已经习惯了就得这么干,是不是天经地义没别的办法,是没人去想的。估计即使有人想了,做不到也没用。能做到这首诗写的这样,大家伙儿负担赋役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就是好世道。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这说的是什么呀!
大姑娘想汉子了,呆着也不舒服,干活也没心思,满脑子想的就是把那小子按倒在地,嘿咻嘿咻,只有这样才能舒坦。这是什么,花痴呀。
读经不是这么读的。
好色是人的本能。色心一起,辗转反侧、抓耳挠腮、不可遏制,无论谁都是一样的。这么写出来,没啥磕碜的,也不足以自豪。本能嘛,就这么大点的事儿。但是读经的人,要想得到“好德如好色”,这就见功夫了。
好什么德呢?修齐治平,立言、立德、立功,这是古代儒家的人生目标,不能拿这个要求现代人。十五立志,直至七十岁能随心所欲不逾矩,进入自由王国。这是私人的修行,目标是圣人,高得不能再高了,自己心里偷偷使劲就好了。说出来的话,不懂行的人觉得你神经病,懂行的人会联想起百年前出来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圣人”,顺便就连你一起鄙视加戒备了。哈哈。
现实一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踏踏实实慢慢走。第一步,好德,起码不要做个坏人吧。穷凶极恶的坏人,我们读书人做不来。但是一不小心,会变得心逆而险、行僻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这个比穷凶极恶还坏,足戒。第二步,上个台阶,学一点仁智勇,不为别的,为求个心里安生。所谓“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是不是天天觉得前途渺茫,心里没有个着落,愁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啊?学这个吧,不忧、不惑、不惧,以天下之大,还能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
反正说到底,立志、勤学、笃行这三样,做起来能跟看见个美女那么起劲,“中心藏之,何日忘之”,那就对了。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于以盛之?维筐及筥。于以湘之?维锜及釜。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小女儿就要出嫁了,告祭祖先。全家上上下下这一通忙活,采蘋、采藻,一筐一筐抬回来,煮熟了,摆好。小姑娘装扮整齐,绷着小脸躺在那儿,透着虔诚。
贡品也不能全是素的吧?还用说,肯定还有鱼有肉。
有一次遇到一个爱没事瞎动脑筋的洋老头,一本正经地问我,你们有好几万年的文化史,为啥没有宗教呢,怎么也得有个终极诉求吧?我说,你们野人懂什么,我们的终极诉求不求于外,我们求祖先和天地日月,同时也等于是求自己。听不懂吧,傻了吧。
人是万物之灵,万物运行自然在人心中有体现。一个人心中的那个东西,与万人心中的一样,与万物、与宇宙中的那个东西也是一回事儿。这东西,文王体会过,孔夫子体会过,我爷爷、我父亲也体会过。这就是先秦的书里说过的“道”。现在我生于世,轮到我来体会。我鸡鸭鱼肉吃太多,稀里糊涂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揭开心上的猪油,有点懵懵懂懂了,但还是抓耳挠腮急得火烧火燎也体会不了这个“道”。
这事儿,急是没有用的。照《黄帝内经》上的说法,上古的人,都明白“道”。现在的人关心这东西的少了,大环境不一样了,没法出门问问隔壁阿四头就懂了。但沧海桑田,人心不会变,问隔壁阿四头问不出名堂,那就踏踏实实慢慢儿地问自己。怎么问呢?一个字,诚。所谓“上供人吃,心到佛知”。诚心诚意求鬼神,明天出门捡到八百亿美金,这个恐怕不行。换成诚心诚意问内心的困惑,总有问明白的那一天。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匹夫不可夺志。”志不是那么容易夺的。一般都会这样,一个人决定了点什么事儿,别人越说不行,他越是非干不可。幼稚如孩子,要吃麦当劳,你拿绿杨村来换,他都不干。柔弱如女子,她说不嫁,无论多么严厉甚至下流的手段使出来,越逼迫,越是不嫁。打个官司算什么,大不了死给你看么。
可是反过来看,立志就这么容易吗?试试看,礼拜天早上八点去打网球,看几个人能坚持一个月。做了半辈子科学家,脑子一热跑到上海广州开高科技公司去的有多少?立志如果不坚,心里一松懈就没了。一个不能偷懒,一个要当心别的事情潜移默化。光看见贼吃好的,没看见贼挨打。世界上有吸引力的好事多了去了,不能看见有好事儿就跟了去。三年换个行当,总是当新手,一晃一辈子就过去,到最后见识水平还是一个蒙童。
所谓要立长志,不要常立志。还是老生常谈。
其实好些老生常谈,甚或有些看似迷信的东西,实际上是千百年磨炼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和知识。不仅简单明了地指明在什么情况下应该怎么做,更重要地是给了我们一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上一步的机会。机会天天有,每天二百个,只多不少。能不能把握,就看我自己准备好什么啦。
就像这诗里写的这名女子,一名恶男不嫁,一百名恶男还不嫁,最后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万不能到第五十个没坚持住,一动摇就嫁了,弄得前四十九回都算白忙。
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大夫下班回家啦。穿着制服,摇头晃脑地走路。有人看见了,就跟在屁股后头这么唱他。
这首诗只描述这么一个时刻的状态,留给读者想象的余地很大。我读着读着一开始想象,思维就发散了。
首先想到东晋的刘超。刘超是琅琊临沂人,与东晋元帝司马睿不仅是同乡的关系。其父刘和,在西晋的时候就是琅琊国上军将军。刘超以琅邪国记室掾出身,从一开始就是当时琅琊王司马睿的近臣。后来跟着司马睿渡江到南京,当安东将军舍人、相府舍人。等司马睿称了帝,刘超自然当了中书舍人。元帝驾崩以后,明帝、成帝两朝,刘超仍然是近臣。成帝咸和四年,苏峻之乱中,当时任右卫将军的刘超与侍中钟雅等人密谋护卫着成帝出逃,投奔先期逃掉的王导。事泄,刘超与钟雅被苏峻所杀。这样的人,是不折不扣的忠臣。
怎么会想到刘超呢?由退朝休沐想到的。刘超是皇帝近臣,掌管文檄,巧不巧的,他的笔迹又与司马睿相像。于是刘超每次退朝休沐就苦了。别人退了朝,结伴出游、喝酒、写诗作赋,实在闲了还可以晒着太阳学学苏州话玩玩。刘超呢,只能闭门在家呆着,不通宾客不说,私信也不能写,片纸只字不出家门。
再想一步,由刘超的书法联想到清末的状元宰相翁同和。乙未年,中日战争在东北和山东打得如火如荼。翁状元和光绪皇帝,一老一少每天在朝上运筹帷幄,焦头烂额。翁状元下了朝,回家一看,家里的一对仙鹤无端飞去一只。于是翁状元手书“访鹤”的招贴,贴在正阳门的门洞里。翁状元的书法,亦楷亦隶,真是好极了,当时就为收藏家所追逐。这招贴自然被人揭去收藏了。第二天翁同和再贴一张,收藏家再揭了去。如是者三。于是历史上就留下了那么响亮的上联,“翁同和三次访鹤”。
看来,官当到部长、总理,下了班也不安生。能有这么一回,委蛇委蛇、安步当车地逛回家去,挺难得的。
于是《毛诗序》啊、朱熹《诗经集传》啊,都说这诗是美大夫之德的。是啊,“美其衣服有常、而从容自得如此也”,说得挺好的。后来的人非说这是讽刺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何必呢。
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
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有时候,朱熹一派的理学,调门唱得实在太高,学习的人如果功力不到,一不小心就可能变成伪君子。可是话说回来,什么事儿也不能一概而论,一棍子打死。例如这一首《殷其雷》,朱熹的《诗经集注》,我看就比《毛传、郑注、孔疏》那一串,说得还更实在些。
先看《诗经正义》里,这事儿说得挺细。《毛诗序》说:“劝以义也。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也。”这话说得有点模棱两可,劝什么义?碰到这样的话,郑玄开心,孔颖达也开心。这一通考据、注解。首先,召南大夫,召南为什么有大夫?召公是公爵,公爵的直接下级,头衔是大夫。那大夫为什么会出境远行,还没个回来的准时候?一般公爵手下的大夫出境,不是谈判,就是求亲,自然有个回来的日期。但召公不一样啊,召公是六卿里头排行第二,他派人出境,那是代表周天子宣政去啦,雷声轰轰响,爱走多远走多远,爱走多久走多久,谁也管不了。大夫跟着召公出国了,没个回来的准时候,他老婆自然会想念。想啥呢?孔颖达的说法剧可爱,他说,这老婆想的是,老公为国操劳辛苦啦,不要老想着回家啊。劝的是这个“义”。我说这位老婆,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人家朱熹在这里就不这么绕,《诗经集注》老老实实直接说,“妇人以其君子从役在外、而思念之。故作此诗。。。于是又美其德。且冀其早毕事而还归也。”想老公早点做好公事,早点回来,这才正常嘛。
我们现代人有福气。想看程朱看程朱,想看阳明看阳明,打开电脑自己慢慢看就是了。而且不用为了辩说自己高明,师父徒弟地结成伙捋胳膊挽袖子去打人。那就慢慢看,仔细想吧,多好!
《神雕侠侣》里有个小女子(记不起名字了)服侍杨过养伤的时候,老是在纸上写这一句,不知是不是同一首。
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云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云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我想你应该知道祭祀活动对于一个宗法社会的意义。这不是简单的用赋税役捐可以解释的。
多谢指正!
你看得出,我写这些小文字,是随便联想、引申、影射着玩的,是消遣。不仅离传啊注啊十万八千里,离方玉润那种《诗经原始》的距离也是光脚跑也追不上的。千万不要对我要求太高啦。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毛诗序》说,“男女及时也。召南之国,被文王之化,男女得以及时也。”三代的时候,对男女最晚结婚年龄有明确的规定,如果延迟,家族要受法律惩罚。对待办不起婚礼的穷人,为了不使他们违期而触犯法律,法律也有变通甚至资助的条款。这样的法律保障了家族、财产、文化的传承,保障了社会的协调运转。家族传承的伟大意义不用我来多说。大而化之,其实一个人活着的意义,说到底也不过是好好活着,生几个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顺着家族传承的话题,歪一下楼。大约二十年以前美国有一本阴谋论的书,说那几个阴谋家族可以追溯到美索不达米亚,是六千年前来到地球的外星人。其实,即使这些妖怪真有六千年,也没啥可怕的。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充其量几个小妖,就算有几千年的道行也脱不了鬼头鬼脑。一见太阳,免不了魂飞魄散。见怪不怪就是了,不用拿他们当回事儿。
回到这首诗上来。字面上说的,与“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也差不太多。落实到生活的态度上,那就是时不我待,珍惜眼前,好好地该干嘛干嘛。
可是有时候,处境太苦恼,天天赤手空拳、四顾茫然地,实在高兴不起来,那怎么办呢?那就换种态度,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眼前花开先不折,希望将来能有豁然开朗的那一天。这也没啥不好。本来无可无不可的事儿,不必非要分个高低对错。
人反正就活一辈子,走这样的路就错过别的了,看上去好像机会成本大得很。但实际上空手来空手走,无论怎么活,大富大贵也好,箪食瓢饮在陋巷也好,最后活完了,还不是一个样。活明白了的话,怎么活过来都是对的。活不明白的,最后也不过是个不赔不赚。
总而言之,大米白面也是一餐,窝头咸菜也是一餐。窝头咸菜也没得吃的话……这不是抬杠吗,不跟你说了。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邯郸学步,我也学学人家小学研究,做一点考据。
首先,过去雅称妾为小星,这里就是出处。所根据的是《毛诗序》的说法,“惠及下也。夫人无妒忌之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
第二,抱衾与裯,有说法说这个抱字,实际是“抛”的通假。根据是钱大昕《声类》:“抱,古抛字。《史记三代世表》:抱之山中,山者养之。《集解》:抱音普茅反。”
第三,寔命不犹,寔是“实”字的另一种写法。东汉太丘先生陈寔,字仲弓,颍川许人。身后蔡邕为其作碑文称其“文为世范,行为士则”,私谥为“文范先生”。魏邓艾少年读此碑文,自名邓范,字士则。陈寔的孙子,就是魏司空陈群。陈群的儿子,是尚书陈泰。陈泰卒于魏元帝曹奂景元元年。
我的这点小学水平,最多不过是叶公好龙。跟前人的小学研究一比,立刻瞠乎其后,下巴呱嗒一下掉到地上。这首《小星》,是小学研究的极好题材。像“三、五、参、昴”是什么星座,有多少写法和读法,为什么在东。针对这些问题的考据,从汉至清,动辄洋洋万言。《Nature》和《Science》的论文跟人家比,就是蒙童所作的儿戏,简直没地方搁脸,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用我们小时候的说法,找块豆腐把自己拍死吧,哈哈。
我觉得吧,这首诗到底跟小妾有啥关系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在“实命不同”。“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毛诗序》这个说法挺好。这首诗有点让我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好逸恶劳的这个调调。不就是起了个大早去干点公事吗,至于这么哼哼唧唧的吗。妄图不劳而获,大概所有人都有这个念头。可是如果人真能不劳而获的话,估计地球上也就没人了。
一个人淳朴些,信点命运,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功五读书”。这也没什么不好,别走火入魔搞歪门邪道就行。
风云变幻,有时候眼看着惊涛骇浪,真觉得个人的力量,犹如草芥一般渺小。遇到这样的时候,靠什么支持精神呢,只有认命吧。
梅子青好煮酒,梅子熟好嫁人。说别的都是抬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