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究竟是人不守序了?还那个序人不该守?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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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百工居肆

《论语·子张》:“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周禮·地官·司市》掌以陳肆辨物而平市。

但是 肆 的位置, 格局, 规模我不清楚. 我的理解百工的肆大概都是前店后厂,而且既然是百工,那么有一定的聚集规模. 训诂中肆有陈列又有极的意思,因此猜想或许肆在国的边沿地区, 而市则在宫门前. 以上我的猜想.

家园 这个不用猜想,

去找《曲阜鲁国故城》这本书PDF版下载,那里有各种作坊和宫殿的位置,别的考古发掘也经常又有。

家园 中国古代城市的建制

秉持儒家精神,实体上对应的三个要素分别是:

前朝后寝、左祖右社、中轴线。

就拿左祖右社来讲,国家博物馆在天安门广场左侧,人民大会堂在右侧,即是一例。

若以三重城为例——三重城就指从内向外(亦是从小至大)依次为宫城、皇城、外城——那么宫城南门(一般情况下是坐北朝南)外、沿中轴大道分布的是“部级”官署(三省六部),左祖右社一般分列于宫城之外的皇城的南半区的东西两侧。“市”最初并不能出现在皇城中(宫城自不必说),只能设于外城,后来才允许在皇城中设“市”。非都城的大城市二重城或双子城居多,加上级别没有都城高这个要素,布局上当然就有一些差异。

另外,肆的内涵有些变化,前面是多指官办作坊,后来才指商铺(前店后厂只是其中一种类型)。这就涉及到“工”的问题,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官办民营各朝不尽相同,只能再找机会聊。

家园 失智的根源

我一直有一个观点,人并非是有多傻(所谓的智商低、情商低),而是失去了智慧。失智往往是因为情绪,被情绪左右,道理如同口袋里的武器,老虎扑上来,自己腿软了,武器拿不出来,结果被老虎咬死了。

但是有人解决了情绪问题,为什么还会失智呢?

很简单,【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是第二个根源。

就是所有的道理都懂,都会用,独独不能用到自己身上来。

比如就拿暴力来讲,道理是:如果我是用武力去杀死敌人,我没有什么内疚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因为犯错挨训,就认为是别人在向自己施以暴力呢?

自己因眼前的利益诱惑一定要去做一件明摆的傻事,别人拼死拦下来,却认为对方是强迫自己呢?

有的人,事后还是这种看法。最典型的,就是儿女都长大成人,都成爹妈了,还抱怨当初自己的父母打骂了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人当了父母之后,溺爱孩子的根源。他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怎么下得了手打孩子呢?

父母打骂孩子,时常心里想的是:今天我打你,你会恨我。将来你才明白,这是叫短痛换长痛,用亏1分换亏100分。

当了父母的人,这些感受都是有的。打骂孩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

别说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自己的亲朋好友,说一句重话也是不情愿的,伤自己的身,伤自己的心啊。这是得狠得下心来才能去做的事。狠心,其实就是要过自己这一关。

实际上,教育孩子,教育亲朋好友,比过自己这一关还难。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又如何能过得了更难的亲人关呢?

这个问题其实在学习中表现得特别突出。

有的孩子,并非不知道自己不是马虎了,确实就是没有想到、没有看到,但是他们为什么总会说是自己马虎了?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有的孩子,犯了错误,被老师批评了,他清楚,老师批评得不对,并不是这个问题,但是他会评估,哪种更严重,如果老师的批评不对但比较轻,他就会假装承认。这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还有,许多孩子都明白,有一些老师总是讲空洞的大道理,比如“你们要仔细观察”——这是典型的空话,怎么观察?怎么仔细?都没说,孩子们真的不知道吗?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去追究?放自己一马。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程度之别。比如有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真实问题在哪,但也会采取一些临时性的对策,并且事后还是如此,但这样的孩子毕竟心里还是清楚的,这种孩子将来还是有可能成长的。

但有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如同那个光着屁股的皇帝,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先给骗过去。这种孩子,一般来说,没有太大希望了。说得粗暴一点,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我在教育自己女儿时,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我有一根红线。这根红线叫做“别碰,一碰我就炸死你。”

具体来说,情况是这样的。有时候我女儿会抱怨一些事情,总说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了,诸如此类,我就会“启发”她,让她去回忆自己亲历的一些事,在这些事件中,她的位置变了,比如她有过当小老师的经历,带一群熊同学完成一项任务。

我启发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学会看清自己的弱点在哪。我的本意是点到为止。

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她矢口否认她亲历的(换位)感受,我就会毫不留情的批评她。这就是我说的:千万别碰这根红线,一碰就炸。

我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人,首先得明白大是大非,这一类问题根本就不存在讨价还价。但是,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这个不急,也不能强提要求,更不能按别人的意思来办,只能自己去把握,把握四个字:问心无愧。

也就是说,方向对了,也算是努力了,可以了。明知道自己的方向错了,还拒绝承认,这就不可接受了。

她为什么有时候会否认呢?因为事情是明摆的,她如果承认,那么就说明她之前的抱怨过份了,该收起来,让它过去。可是她不愿意,她就是要反反复复的讲述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肯定不行,这会毁掉自己,也会毁掉自己的亲人,包括自己的孩子。所以我绝不退让。

但老实说,每一次,都是对我的极大考验。可以说,没有一次我没有产生过打退堂鼓的念头,次次都不想干了。有时候心里想,当爹这个差事,搞教育这个事,真他妈不是人干的。所以我对人工智能是有一些幻想的。如果人工智能在教育上给予人类一些帮助,可能事情会好办得多……但是我转念一想,这究竟是人难以克服的困难,还是找理由撤退呢?如果是后者,那么人工智能就是人类的灾难。

我的意思是说,当老师,按道理讲,有些事确实得铁面无私乃至“心狠手辣”,但是呢,这个要求太高了,谁也不敢这么去提。怎么办?自己看着办。

所以我觉得,一个人,如果不想自己失去太多智慧,最好是自己有一个铁底:明白自己做错了,嘴上可以不认,心里老老实实的认了。

这样,终归不至于自寻死路。

说一件趣事。

别说是教育自己的孩子了,我家的狗,我也得管。按说,跟狗打交道要容易多了,不服从就直接抽嘴巴。其实也不容易,也是一个生命啊。当初我女儿提出要养狗,我就知道会有这些事。遇到困难怎么办?逃跑退缩?这不是我的风格。

我家的狗,很是会装傻。比如我平时叫它名字,叫它“过来”,它都听得懂。但如果我是训斥它,它就假装听不懂。这,对于狗的表现来说,是危险的,因为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它就有可能伤害人类。有些养狗的人,就不明白这里面的名堂,结果最后让自家养的狗给咬伤了。

狗毕竟是狗,站在人类的立场,狗是要服从人类的。实际上,军犬、警犬的训练,在一般人看来都是非常残酷的,可是,不这样训练,这些狗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同样的道理,人给牛的鼻子穿环,给马带辔头,于这些生物而言,都是很痛苦的,人在多数情况下,或者说截止到目前,主要依靠痛苦和食物这两个大招来驯服动物。

我们现在有一些仁慈的圣母,总是批评像我这样的野蛮人。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我们驯服不了牛,今天还能有汽车坐吗?如果我们驯服不了马,今天还有手机可以用吗?连手机都没有,你又如何来痛斥我这样的野蛮人呢?

至于“他打人啦,他太不讲理了”这种愚人的把戏,就不说了。对于文字的崇拜,说是人类社会的一大毒瘤,也不为过。写文章把人骂死了,叫水平,动拳头就叫野蛮。两个字:呵呵。这不在我的讨论范围内,我是假设一个人,明白这个道理的。

最后想说一点我的教育观:

作为教育工作者而言,不可以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来,因为我们要承认,人的教育是有限的,天的教育才是重点,人在这个问题只是起辅助作用。全揽到自己身上来,我以为,就是过于高看自己了。

当然,于理讲,这个道理没得说。可是人非草木,终是有血有肉的,情感总是有的,但是太重感情并非是一件好事。我在对我女儿的教育上,也在慢慢减少情感因素,譬如有些事我不纵容,但我也不批评,我不说话,看天如何收拾她。这是由我的历史观决定的。

人,并没有必要去花太大力气去证明天理。人,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规矩”上面,检讨“规矩”是否合乎天理。总是去孩子们讲天理,他们不听,那就拉倒。这种事,还要反反复复的讲,没有这个必要的,对谁都一样(我的意思是说,对自己的亲人朋友也是如此)。

当然,更是包括自己了。连天理都不明白,还要扯,遭什么罪那不是活该吗?

因此,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认为这是一个好老师、好父亲、好母亲应当始终把握住的分寸。有难度,进一步是一步吧。

家园 奴隶主对奴隶说过的话

有个不教数学的老师体验了一下【人工迭代法】

第一步,求1和2的算术平均值,得到3/2

第二步,求3/2和4/3的算术平均值,得到17/12

我逼着他算了五步。

然后“骂”了他一顿:

风吹吗?日晒吗?啊!就他妈让你做个算术,小学生都会的,你还叫苦叫累!老子要不是看你一脸忠厚老实,看你可怜,赏你口饭吃,老子还不叫你来算了。滚,给老子滚,马上在老子眼前消失。多停留一秒,老子立刻打死你。

这就是奴隶主对奴隶说过的话。

有兴趣的可以自行体验一下。公式是:新值=(1/2)*(旧值+2/旧值),初始值设为1。谁能手工完成10步,我以后天天给他做饭吃。

家园 放下而不是放弃

刚刚有人说,美股暴跌,所以他要卖。他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所以直接开板跌停才“合理”。

可是没有跌停,怎么解释呢?因为有人幻想——本质就是在说别人是傻子。

一旦陷入了这种循环逻辑,将无法自拔。

其实事情很简单,有人看到美股跌,他认为应该卖掉,有人认为应该买入。至于结果会如何,事实没有人提前知道。

一个人,按理说,并不会自认为自已世上最牛,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像那个世上最尖锐的矛,和那个世上最坚固的盾,都是自认为自已世上最牛。

结果跟“我”想的一样,并不能证明“我”想对了,“我”有可能只是蒙对了。有人说,管他是想对了还是蒙对了,反正结果好的就行。没错,一两次是可以这样,长久下去,可以如此吗?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利用这一点做文章呢?“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总把自信挂在嘴上的人,恐怕内心深处是很不自信的。

《曹刿论战》许多人读过,齐国进犯,鲁庄公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说“我没问题”。曹刿连续追问,鲁庄公才意识到,只是拍胸脯的自信不叫自信,那种虚假的自信在真正的战斗中根本经受不起对方的攻击。这种拍胸脯式的自信,如今很是流行,这跟那个光着屁股的皇帝有什么区别呢?这么流行,是多少能说明一些问题。难道我们不应该有所警觉吗?

拍胸脯式的自信,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它的本质是逃避,如果逃避不了现实,那就先把自已给骗了。一个人,把自已给骗了,别人骗他,那岂不是轻松异常?

同样一句话,在不同指导思想下,会有不同的解读。比如说“别想太多,到时候再说”,有人理解为“有些事难以预测,只能随机应变”,但另有一些人理解为“活一天算一天,反正也是如此了,放弃了,只是怕死而已,得过且过吧”。

我这么多年,学到了一个本事 。许多看起来很容易的事,最好要小心一点,糖衣炮弹无处不在。骗别人不容易,骗自已要容易得多,故时刻自问:我这是不是一种自我欺骗?我并没有感受到这是一种自我否定,因为人是有弹性的,人是可以变的,树挪会死,人挪会活。找出自已的不足,并非是一种自我否定,因为我会变。

我这么多年,还学到了另一个本事:不要不做计划,不要迷信计划。不要全面的认为凡事都不可测,不要全面的认为凡事都可以测。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半醉半醒,其实不然,并不需要买醉。我知道一些,不知道另一些,这是常态,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做对了,不得意,做错了,并不会认为自已一败涂地,此为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所以我对教育孩子的观点就是:我要去教,至于能不能有成效,试试看。一时没有效果,不一定意味着永远没有效果,一时有了效果,不一定意味着永远有效果。少一点“我一定要如何”的欲望,这人自然就自在了。

说来说去,既不妄自菲薄,亦不妄自尊大。少一点“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因为并非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少一点“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因为明月会照到哪,沟渠并不能左右。

这世界整天都在讲我们人类社会在进步。进步的是什么?是我们人类吗?我们人类即将突变,成为一个不同的物种了吗?五百年前的人上大学才学数学,并非是五百年前的人更蠢,只不过乘法竖式没有发明罢了。五百年后的五岁小孩就知道了太阳系有九大行星,并非是五百年后的人聪明了,只不过人类的知识积累到这个程度罢了。

“我”五千年间,并无大变,这终归是可以确信的。“我”为何在五千年后自认为自已无所不能,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呢?“科技进步”诱发“我”的狂妄自大,这难道不是需要自察自省的吗?“科技落后”诱发“我”的妄自菲薄,这难道不也是需要自检自觉的吗?

我们中国人讲的矛盾故事,恐怕并非是在逻辑与诡辩之间在打转,我们讲这个故事,恐怕只是在讲“自已并不牛,自已也并不是很不行”,“我们只是一个人”。

我们只是一个人,所以我们无非就是举着火把在黑夜中前行,我们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前路,看不到大部分前路,所以我们做前辈的,要在有坑地方插上一个牌子,告诉我们的后辈“此路有危险”。我们这些做前辈的,并不一定总是对的,“此路有危险”有时候是一种错误。如果我们是人,我们是完全可以理解这一切的。我们人类的所谓进步,不过是如此罢了。我们并不会因此崇拜我们的祖先,我们也并不会因此埋怨我们的前辈搞错了。

这一切,只不过是让自已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我并非是因为我是一个处于社会底层的人,或者说我是一个低收入的人,才会这么来理解这个问题。皇帝也不过如此。我承认,当皇帝的人,比我要刻苦,但我也同时知道,皇帝终究是一个人。我既不在抬高别人贬低别人以此来自保,我亦不是在贬低自已在抬高别人在激励自已。

我只是坚守一个道理:所有的人,只是举着火把在黑夜在前进。对于所有的人而言,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并非是困难大到不敢迈步的程度。我只有一个最简单的自信,或者说,我愿意迈一步,再迈一步。我只是简单的,我愿意这么做。

我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有那么一阵子,我为此苦闷,我觉得自已真是白白消耗了力气,我努力的想证明我是在螺旋式向上发展。终于有一天,我意识到这是一种最深的自我欺骗,我,同五千年前的我相比,并无二致。我只不过是在跟着生命的本质在走:生命在于运动,运动在于持续,持续在于繁衍。

我终于学会了放下,而不是放弃。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我认为,我在那一刻,终于体会到了生命的灿烂,终于理解了自我证明终究只是一场梦,终于可以在告别人世之前就体会到了这一切。

此生已别无所求,我很满足。我感谢一切,而没有感受到感谢别人是一种沉重的包袱。我终于感受到了马丁路德所感受的那些事情。

家园 爱算账

爱算账大概是这样的:

陈述:“我”亏了。

有人问:难道你是这世上最亏的人?

答一:本来就是。

答二:不是最亏的,也 是挺亏的,这是事实。

问:然后呢?

答:然后“你们”欠“我”的,“你们”应该让着“我”,让“我”多拿些。

问:要是“我们”不愿意呢?

答:那“你们”就是恶人。

问:然后呢?

答:然后“我”就不高兴,就要恨“你们”。

问:然后呢?

答:然后就这样,爱谁谁。

其实本质就是一碗水端不平,总是向着自已。另一个根本就是自已没有目标,自已不知道自已的坐标,所以只好以别人为参考。但是由于自已这碗水端不平,总是向着自已,那么在选取参考对象时,总是会把自已成最吃亏的。把自已算吃亏了,于是自已可以理由 充分的少做或者多拿。

这个算盘打得很妙,就是只差了一点: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打算盘。要不然为何会说,机关算尽一场空呢?

人与人有共性,共性的东西可以比。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这个个性并非是常言中的那个性,是指个体都有所区别。而共性和个性并不能剥离开,并不能先比共性再比个性。故,人与人是没法比的。

两个人合作做一笔买卖,利润三万,张三分了一万,李四分了两万。张三认为自已亏了,一万比两万少是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李四也认为自已亏了,认为自已该拿两万五。张三却说李四,你贪得无厌。

有人说,那平均分不就好了吗?那是站在张三这个角度,并且以“张三拿一万、李四拿两万”做参考的一种假设:先提出一个分配方案,张三拿一万李四拿两万,经过反复的讨价还价之后,分配方案修改为,张三李四各拿一万五。

于是才会说,平均分才是好方案。实际上,这是把自已置于张三这个立场得出的结论。我们这个社会中,多数人在分配中拿得少,当然就支持平均分。那么李四呢?平均分李四是一百个不愿意。本来分两万他就不满意。

所以我们要看明白,关键就在于,人与人不同,没法比,在没法比的情况下强行去比,只能是无休无止的争吵,再从争吵发展成动手。张三这边人多,李四那边有钱有权,李四为了自保,当然就会恐吓张三,当然就会分化张三,而张三这边自然就要不断的反抗。

有时候,张三靠人多打败了李四,于是证明“我才是对的”,有时候李四靠钱靠权靠手腕打败了张三,于是就是“我才是对的”。

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皆是如此:爱算账。自以为自已特聪明。

家园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两难的事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两难的事。

要么就是假两难——自已搞错了,要么就是别人抛出的问题,你接了这个问题,你就要牺牲自已,而他名正言顺的强取豪夺。

比如还是那个著名的“你爱不爱我”,本质就是女性用来向自已男友或丈夫索要的工具。

救媳妇还 是救老妈?很多人在问题本身上纠结,总认为自已能找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不对,只要你接这个问题,你就自动钻进了圈套。

再比如说,连年出现财政赤字,解决方案是明确的,节流。为什么会有人提出来:难道我们不能去思考如何开源吗?

开源还是节流?两难。只要你去回答这个问题,你就会一定选择开源,如果不选择,你就会被扣上各种帽子。

而所谓的开源,本质就是你被压榨得更多一些。

家园 编一部卖座的剧

很有一些人,最喜欢听的话就是:“你辛苦了,你不容易。”如果这话是姜太公们说的,那效果就更好了。

有人对自已说,“你辛苦了,你不容易”,本质就是有人认同“我亏了”,当然听了之后热泪盈眶。所以要把这句话的效果发挥到最大,说的人一定要极真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握着对方的手,最好配合上两滴眼泪。

为什么最受欢迎的总是悲剧?因为从悲剧里看到了那个“亏得不行的自已”。

“我有才”也大受欢迎,这种表达有一点曲线:“我有才,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于是我亏了。”

“咸鱼翻身”也是受欢迎的,这个曲线就更是花式了:“我本来就是有才的,所以今天我要加倍拿回昨天我失去的。亏了这么久,怎么也该轮到我赚了。”

还有一些题材,比如牺牲——尤其是在一个宏大的背景中的小人物的牺牲,比如那个什么什么,观众看到激动得不行:“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们啦!我们亏了一辈子,怎么也该得句表扬吧。”

想编出一部卖座的剧吗?照上面的编,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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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编一部不卖座的剧,最好反着编。

向观众暗示一种“我赚了”之感的……比如《活着》。看完《活着》,就会有人感慨说,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啊,我们今天已经够幸福 的了。多数观众是反感的。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老年人对年轻人说,要珍惜今天的一切,只会招致嗤之以鼻的原因。明明是“我亏了”,你却反复证明“我赚了”,我讨厌!

家园 关于波音事故

说一点比较遥远的事,可能那会我们这些已经不在人世了。

波音事故终于启发了我:未来的人类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波音事故的缘由被媒体简单的描述成“人机互相不理解”——我的看法是,本质是权限。

我们不如把人工智能当成另一个人类,一个粗鲁的人类。当机长说:现在由我控制飞机,那个粗鲁的人类却说:这里轮不着你说话,这里我说了算。

于理说,人类始终掌握最高极限,赋予人工智能的权限可以随时收回来。科幻小说里则经常想象人工智能欺骗了人类,夺取了最高权限。这些科幻让人感到恐惧……但是我认为,真正的恐惧并非如此,而是有一些人始终无法获取高于人工智能的权限

这次波音事故的真正原因可能是,机长并没有最高权限——完全控制AI,最高权限可能在地面指挥那里。

我并不是要去论证这次波音事故到底怎样,我是说,它给了我一个启发。

比如,有一辆AI轿车,最高权限在父母那,但平日里孩子使用——完全有可能出现“人机互相不理解”的情况。

但这并不是最恐惧的。

简单来说,如果把AI当成是一次革命,那么这革命的胜利果实完全有可能被一小撮人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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