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金三角纪事——带你走近神秘的佤邦 -- 北瀚
神秘而充满希望的部落——带你走进佤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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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糯扎渡过了澜沧江之后,我们来到一个显然是因为修水电站而繁华起来的小镇,记得路标是思(茅)澜(沧)公路100公里处。阿明说吃饭的地方到了。我们沿着小镇的街道走,路边许多简陋的饭店,门前停了很多车。阿明顺着看了几家,说人都坐满了,我们往前面走一点再吃吧,那家也好些。我看看表,大约十一点半的样子,说:好,我们早上吃的好,这会儿还不饿,再走一段吃饭也好。车过了糯扎渡就和澜沧江分手了。沿着澜沧江的支流黑水河继续向西南走了20多公里,又出现了一个小镇。大概是因为远离工地,这个小镇很幽静,只是沿着公路的两排房子,只有两三百米长。前面路边高高的挂着一块牌子“原始风味鸡”我觉得挺有意思,倒真想看看这“原始风味”究竟是什么风味。正好车停下了,就在这原始饭店门前。
(图片:原始风味饭店)
走进饭店,发现比我们从外面看到的感觉大的多。前厅很简陋,放着七八张矮桌和小凳,后厅更简陋,不过就是竹木搭建的棚子,里面也放有十多张矮桌。来吃饭的大多是通过电话定好的,看人家一进来就马上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心里不免有些妒忌。主人交代好了的,吃饭自有阿明安排,我们无事就在饭店里东瞅瞅西看看的闲逛。厨房简陋但是却很干净,炉灶显然是烧柴,灶口在房后,所以厨房里没有一点油烟味。整个厨房后厨全是女人,服务员一色窈窕漂亮却腼腆爱脸红的少女,穿着普通的运动装也不好打听人家的民族。
前后餐厅之间放着一些笼子,里面养着供食客挑选的活物。以鸡鸭为多,还有几只惊恐猴子在等待厨师的屠刀。阿明指着那些鸡鸭说:这些鸡都是在山上养的,自己啄虫子吃长大的。我看那些鸡也感到与内地的不同,个头比较瘦小,毛色多样。肉色很特别,黑黑的像是普通鸡与乌鸡的杂交种。阿明说不是杂交的,就是老百姓养的柴鸡,这里的鸡都是这个颜色的,吃起来味道很好的。这里的猪也是从小就放养在山上,人工不喂它饲料的。我抬头看了看山上的密林,植被密密层层让人无法下脚。显然里面的食料是很丰富的。来到后院,猪圈里的猪也和北方不同,体形明显瘦小的多,嘴尖毛长,看上去少了家猪的憨厚肥硕,颇有些野猪的矫健威仪。
小猴小猴你别怪,命该你是一道菜。魂灵此去面大圣,饕餮之徒偿命来!
阿明在桌子边上叫我们过去喝茶。本来对这里的茶是没有什么奢望的,路边野店里能给你什么好茶叶?不过这时也稍微有些口渴,于是就坐下来端起茶杯唆了一口,没有料到一股浓香顺口而入,直抵脑髓,让我吃了一惊。“什么茶,这么香?”阿明笑了,“茶倒还是一般的普洱茶,只是这里的老板很会烤茶,烤的很香的。”我再品了品,嗯,是的,是一股烤茶的焦香,合着普洱的香味一起就成了一种奇妙的味道。茶水汤色棕红清澈,入口却显得浑厚丰满,感觉不像是茶水,却如一种厚重滑腻的流体一般。不禁高喊一声:“好茶!”阿明笑笑对我解说:“除了老板娘的烤茶手艺之外,这里泡茶的水也好。你到后面没有发现?她们用竹筒把后面山上的泉水引进来的,吃饭泡茶都是这山泉水。”我说:“幸亏我们没有在糯扎渡吃饭,光为这茶就值得晚吃饭两个小时。”“糯扎渡也有糯扎渡那边饭店的好处,以后你去吃过就知道了。”阿明神秘的笑了笑。
“喝什么酒?”阿明问我。“自然还是新雨了!”我们到思茅第一天,在选择喝什么酒的时候我酒告诉主人说要喝当地民间老百姓最常喝的酒——我一向的习惯就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那个地方就吃当地的饭,喝当地的酒,这样才能体味到这个地方的特色风情。新雨是思茅一带一个酒厂用大米为主酿制的一种低度白酒,属于豉香型的,大约30度左右,和广东米酒相比显得更为清醇。我喝第一次就爱上了它,这些天总离不开它了。阿明说没有新雨这里只有谷雨,我说谷雨也行,尝尝怎么样。倒了一杯一尝发现,这谷雨酒其实和新雨差别极小,标签都差不多,度数原料香型,也就是口味上有一点细微的差别。没准是一个厂出的系列酒呢。
边境感觉
早就听说过,中国和金三角接壤地区的边境检查最为严格。不过当我们前往佤邦的路上却丝毫感觉不到这种严格。大概这种严格是单向的吧?因为在从佤邦出来的路上让我们吃过一点苦头。
其实,在思茅办证的过程中并不顺利。因为我们同行的一个小伙子X的身份证住址是新疆的,就被思茅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告知:新疆、青海、宁夏、甘肃等省居民不予办理。工作人员神秘的暗示我们,最近南方边境也被“东突”分子搞的草木皆兵。所以上面发来这个通知。“不过也没有关系,虽然证不能办,但是你们是Z先生的客人,不会有问题的……”一个看来和阿明和熟悉的工作人员这样对阿明说。拿着我们两人的边境通行证,出了门之后我们阿明,那人说的什么意思?阿明说:“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偷渡过去的,这个小小的河沟从来不能挡住我们,过去打仗的时候它挡不住,现在当然更是小意思了。”
“你莫非说的是X要偷渡?”
“是啊,这里的边境偷渡的人恐怕比从桥上走过的人更多呢。”阿明说。
“不会有危险吧?”我担心的问。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阿明用神情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
到了孟啊,发现这口岸小的简直不象话,一条铁桥横跨在中缅交界的南卡江上 ,中国这边有几间简陋的水泥建筑和一个更加简陋的岗亭,几个武警和海关人员就站在岗亭前面检查着过往人员的证件。气氛一片祥和安静,一点也看不出这里就曾经是令人谈毒色变的险关严隘。
距离岗亭十几米的地方我们停下车,阿明和我们都下车后告诉我们:你们两个先等一下,我找个蛇头带小X过去。我说:找蛇头送一个人过去要多少钱?阿明说:现在送要上去(沿着河)一点,恐怕要一百元才行。这个价格远远低于我的心理价位,我说:小心点啊!
我们讨论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避讳十几米外的武警还海关人员,他们对我们几个在不远处嘀嘀咕咕也一点也没有在意。阿明来到一群三轮摩托车夫中,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就带着一个人推着三轮走过来:说好了,一百块。小X你坐他的车,我们在对面等你。然后摩托发动向来处不远的一条岔路开了进去。
我心说:我们就在边防人员的鼻子地下进行偷渡交易,光看我们几个人的行动也能看出来在做什么,万一人家跑来问我们怎么办?阿明似乎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笑笑说:放心,没事。我们过去在河边等他。
顺利检查完我们的证件,丰田越野车慢慢驶过那座破旧不堪,支支呀呀的铁桥,眼前就是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我在桥头向着中国方向照了一张照片,就上车继续沿着泥路向前走。泥路转过弯大约三四百米的样子,江对岸的边防站已经被浓密的树丛遮挡住视线。阿明停下车说:我们就在这里等。我心说:操!这距离也忒近了些吧?看来这里从中国偷渡简直是光天化日啊!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有人在对岸出现了。由于刚刚下过雨,江水虽然不很宽,但是还是比较湍急的,站在江边上看着江水令我不禁有些眼晕。对岸是小X和那个三轮车夫,那车夫脱掉了衣服,只穿一件裤衩,肩膀上抗了一个黑糊糊的大家伙,仔细看原来是大轮胎。他们两个从树丛中走下江滩,把肩膀上的轮胎放到江水里,然后小X就跳进轮胎里坐下。原来那轮胎还做了一个底,小X的衣服都没有脱。也没有湿。那车夫也下了水,推着那轮胎就向这边游来。大约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吧,车夫推着轮胎顺着江水沿斜线很快到了这边岸边,等小X一上岸,那车夫立刻转身游了回去。
我心想,这也忒顺利了吧?小X在沙滩上向对岸张望一下,就转身向我们走来。就在这时,突然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两个穿绿色军装脚下却穿着大拇指塑料拖鞋,肩挎AK47的军人,把枪对准小X,嘴里用云南话含着:站住!
小X一看马上愣了,远远的我看到小X的脸变得刷白,惊惶的高高举起了双手,似乎那两腿还在不停的抖动。这时我身边的阿明立刻喊了一句什么,我也没有听清,大概是句佤话吧。那两个兵看到阿明就垂下了枪口,小X似乎也放下了心,双手也放下了。
两个兵跟在小X的后面,走上了河岸的陡坡。然后阿明就上前用云南话说:这是司令部的客人。两个兵听了之后点头说:那要登记一下。我们就一起挤上车,往回开一点我才发现在路的转弯处还有几间房子,原来这里是佤邦的边境入境检查站。
翻开厚厚的偷渡登记本,我对小X说:难怪人家不给你新疆身份证办通行证,原来这登记本上登记的偷渡人员大部分都来自中国新疆等西部地区。
登记完后士兵就说可以走了。我问阿明,若是这边没有你们接应,偷渡的抓住之后会怎么样?阿明说要搜查一下,如果这边可以找到保人的话,罚一点款就可以了。否则要关一到三天,然后也是罚款放行。我说:我操,要是在这小黑屋里关两天也够受的。
到了邦康市区后,见到一对六十多快七十兰州来的老人也是地质工作者,说起来也是偷渡过来的。听说回去的时候要比过来麻烦一点,不过只要你没有带犯禁的东西,即便被抓住也是审查罚款了事。
后来在江边转悠,细雨中又看到了偷渡,这回江边没有佤兵,他们很顺利。偷渡工具也上了一些档次。偷渡者在蒙蒙细雨中登上小小的木船,打着雨伞让蛇头撑着竹槁送他们过河,很是悠闲,很是惬意。
神秘而充满希望的部落——带你走进佤邦
邦康印象
进入佤邦地界,经过三公里崎岖泥泞的道路之后,一条平整宽阔的中间有绿化带的水泥路就被越野车压在轮下,让我的眼睛和屁股都为之一舒服。路两便的景色和中国南方小镇很相似,那些不高的建筑从样式、格局到建筑材料都是国内常见的,牌匾上的字也大多是汉字,有时会有一些蝌蚪般的缅文作为注视和汉字夹杂在一起。路两边和中间隔离带上大多是南方中国常见的三角梅之类的植物,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奇花异草”,譬如说未婚男子不能触摸的光棍树。
邦康是佤邦的首府,以前是一个边境小镇。大概是从前的缅共便于向中国避难而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重要驻地而逐渐成为佤邦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现在当佤邦成为“特区”之后就把这里当做了特区的首府。
邦康以前并不叫邦康,它本名叫做“邦桑”,现在很多地图上依然标注着bangsang。叫做邦康是在它成了佤邦的首府之后,人们认为“桑”于“丧”同音,“邦丧”太不吉利,于是就重新根据近似音起了这个寓意吉祥的名字,不管国际社会是否承认,反正我们就这么叫了起来。
佤邦在一个政治区划上是带着括号的,全称应该是“缅甸联邦第二特区(佤邦)”,在掸邦被分划的四个特区中是最大的,也是自治程度最高的。从资料上看,大多数都记载佤邦的面积为4万平方公里,不过当我在这里询问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回答者都不容置疑的回答说佤邦的面积为7万多平方公里。回答者大多数都是佤邦的精英人物。我想,这大概是一笔糊涂帐,对于缅甸政府来说,自治的佤邦面积越小越好,对于佤邦人来说,他们自然希望自己的地盘大些才好。准确的数字我想缅甸政府和佤邦大概都不是很清楚。后来穿梭在缅西北的群山之中的时候再次对这个问题有所感触,在这些荒芜人迹的大山之中,准确的行政边界恐怕至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恐怕谁也搞不清楚。
和我进入佤邦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邦康街头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在重要的地方和中国一样,有几块陈旧的广告牌,不过上面没有写什么“三个代表”,都是佤邦领导者们的集体形象和“大力发展水电事业,加快佤邦经济进步”之类的口号。街上行人不多,商店很多都关着门。我想这一定和中国政府紧急叫停边界办理旅游通行证有关。因为这个山城经济有很大程度依赖中国来的旅游者,尤其是那些腰缠万贯的官员门。最大的珠宝行里相比云南的旅游区各种翡翠红宝石真货不少,价格也很便宜。我曾看上了一颗榛子大的缅甸红宝,虽然成色不是十分理想,但是只要人民币九千元,如果讲讲价还会再低一些,可惜当时认为还会有机会再和老板切磋一些而暂时没有买,后来突然决定返回,就没有机会了。
街道上的行人大部分看上去是中国人,那些身材不高,皮肤黧黑的多是佤人了,偶尔也能看到彝族、傣族的民族服饰。相比之下穿军装和迷彩的比较多,常常看到的奇怪装束就是一身旧军装肩抗AK47却穿着一双塑料拇指凉鞋的黝黑小伙子(或者说半大孩子)。佤邦的警察很有权力,不过并不滥用,对中国人显得尤其友好。可惜他们包括交通警在内并没有制式服装,不过是军装外面套上两条反光带的背心而已。
佤邦地区基本上以中文为主,大家讲的都是云南话。因为佤邦过去只有20万人,后来中国来的却有四十万人的缘故,中国人现在成为佤邦的多数民族。我问佤邦政府一位朋友,为什么连佤族和其它民族都讲中国话而不讲自己民族的语言时,这位佤族官员说:我们佤族的语言很杂乱的,每个寨子的方言都不同的。这个寨子的人听不懂另一个寨子的人讲话的。听到这里,我想起了海南省为什么成为南部中国普通话普及最好的省份的原因,是这个省有十七种不同的方言,不同县的方言都不同的。那知道这里的方言更加复杂,于是中国话成为这里的通用语言也就不奇怪了。
邦康的街道名也是以中文来命名的。连接南北那条不长的,最宽阔整洁的大街就叫“宝石路”最大的珠宝店和唯一的一家中型旅店“美心酒店”就在这里。宝石路北面连通我们进入邦康那条主要大街,可惜忘记了名字。南面连接另一条东西大街,这条大街最繁华,小商店一家挨一家,服装店、发廊、网吧、小吃店鳞次栉比。看上去比较热闹。不过这里最热闹的却是这条街上最大最豪华的建筑群“邦康娱乐有限公司”了,每到晚上,这里更是热闹非凡,简直一个小小的不夜城,这就是目前佤邦政府最大的财源——赌场了。
在宝石路上还有几家休闲屋和酒吧。休闲屋就是男人的专用娱乐场所,每到傍晚开始,都有大群的小姐坐在屋里屋外,等待客人挑选。若是生意清淡,她们还会走上街头与过客搭讪,推销自己。这些小姐看上去多是国内来的,长得穿的和国内的发廊小姐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这里不用担心警察和保安,没有任何人来打搅她们的生意,客人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因为佤邦政府保障买卖公平,而这种生意也是合法的。也有门前写着“越南妹”、“泰妹”等,不知道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晚上常和邦康的年轻朋友一起到宝石路的酒吧“老船长”中去坐坐,斗地主喝啤酒。酒吧老板也是中国来的年轻人,生意看上去有些清淡。大概这里的人都习惯了这种热带季风气候,酒吧的空调很差,跟没有差不多。所以我常常让老板搬一两张木台到街上,享受晚间清爽的凉风,很是惬意。不过这样也有少许麻烦,就是常常有打扮暴露的女孩前来兜搭,热情的邀请你去“玩”一会儿。
在酒店打开电视机,基本上都是中国香港台湾的卫视信号。佤邦也有两个电视台,有线和无线,不过没有自己的节目,白天整天是播放卡拉OK片,晚上就连续播放日本A片。邦康城里也有几所中小学,其中有中国政府和中国志愿者各捐赠建立的一所。所有的学校里都是用中文授课,甚至直接采用中国的小学课本。我打听一下,基本上不学习缅文和佤族语言。街上不少诊所药店,但是那些药品却不忍目睹。邦康医院里有几个中国医生,据说条件极差。朋友的孩子感冒了,也信不过邦康市医院,只好开车到中国思茅去看病。
邦康城西北,有一个全城的标志性建筑,在一块圆形的台地上傲然耸立在那些最高不过三层的建筑中。那就是号称缅甸第三大佛塔的大金塔。塔高足有四五十米,塔底的直径也有三四十米,全身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分外豪华美丽。如此明显的建筑无疑是邦康人的骄傲,不过当我问起塔的历史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的上来。看来以后有机会和佛寺的长老门谈谈才能解开这个疑团。
邦康城依山傍水而建,道路看起来基本上没有什么规划,除了一两条主要街道之外大都是顺山势水流而自然形成的。所以这里的方向感很差,如果在阴天下雨的时候,我这个对于道路记忆力比较强的人也常常搞不清方向。邦康市南北大约不到两公里长,东西也不超过三公里。政府除了军队驻地之外都分散在全城各处,常常一个看上去象民居的两三层楼房门前就挂着佤邦××部的牌子。譬如建设部就在一个小院子里,两座象中国南方农民盖的“别墅”就是他的全部办公场所了。还有一些局委更加简陋,简直就设在民居的一两间房子里。除了一个土广场大门上写着邦康人民广场的字样之外,我还没有找到一处像样的政府公建。在邦康市很难找到一份地图,据说政府也没有。回来之后在MAP GOOGLE上才好不容易找到邦康的位置,根据记忆和卫星照片大致画出了邦康附近的地图来。
佤邦鸟瞰
“佤邦”是缅甸联邦第二特区政府的自称,以示与缅甸其它“特区”的不同。同时也表示了这个地区的民族特性。
从地图上看,缅甸东北部的一大片地区,从前叫做克钦省,后来改名为掸邦的这个个行政区域可以算缅甸最大的一个邦,面积有十五万五千多平方公里,大约占缅甸总面积的四分之一弱一点。沿着掸邦的东北方向,在和中国交界的地区一直到和老挝、泰国交界的一片崇山峻岭,也就是掸邦的大部分,就是20世纪后半期在国际上臭名昭著的“金三角”地区。
佤邦位于掸邦四个特区的中间,是掸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由南、北两块地区组成,丛地形图上看,以邦康为头,两侧如翅膀如一个蝴蝶。北面地区位于缅甸东北部,约在北纬22º—23º,东径98º—100º间,东北面与中国云南省临沧地区的耿马县、沧源县,思茅地区的澜沧县、西盟县、孟连县、西双版纳州的勐海县接壤。北面与缅甸第一特区(果敢)相连。南面与缅甸掸邦第四特区相邻。,西面至缅甸第二条大江—萨尔温江(中国境内的怒江),与滚弄、当阳等城镇隔江相望。佤邦面积约3万平方公里。人口约60万。但是佤邦人一般都认为佤邦的面积为7万平方公里,这大概是因为这里各个地区的边界并没有清楚划分,同时也缺少地理勘查资料所致。不过从卫星地图上看,我赞同佤邦的说法比较接近事实。
佤邦的版图基本上都在这一块蝴蝶形的山地上,这块山地看上去应该属于横断山脉。虽然地处北回归线以南,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但是由于地势较高却显得并不是很炎热,尤其到了1000米以上的地区,甚至显得较为凉爽。
这次我去的时间刚好是雨季就要结束,旱季即将开始的时候,除了因为台风影响有两天连阴雨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晴好天气。不过这里的气候多变,尤其在山里,经常是晴雨不定,雨量也不少。只是大多都是过路雨,倒也不讨厌。
在佤邦期间,我打听了不少佤邦的历史。也从资料上摘抄了一部分:
以下大部分是官方的资料
缅甸第二特区(佤邦)的历史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1967年以前的几千年。是佤邦漫长的历史阶段。由于缅甸历代政府始终无法对这里实施有效的统治,所以这段历史是属于原始社会末期,封建社会初期的变革阶段。鬼神支配着人们的思想,世袭的山官、头人统治整个社会,其表现形式是部落制度。整个佤邦分为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佤语叫“恩”)。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由于外来武装势力的干预(所谓外来势力就是国民党残部),佤邦境内出现了布来吴、岩帅、永和、岩小石、扎跌等部落武装组织(称自卫队)。这些武装组织和部落之间互相残杀械斗,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二战以前,这里属于英国人的统治,不过英国人也很少到这一带崇山峻岭中来。二战前这里发现不少品味不错的金矿和其它有色金属矿藏,引起了一些淘金者的注意,纷纷来到这里探矿开矿。不过当日本人占领这一带之前,便纷纷炸毁矿井,逃到印度去了。这里又重新陷入那种类似原始部落型的无政府混乱状态。
第二阶段(1967—1989年):在部落混战、各族群众处于暗无天日的危难时刻,佤邦许多有识志士勇敢地站出出来。他们认识到,要拯救处于水火之中的人民,必须推翻反动的部落制度。必须组织革命的武装力量,以实现佤邦的统一和和解。
1966年6月,以鲍有祥、鲍三板为首的领导人组织了昆马游击队。
1967年5月,岩肯、岩克龙为首的领导人,组织了岩城游击队。
1968年,以鲁兴国为首的领导人,组织了户双游击队。
1969年2月以赵尼来为首的领导人组织了绍帕游击队。
这些游击队的出现,鼓舞了人民求解放的愿望,受到了人民的拥护和爱戴。人民群众积极参军参战、传递情报,队伍发展迅速。但这些游击队组织都是自发的、分散的。对统一佤邦、解放佤邦很有局限性。各游击队领导人不谋而合地意识到:必须统一组织、统一领导、统一指挥。赵尼来、鲍有祥、鲁兴国、岩肯等领导人加强了联络,经过很多曲折,找到了缅甸共产党。以诚恳的态度请缅甸共产党来领导游击队闹革命。
1969年三月,缅共代表来到绍帕、户双,7月到昆马、岩城。缅共代表与游击队领导经反复协商,密切合作,对各游击队进行了整编。以户双游击队为基础,成立了缅甸人民军东北军区4048营,以绍帕游击队为基础,成立了4049营,以昆马游击队的基础,成立了502营,以岩诚游击队为基础,成立了501营。
部队成立后,组成了江东指挥部。指挥部成员有:周昆系、郭志明、杨福康、鲁兴国、郭志、赵尼来、鲍有祥等人。指挥部成立后,70年4月30日解放了勐冒(新地方)、随后解放了营盘、邦腰、金厂等地。根据东北军区的命令,4048、4049部队到外区域作战,501、502部队留佤邦地区作战。
1971年11月,佤邦的部队和民兵群众参加了滚弄战役。
1972年3月,缅共东北军区总部迁到勐冒,进驻佤邦的部队有4045、4046、4047、3035、炮营等。本年底,佤邦境内大都获解放,北佤南佤实现了统一。1973年解放了勐波地区,孟延地区的大部分及勐宁等地区。1973年4月,东北军区总部迁到邦桑,1978年7月中央总部也迁到邦桑,直到1989年4月16日。
缅甸共产党在佤邦地区20年,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思想;以阶级斗争为纲;以农民为基础;以军事为中心;以农村包围城市、赢得战争、夺取政权为方针路线,解放了佤邦、统一了佤邦,使佤邦人民摆脱了部落统治的桎梏与枷锁,佤邦人民是不会忘记的。
20年来,缅共除以上部队编号外,还先后组建了2旅、5旅、8旅、683旅、685旅、768旅、859旅、12旅、6旅、7旅、48师、68师等部队编号。在地方,还广泛地成立了民兵,各县成立了县大队。武装力量形成了民兵、地方军、主力军三结合体制。
在地方政权方面,组建了北佤县、南佤县、景北县、邦桑特区。
缅共在佤邦20年,为佤邦办了20多所学校、5个医院,动员群众修了干线公路300公里,搞了部分开田挖沟等农田水利工作。
1985年9月9日,缅共召开了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赵明同志,被选为中央委员。赵尼来、鲍有祥、李自如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缅共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前后,内部发生了许多问题:根据地越来越小,阶级斗争越搞越激烈,中央主要领导年龄老化,思想僵化,教条主义十分顽固。大民族主义、宗派主义日趋明显,干部中培置亲信,拉帮结伙。连年战争,群众生活逐年下降,部队供给短缺……对此形势,当时许多中下层干部提了许多改进意见,但缅共主要领导听不进,还加上“反党”帽子。在这种情况下,3月11日,原缅共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彭家声在果敢宣布脱离缅共领导,成立了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
在对待和处理果敢问题上,缅共内部有两种主张:一是和平解决,二是军事镇压。主张军事镇压的占了上风。他们组织了指挥部,命令当时任北佤县县长、12旅旅长的赵尼来和当时任中部军区副司令员的鲍有祥,率部队前往镇压。他们俩人都是主张和平解决的干部。在这即将发生兄弟互相残杀的危急时刻,赵尼来、鲍有祥左右为难,一边是上级领导,不执行军令不行;一边是20多年同一战壕的战友,不忍心互相残杀。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们最后决定:脱离缅共领导。这就是震惊内外的《4.17》事件。
第三阶段:和平建设时期(1989—1999年):
1989年4月17日,佤邦举义旗,脱离了缅其错误领导,组建了佤邦联合党、佤邦联合军。5月18日和政府对话,达成停战协议。4月17日是佤邦历史上一个里程碑。从此佤邦进入了和平建设的新时期,也标志着佤邦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行政实体的开始。你说是国中之国也好,你说是军法割据也好,反正这是佤邦人自己的选择,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
三 十年和平时期情况
(一) 民族·宗教
佤邦是多种民族杂居的地区,这里居住着佤、拉祜、掸(傣)、克钦、汉、爱尼、僳傈、苗、布朗、回、本、崩龙、阿克、缅、克伦、老棉等十六种民族。其中,佤族占70%左右,其次是拉祜族和掸族。各民族在佤邦大家庭中和睦相处,正在为佤邦的繁荣富强团结奋斗。
佤邦奉行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主要宗教有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神教、掸族、
大部分佤族因为逐渐受傣族的影响信奉佛教,拉祜、克钦及佤族一部分信奉基督教,有信奉伊斯兰教的回族,还有部分群众信神信鬼。
(二) 佤邦联合党
佤邦联合党于1988年12月20日筹建。原名为缅甸民族民主联合党,由于形势的
需要,1989年11月4日,改名为佤邦联合党。它是由佤邦各族人民的优秀儿女组成的先锋队组织,是领导佤邦革命运动、人民团体、武装部队、人民政权的核心力量。党的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
1992年12月20日,佤邦联合党在邦康召开了第一次党代表大会。通过了党的纲领和章程。选举赵尼来、鲍有祥、李自如、赵明、肖明亮为党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并推举了赵尼来为总书记,鲍有祥为军委主席,赵明、肖明亮为副总书记。选举岩伦、赵文光为政治局委员;
选举布来康、鲍有义、三木鲁、赵忠丹、张月祥、陈龙生、陈三木纳为中央委员;
选举赵三木里,鲍华强、崩丁、周昆系为中央候补委员;
1996年又增补卫赛堂、李祖烈、亚库为中央修补委员;
中央委员会下设各级党委。党的基层组织是党的支部。
(三) 佤邦联合军
一九八九年四月十七日,是佤邦联合军建军节。原定名缅甸民族民主联合军,由于
形势需要,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四日,改名为佤邦联合军。
佤邦联合军是佤邦各族人民的子弟兵,是在佤邦联合党绝对领导下的,肩负着保卫佤
邦、建设佤邦的武装部队。
佤邦联合军一支战斗队;悍卫佤邦不受外来侵犯,为佤邦和平建设保驾护航,严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她又是工作队:担负着宣传群众、组织群众的任务。她也是生产队:积极开展部队生产,提高部队生活,减轻人民负担,还要积极参加地方的建设。
1989年4月,先后组建了417师、418师、420师、421师、214师、独立团、炮团、警卫团。5月份又组建了525师。1996年420师、525师合拼为171军区。在山上,我们还到468师师部做客打尖,现在发展到多少个师却不便打听。
地方上,各县组建了县大队(勐冒县组建了629团)和民兵营。
佤邦联合军总司令为鲍有祥,副总司令李自如、波来康,总参谋长;李自如,副总参谋长:李祖烈、赵文新、赵国安。
佤邦联合军总部设于邦康市。
(四) 佤邦政府
根据经济建设发展形势的需要,于一九九五年五月十一日组建了佤邦政府。它担负着对内部政权事务的领导和对外的政务联系的任务。
名誉主席:赵尼来
主 席:鲍有祥
副 主 席:李自如、赵明、肖明亮
邦务委员有:布来康、岩伦、赵文光、鲍有义、三木鲁、赵忠丹、张月祥、陈龙生、赵三里、崩丁、李祖烈、亚库。
(五) 佤邦政治协商委员会
佤邦政治协商委员会成立于一九九二年四月二十日,第一届全邦政协会议于九二年四月十八日到二十一日在勐冒召开。参加会议的有来自各地区的各民族代表262名。会上通过协商,推选出63名委员组成佤邦政治协商委员会。
即:主席:赵尼来
副主席:周昆系、鲁兴国、岩小石
一九九四年四月十六日,召开了第二届政协会。增选了赵明为副主席,陈龙生为秘书长。
政协委员会是协助各级政府宣传组织群众、了解民情、反映民意,促进民族团结的社会上有威望的群众组织。各县各特区均成立了县、区级政协委员会。
(六) 佤邦的基本政策路线
佤邦脱离缅共领导后,举什么旗?走什么路摆在佤邦全党全军全体人民的面前。当时,世界形势已发生变化,根据佤邦几十年战争造成的灾难的状况及世界上由对抗转为对话,战争趋于和平的形势,佤邦联合党中央及时地制定了“一手高举和平民主的旗帜,一手高举武装自卫的旗帜”、“争取民族区域自治”、“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军事实力为后盾”的策略路线。
在经济建设和商贸活动中,佤邦制定了“引进资金、引进技术、引进人才”的对外开放政策。
根据佤邦多民族聚居的实际,制定了“各民族不分大小,都是佤邦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各民族一律平等,团结和睦,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既要反对大民族主义,也要反对狭隘的地方民族主义”的民族政策。制定了“在不分裂国家,不分裂佤邦,不分裂民族,不干与政权的前提下信仰自由”的宗教政策。制定了“团结和睦,和平共处,共同发展,互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对外关系政策。
(七) 第二特区(佤邦)与中央政府的关系
佤邦脱离缅共后,1989年5月18日与政府军队代表谈判,达成了停战协议。由于几十年的战争对抗造成的隔阂及成见,初期双方互相都存有戒心。从1990年起,佤邦领导人赵尼来、鲍有祥、李自如、肖明亮等多次到仰光参观,与中央政府官员会晤,中央政府官员也多次到佤邦视察,促进了双方相互的了解和信任。佤邦开始走上了和平发展的道路。佤邦在和平发展建设中得到中央政府在文化、教育、医疗卫生、交通建设等方面的支持和帮助。中央政府还给佤邦在商贸发展、珠宝玉石开采给了许多优惠条件。同时政府还鼓励佤邦到缅甸的大中城市发展经济投资建设。佤邦在首都仰光购置了商用大楼,办了轧钢厂等企业。在其他大中城市也进行了部分投资,开展商贸活动。通过十年的努力,佤邦在地方建设上取得了巨大的成熟和发展,中央政府不断的给予支持和肯定,认为这是缅甸联邦精神的体现,是缅甸各民族团结实现和平发展取得的成就。
(八) 对外关系
缅中两国人民一直保持着传统的友谊。尤其是佤邦与中国临沧地区的耿马、沧源县、思茅地区的西盟、澜沧、孟连县等跨境民族地区的地方政府和人民更是保持着“胞波情谊”。佤邦脱离缅共时,外界对佤邦的义举不了解,在佤邦处境十分困难的时候,中国云南边境地区的政府和人民给了佤邦很大的同情和支持,帮助佤邦度过了难关。十年来佤邦与中国云南边境地区政府和人民来往密切,外事活动频繁,文化科学技术方面的交流与合作不断深化,相互配合。在发展替代经济和共同打击毒品犯罪的斗争合作方面也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佤邦同时和云南昆明及中国沿海的省区及中国首都北京的一些企业和非政府组织的关系也得到了发展。
佤邦政府鲍有祥主席多次强调:“搞好和中国的关系是佤邦人民生存和发展的重要保证”。佤邦政府决心为创造一个和平稳定、繁荣友好的中缅边界环境不断作出努力。
与其他兄弟和平组织,佤邦始终坚持“团结和睦,和平共处,共同发展,互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原则,保持和发展友好的关系。
(九)文教卫生
长期的封建部落统治,人民群众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神鬼支配着人们的灵魂。群盲、愚昧、贫穷、落后是佤邦突出的特点。缅共进入佤邦,虽消灭了部落,实现了统一,但忙于战争,文化教育未受重视。20年仅办了小学20所,在校学生不到500名。实现和平以来,随着社会的稳定,经济的发展,群众求知欲望不断提高,加之佤邦对文教工作的重视,提出“十年内,县有中学、区有小学”的规划,并于一九九三年五月十七日到二十四日,一九九七年四月十五日至十九日先后召开了两次全邦文教工作会议。为佤邦文教工作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和平建设十年来,全邦已有中学5所,有小学240多所,(其中政府来帮办的学校20所)在校学生已有15000多名,和一九八九年相比学校增加了120%,学生增加了300%。
为了更快地培养经济建设人才,佤邦政府决定建立一所公费学校,作佤邦培育人才的中心。一九九五年,定名为振兴学校。经一年半的艰苦筹建,一九九七年三月正式开学。建校费500万元人民币。现有350名各族学生在校公费就读,教职员工30名,每年财政部拨出130余万元解决学生的吃、穿费用及教师工资,该校将向职业中专和大专方向发展。
卫生保健方面:六十年代以前,佤邦没有医院,没有医生。群众有病,只寄托于鬼神或把鸦片当成包治百病的神丹妙药来吸食。缅共时期,医疗保健,只顾及前线,服务于战争,顾及不了地方和百姓,一九八九年,全邦只有4所地方医院,卫生所8个,医务人员150余名,十年和平建设中,卫生保健工作有了发展,各县(特区)都有了人民医院,大部分区有了卫生所,联邦政府帮建了8所医院,派来了50多名医务人员。各县、特区,通过考核,批准私人开办诊所,方便了群众,加强了医疗保健能力。现佤邦共有医院31所,卫生所44所,私人诊所32所,医疗队8个,比八九年医院(卫生所)增加7.66倍,医务人员增加3.93倍。
(十) 农业
佤邦从事农业的人口占90%以上。由于地处高寒山区,山多坝少,加之生产技术原始、落后,粮食生产还不能满足所需。一九八九年,人均口粮160斤,只能维持3—4个月口粮,其余靠向外地购买,每年要向外地购2000多万斤粮食。十年和平建设中,农业有些发展,开新田、挖水沟,选用良种,固定耕地,施用肥料,科学管理等方面有了进步和加强。九八年人均口粮已提高到280斤,能解决8—10个月的口粮,但离温饱要求还相距甚远,每年还需向外地购买1000多万斤粮食。
为了解决群众温饱问题,佤邦政府决定在第三个五年计划(1999年—2003年)中把发展农业作为重点项目实施。为加强对农业工作的领导,于一九九八年二月组建了“农林水利部”。委任联合党中央政治局委员赵文光同志任部长。并尽力争取国际禁毒组织、联邦政府的援助和配合,决定在勐戛、王冷、纳番三个地方开发粮食基地。现国际禁毒组织预算投入资金1500万美元,联邦政府投入缅币2600万文,佤邦政府已拨出1000万元人民币,作为三个粮食基地的开发资金。力争第三个五年计划结束时全佤邦基本达到粮食自给。
但是在实际上,国际禁毒组织在发展缅北禁毒替代种植的援助资金经过缅甸政府的时候,被缅甸政府扣下30%的“经办费”实际上分到佤邦的资金少的可怜。
(十一)交通建设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佤邦只有一条从户板到勐冒的临时公路,且长年失修。整个佤邦交通十分闭塞。运输靠人背、肩挑、马驮。缅共执政20年,忙于作战,只修了300公里的单车道毛路。和平建设十年来,交通建设被列为第一、第二个五年计划的主要项目,已修筑通车毛路3000公里,其中交通干线的730公里,已铺和正在铺设弹石路面,90%以上的区已修通公路。
在交通建设中,还修造了造价50万元人民币以上贺岛、勐康、哈中、龙跨、南板等13座大桥,共修大小桥19座,其中联邦政府拨款修建的有7座。
十年的艰辛,十年的辉煌。现在佤邦境内交通网络已初步形成,交通闭塞的状况已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十二)能源建设
能源是社会进步的标志,是解放生产力、发展工业、农业、加工业的重要基础。89年以前,佤邦只有一个70个千瓦的水力发电站。和平建设第二个五年计划中,佤邦政府为解决经济发展中急需的动力问题,决定从1996年起,在佤邦建造四个水力发电站。这些电站是:
(1) 松普电站:装机容量7500千瓦,位于邦康市以西29公里的南板河;
(2) 荣斋电站:装机容量2000千瓦,位于勐冒(新地方)以东29公里的荣斋河;
(3) 康达电站:装机容量1200千瓦,位于南登以南5公里的南达河;
(4) 昆马电站:装机容量800千瓦,位于昆马以西3公里的南玛河。
四座电站均于一九九九年四月以前通电启用。四座电站的建成,为佤邦的建设与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动力基础。
(十三)财政·商贸·矿业
脱离缅共时,缅共留下的有大米9万斤,老盾700个,港币4万无,人民币3600
元,美金50元,缅币30万文,还留下了大量债务,那时真是一穷二白。九O年以前,财政靠集资,向群众借贷、募捐等方式来维持。1990年度财政收入1000万元,支出900多万元,略有盈余。九一年以后,收入逐年增加,收支平衡,并有一定积累。一九九八年同一九九O年相比,财政收支增加了近八倍,财政收入来源是:
1、 联邦政府拨款占20%
2、 民间捐款占12%
3、 商贸收入占18%
4、 税收占20%
5、 入股红利占19%
6、 矿产占10%
7、 旅游业占1%
商贸方面:为了解决建设资金,必须跳出佤邦寻找财源,经向联邦政府申报,同意
佤邦在缅甸大中城市开展商贸活动。为便于领导和管理,于一九九O年12月在腊戍成立了“佤邦综合开发贸易总公司”。并先后在仰光、瓦城、栋枝、景栋、大其力、木姐等城镇组建了分公司,后来向联邦政府提出开采珠宝玉石的申请,得到了批准,先后在孟休、帕干、抹谷等组织开采宝石、玉石。为广开渠道,多路经营,十年来先后组建了佤金山公司、宏邦公司、一星公司、德康公司、康隆有限公司、康祥珠宝公司、999公司、飞亚公司、佤油麻公司、思茅金凤大酒店、邦康自来水公司、康乐有限公司、佤邦银行、恒源烟草工业制造公司、当阳红砖厂、木姐自来水公司等商贸金融单位。从事商贸的已有5000多名干部职工。他们在实践中学习,从不会经商到学会经商,从不会管理到学会管理。在发展过程中付出了很大代价,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现在全面的商贸网络初步形成。这些商贸单位的组建,使佤邦的财政收入逐年增加。为佤邦的经济建设做出了贡献。
矿业:佤邦矿藏丰富,但尚未得到普查。十年来,对金厂的铅锌矿和龙潭的锡矿组织了开采,有了一些效益,掌握了部分资料,培养了一批矿务管理人员。为今后的矿业开发打下了基础。
在矿业方面,联邦政府给了优惠照顾,同意佤邦在勐休、莫谷开采宝石、同意在帕刚开采玉石,还欢迎佤邦去经营南马都的矿渣等等。勐休宝石场的开采,几经波折,目前发展良好,效益可观。龙潭锡矿,潜力大,品位高,质量好。现正采取措施,有计划地开采,严禁破坏性,毁坏性的开采。佤邦政府计划在第三个五年计划中发展2—3个重点矿厂,作为佤邦矿业开发的龙头,使之成为佤邦经济建设的重要支柱,及全面禁种禁毒事业的坚实基础。
(十四)城镇建设
佤邦在缅共时期,只有邦康的缅共广播电台,东北军区总部有几间砖木结构的瓦房,建筑面积约2000㎡,全邦没有一条像样的街道。和平建设十年来,城镇建设发展迅速,邦康已建成初具规模的城镇,为迎接十年大庆,98年对全镇重新进行规划,扩宽了街道,铺设了地下水沟,安装了自来水管,架设规范化的能源线路。还修建了运动场、大礼堂。南邓、勐冒、昆马、王冷、勐波、贺岛、勐片等地也建了不少楼房,全邦建筑面积约100㎡,是89年的500倍,集贸市场、街道路面,逐年规范,市容正在改观。
(十五)毒品种植和禁毒方针
缅甸自从1885年沦为英帝国的殖民地以后,鸦片(罂粟)就被传入缅甸。佤邦属掸邦高原,山多平坝少,地理、气候、土质适合于罂粟种植。一百多年来,人民群众以种植罂粟为主要经济来源。群众不了解其毒害性,只为了用鸦片换取粮食、衣物、盐巴等生活用品,维持最低的生活。加之过去佤邦处于原始部落社会,文化、科学、交通十分落后,鸦片成了群众包治百的药物,不少百姓因而染上吸鸦片的恶习,佤邦的毒品种植和吸毒、贩毒,有着深远的历史的社会的背景。
缅共执政时期,虽有禁毒的号召,但没有实际的措施和行动。禁毒并无实际效果。
1989年,佤邦脱离缅共后,联合党中央就意识到毒品种植的危害性和禁毒工作的艰巨性。决心把禁毒工作作为一项重要的历史使命来完成。
一九九O年八月二十六日,佤邦发布了《佤邦对禁种根除大烟的策略与措施》文件;一九九一年六月十一日,颁布了《禁毒通令》;一九九二年二月一日,赵尼来总书记代表佤邦,主持了有国际禁毒组织和联邦政府参加的在云线斩除鸦片幼苗3000多亩的活动;同年六月二日,又在勐冒县纳威区烧毁了价值9000多万美元的毒品加工厂;一九九四年三月八日,景栋战略指挥官吴觉温带领中、日、美、英、法、澳大利亚等十一个国家的大使、武官到永定、贺岛参加烧毁了两个毒品加工厂;一九九四年七月二十四日,作出了《关于加强佤邦地区毒品管理的若干决定》,组建了毒品管制委员会;1995年5月17日,佤邦政府作出了《关于在佤邦的部分地区实现三年无毒区的行动计划》;为进一步落实禁种禁毒计划,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成立了团级单位的稽查大队。县、特区成立了稽查中队、小队;一九九六年十二月,联合党中央向全党全军全民做出了《公元二00五年全佤邦实现无毒地区》的决定。
经过十年的努力,佤邦种植面积及毒品产量正在逐年减少:1990年种植面积约10000英亩,产量约60000公斤。
1994年种植面积约8000英亩,产量约48000公斤。
1997年种植面积约5000英亩,产量约30000公斤。
为了实现彻底禁毒的目标,十年来,特别是第二个五年计划(1994年)以来,鼓励和发动单位和个人试种经济作物,加大了替代作物的投资,取得较好的成绩。在邦康地区,炮团、独立团、418师、邦康特区、万蚌农场等单位和个人,已种植橡胶、咖啡、果树万余亩;南邓特区、勐冒县、龙潭特区、勐波县等单位,发动群众,因地制宜,种植橡胶、茶叶、荔枝、芒果、杉木等经济作物已达5万余亩,目前长势良好。南面地区,气候温热,土质肥沃,171军区已种植柚木80多万株。开发了两个龙眼基地,已种下龙眼树苗5000多亩。
佤邦的禁种禁毒工作是一项艰苦而长期的工作,不容乐观。由于境内外少数谋取高额利润的制毒贩毒分子,变换各种手法,或明或暗地与佤邦禁毒方针相对抗,对这些抗拒势力打击不力,国际援助兑现迟缓,佤邦的禁毒阻力还很大。部分已禁种的地区出现反复,群众外流现象也随之突出,他们迁往外地继续种植毒品……但佤邦政府禁毒决心已定,只要全党全军各族人民同心同德,加上国际禁毒组织和联邦政府的援助配合,佤邦的禁毒大业一定会取得全面胜利!二OO五年全佤邦为无毒源地区的宏伟目标一定能实现!
几个问题一直没有搞清楚,谢谢
1。佤邦或者禅邦是不是就是过去说的江心坡地区?也就是原来说是中国领土,后来划给缅甸的?
2。佤邦中的佤族是不是跟云南地佤族是一个民族?还是像俄罗斯称中国人一样,缅甸对中国人都称为佤族?
3。佤邦除了佤族还有什么民族?佤邦的官方语言是汉语还是缅甸语?佤族都懂汉语吗?你们跟当地人交流需要翻译吗?
4。缅甸对大量中国企业进入佤邦支持吗?我怎么感觉佤邦连基础电信等一些关系到国家安全的行业都被中国企业占领了?
5。中国对佤邦有不同于缅甸其他地区的特殊政策吗?是更严还是更松?对禅邦呢?
6。佤邦和禅邦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独立一个特区邦?
7。缅共还存在吗?如果存在跟现在地佤邦还有关系吗?
8。那里还有国民党残部吗?
1。江心坡地区是中国政府主动划给缅甸的,位置在佤邦北部。不过面积并不大,最多数百平方公里的样子。具体情况并不很清楚
2。佤邦的佤族和云南佤族是同一个民族,佤族是佤邦的主要民族。不过佤族居住分散,发展水平差别很大,也没有统一的文字,语言甚至各山寨都不一样的。所谓掸邦的掸,狭义是指傣族,广义包括佤族、拉祜族、佤族等多个民族。
3、因为佤族自己民族的语言都不统一,所以佤邦地区在和平之后交流成为问题。于是这里的人约定俗成的将中国话(云南话)。中国话成为佤邦的官方语言和通行语言,这里懂缅文的很少。各个民族的语言包括佤话很少使用。大约再过十几年,恐怕中国话会成为唯一语言。
4。佤邦可以说多穷到一穷二白,欢迎中国一切企业进入。如果没有这些企业包括电信联通的进入,佤邦还是原始社会呢。所以这是个首要问题。尽管关系到国家尊严和安全,也没有办法。你想,国家领导连电话都被异国可以任意监听,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说起引进资金引进人才,佤邦说:“唉,就怕人家不来,我们太穷啊!”参考上文经济指标就知道他们有多穷。
5。中国对佤邦有很深的感情,除了防止毒品进入之外,边境很松,对于货物进出口也不严格,多是睁只眼闭眼的,和其它边境绝对不一样的气氛。因为这里的人都认同自己本来就是中国人。包括鲍永祥本人在内就公开宣称,“我本来是中国人,后来被边界划到缅甸的。”
6。掸邦是缅甸改革之后联邦最大的一个邦,也就是以前的克钦省。面积占将近缅国的四分之一。缅甸在掸邦沿边境地区建立的四个民族自治的特区,其中最大的一块第二特区就是佤邦,在国民会议上已经通过给予佤邦永远的民族自治地位,实际上除了外交之外几乎各个方面都允许佤邦民族自治,甚至包括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佤邦和其它几个特区的关系比较密切,不过有的特区(如第三)现在已经逐渐开始接受缅甸政府不再特了。从中国的角度来说,希望第二特区永久性的特下去,既有胞波情意,也有国家利益在里面。
佤邦民族联合党是从缅甸共产党中分裂的,也包括缅共的主要力量,缅共虽然还形式上存在,但是已经基本上失了所有的武装力量,渐变成为无关痛痒的一个小在野党而已。佤邦公开的政治出版物上说:佤邦永远不会忘记共产党在佤邦革命早期所起到的政治作用
7。国民党残部在昆沙投降之后,走出了山林,融入了国际社会,大部分都下山同缅甸政府和解,现在多在缅甸南部和城市里居住,佤邦地区已经没有他们的存在,其它特区还有少量人在守着他们的财产。
邦康的赌场
邦康的娱乐太简单,除了赌就是嫖。电视也和国内看的一样,都是卫星转播。邦康电视台的两个频道白天一律只有KTV,到了晚上就常常放些日本片。好在还有几个酒吧,晚上除了看电视之外有个去处。
出境以前听说在中国开始严禁官员出境赌博之后,中缅边境的赌场大都关闭了。我想。这大概就是“国威”的体现吧。虽然赌场们开在境外,但是这些友好邻邦是谁也补愿意得罪这个强大的邻居的,于是乎在中国没有这个需要之后,邻邦的这些供应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条件。
到了邦康才知道,现在边境附近唯有邦康的这家赌场还在营业,依旧红火。问起原因,当地人似乎也说不清楚,反正赌场就在哪里,大门敞开人来人往,一到晚上更是灯火辉煌熙熙攘攘。不过当地人说现在这赌场的人气远不如前几个月,中国没有控制官员出境赌博的时候。
邦康赌场占据着邦康市市中心位置最好的一块,整整一个街区。几条主要道路将赌场围成一个接近正方形的大院子。赌场大门朝南,采用中缅结合的那种古典式门楼,黄色琉璃瓦飞檐挑角,看上去很是气派。门楼匾额上书大字,全是中文却没有和其它匾额一样还有缅文注释的,写着“邦康娱乐有限公司”,下面宽大的大门口中间摆了一块临时牌子,上面清楚的写道“严禁中国公民进入赌博”。不过虽然有这牌子,门口却没有人检查。穿戴正规的保安只缩在门楼下面的保安室内,根本不管进出大门的是中国人还是缅甸人。我想,如果补检查证件的话,其实也很难分辨是中国人还是缅甸人的。
我转到赌场大门口的时候是下午,这时进出的人不多。看到那块牌子,我在考虑是否进去的问题。在门口徘徊一会儿,发现这个院子里除了赌场大楼之外还有宾馆。饭店小吃店甚至网吧,于是就放下心来,心想有人问的话就说进去干别的,难道不行吗?果然,内里惴惴不安的我假装悠闲的信步走进大门,偷眼看一下保安之间人家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翻一本画报,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走下门口的斜坡来到花坛前面,顿时感到如释重负,腰杆也挺直了许多。
邦康赌场看上去和印象中的赌场差别很远,别说拉斯维加斯、澳门葡京那样的大赌场,就是相比马来西亚云顶那样的赌场也寒伧很多的。位居核心的赌场大厅不过是一座看上去很一般的三层楼,金黄色的瓦顶,象一座占地面积大一些的普通别墅,每层面积不过千多平米的样子,门窗装饰也很简单,和邦康的景色倒是很相称的。赌场一楼是普通场子,摆了十多张各样赌台,有百家乐、21点、里面还有一片几十台电子赌机器,什么老虎机、拍牌机之类的。赌客大多穿着拇指夹拖鞋,男女都有,年轻人居多,偶尔也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沉迷于其中。因为是下午,赌客不算很多,并不显得拥挤,不过每个台前都有几个赌客神色紧张的围在那里。赌客大多拿着或多或少的筹码,在几张小赌额的台子上也能用小面额纸币直接押注,这些小赌注看到大多是一元两元的,偶尔有押十元的就算大的了。我挨个看了看那些押筹码的赌台,一般百家乐下注起点是十元二十元的规模,赌台限押最大不过一千两千元。天气很热,赌场一楼却没有空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地面也被各种杂物弄的很肮脏。
大厅楼梯口写着大大的牌子“二楼贵宾室”,我便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本想着二楼应该要豪华舒适的多,可上来之后感到有些失望。装饰比一楼稍好一些,不过也远远说不上豪华,虽然有空调但是也似乎不大管用。二楼的赌客比一楼看上去穿戴好些但也有限,拇指拖鞋在这里还是主流。不久我就发现,穿皮鞋高跟鞋的虽然人数没有穿拖鞋的多,但是他(她们)却是这赌场二楼赌客的主力军。因为他们多集中在那些押注大的赌台上,而那些几十元起押的台子上依旧是拖鞋的天下。不过在他们中间,偶尔也能看到几个穿皮鞋者,那专注的神情表示了他们的老到和对此道的热情。
二楼大厅转过去,我看到了“贵宾室”的牌子,走进去之后发现档次又比大厅提高了一些,感到了空调的凉气,地面也干净了许多,但是人也更少了。每间贵宾室只有两三张百家乐或者21点赌台,庄位上有本台的下注限制,我在一张起押三百元的台子前站住,这张台子最大限制是五万元的筹码。仿红木的赌台,绿呢台面,发牌机等看上去都是比较新,比较规范的。中间站着发牌小姐和几个助手,用带有云南味的普通话为操作语言。发牌开牌速度很快,也很机械,似乎不带一点感情,就像电脑语音一般。动作也谈不上优雅,不过很准确,很少失误。台面上赌客下注多是每次几百,偶尔也有一次下几千甚至上万的,我想这些都是赌客的博弈策略,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几乎所有的赌客都是聚精会神的围着赌台,目不斜视。唯有我充满好奇的信步在各个赌台之间闲逛,与这个场面的气氛极不协调。不久我就发现了这点,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就像下楼。不料,我一转身,几乎碰上一个穿着粉红色工作裙装的服务员,只见她手托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对我说:“先生请用。”我看了看她,心说我初来乍到,还搞不清这里的名堂,还是不要接受小姐的服务为好。于是就点头笑容可掬的谢绝了,随后便匆匆下楼,逃之夭夭。
我是那种生性不好赌的而且绝对是反对赌博的人。以前也游览过别的赌场,当LP忍不住想去尝试一下的时候一般就下一个限额指令,以多少钱为限,输光立刻就走。而自己是绝对不染指其中的。这次进来瞧瞧只是因为好奇,看完了也就满足了好奇心,于是此后就再也没有进来的兴趣。
后来的十多天里,虽然经常从赌场门前走过,也偶尔到赌场旁边的新开网吧里上网,却再也没有踏进赌场一步。直到中国又来了两个朋友,才又被强拉着做了两回看客。这两位朋友都是大老板,财大气粗且社会身份都不低,头衔一大串的。他们到来之后,我这个先到者便义不容辞的成了向导。他们来到的第一天晚上,当主人家的欢迎晚宴结束之后就不约而同的向主人告辞说,长途跋涉有些劳累,准备回去休息,谢谢主人的盛情款待云云。结果一出门就要求我前面带路,我问去哪儿?还能去哪儿?赌场啊!我们这么远来了,现在回酒店睡觉不是浪费大好时光么?这才九点多呢!我操,看来你们憋着劲儿是来赌的啊!我给你们说好,你们赌我可不赌,我从来不好这玩意儿。知道你不赌,我们赌你陪着看一会儿还不行吗?要不我们一会不认识回酒店的路。扯淡,酒店就挨着赌场,还有不认识的?走吧走吧,我们下场赌你在旁边助威,赢了我们请客!
到了赌厅门前我说:一楼是散户,二楼贵宾厅,咱们去哪儿?当然是贵宾厅了!你们身上带多少钱啊?A拍了拍裤兜说,我带一万,够了吧?B说我也带一万,今天头一回来,输光立刻就走怎么样?我说那好,咱们直接上楼。
这次晚上来,发现赌客比上回白天来看到的多了不少,似乎穿戴档次也高了不少。在兑换处每人换了一万筹码,贵宾厅最小的筹码是淡绿色的100。然后就进了一个人相对少一些贵宾房间,我带他们到一个百家乐台子前坐下,起注300,限额3万。他们坐下之后看了一会,便开始每次三百五百的下起注来,有时押庄家,有时押闲家也不一定。如果高兴了就另外押几百押一赔八的和。坐下不久服务员小姐又端着托盘到我们身边,托盘上放了三瓶娃哈哈矿泉水和三包精品云烟,分开放在我们三人面前的赌台上点点头微笑的离开了。正好我觉得有些热,来点这冰镇的矿泉水喝还是不错的,于是三口两口就喝完了。刚把空瓶放下,身后就又递过来一瓶。我心想,这家赌场还不错,尽管我手里没有拿筹码,也不下注,但是服务却没有拿我当“外人”,呵呵,真不错!
他们两个一坐下,便立刻投入进去了。再也顾不上和我说闲话。我看他们那么专注,就到四处看了看,一看才知道他们两个赌的在这里算最小的。旁边一张下注更大的赌台上几个看上去象广东人的赌客,身前每个一万的黄色大筹码都是一大萝,看上去足有上百个,有时一次下注就是好几个,不管输赢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专注的盯着那牌面。“这才是豪赌吧?”我想。转了一圈回到他们在的赌台就说:你们在这里继续战斗,我实在觉得闷热,去对面“老船长”喝啤酒去了。等你们输光了就到那边找我。说完,就径直离开了赌场。
邦康的晚上空气显得格外清爽,山风从中国那边吹来,很快吹去了身上的粘湿。“老船长”酒吧在我的提议下把桌子搬到门口的街上,我和尼洛、小X他们一块斗地主喝啤酒聊天,觉得比在那闷热污浊的赌场里惬意多了。
我们玩到过十二点,看到他们两个从赌场那边过来了。我想:这两个家伙这么快就输光了,该心静了吧?倒上啤酒后就问:怎么样?输了还是赢了?哈哈!赢了!B赢了4000,我只赢了七百多。赢了?不错!今晚的啤酒你们请。人家说赌场赢钱一定要花掉,你要不花下回保不住就该输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两个天天晚上泡赌场,有时甚至一直赌到天亮,输赢不定。直到最后一天出来说,今天打算玩大的,到千元起注的台上玩,谁知道A只有三把就把一万元的筹码输光,说算了,不玩了就打算离场。这时刚好B却赢了五千块钱,于是B对A说,这么早回去干吗?我这里赢的五千先给你接着玩……哪知到了天块亮时最后一算帐,A却赢了6000,B输了2000。B说,这几天下来等于不输不赢。A说,我算下来赢了7000。我说你们两个运气真好,怎么样。这赢的钱…… 没问题,请客。今天请大伙都来,北瀚你去安排,要最好的!
好!没有问题!一定找最好的,没有吃过的弄上一大桌!
大概是边境军事重地的原因吧,佤邦一般不允许随便照相的。我在佤邦算是比较自由,基本上可以随便照。不过赌场内要求更加严格,我想和军事无关,倒和国内赌客的隐私关系比较大,所以很遗憾的没有在赌场照几张照片。
男人眼里的邦康
早就听说过,佤邦并不禁止性产业。作为男人,在准备去佤邦的时候就不免有些那种心思蠢蠢欲动了。我其实属于那种有色心无色胆的人,不是怕老婆或者党知道,而是怕行为不检而染上病或者还有些难为情,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过于亲密的行为?总之,对于这种风流事的勇气基本上都在口头上。
翻遍佤邦临时基本法,其中并没有一个条款说允许或者禁止色情业的经营。不过也看不到政府有鼓励这个行业的意思来,政府只说要“发展佤邦旅游业”,我想,既然发展旅游业,那么这个行业也会受到保护的。路上和去过佤邦的朋友聊起的时候,朋友说:“你情放心了。佤邦不禁止小姐的,相反不管你什么行业政府都要保护买卖公平和佤邦的声誉,这里绝对不会有公安查房的事情,也不允许仙人跳,讹诈顾客的事情发生。”听朋友这么说,虽然我未必敢亲身尝试,但是“见识”一下的勇气陡增,心想到了邦康,一定要去这些地方参观一下。
到了邦康之后,满怀希望看到北欧金鱼缸那种红灯区艳景的我,感到了一些失望。因为这里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景色虽然有,但是其豪华浓艳的程度却令人失望,因为过于简陋低档,不但不能和欧洲的红灯区相媲美,实际上连东南亚的色情区也比不上,倒有些象国内欠发达地区那种非常低档的发廊街、按摩街。只是没有看到巡逻的警察、停放的警车而已。
在邦康中心的宝石路上,有两三家挂着“休闲屋”“按摩室”之类的小店,红色的灯光之下影影绰绰坐着几位打扮暴露的女郎,门前放着一两块牌子,拙劣的写着“越南妹”、“寮妹”的牌子。看到有男人闲逛,30来岁的老板娘就赶过去兜搭,不过倒也不是那种死缠的让人尴尬的拉客,你若说没有空,老板娘就笑容可掬的说,老板有空过来啊,小妹很靓的,很会伺候人的。
邦康赌场后门有一条街,看来显然就是红灯区的中心,这条街白天基本上冷冷清清,但是一到晚上便显得分外热闹嘈杂。那些简陋的店铺门前只有一个颜色,家家户户都是亮着红灯,室内也很昏暗,有些就扯着几条小小的节日彩珠灯在忽明忽暗的闪着。大部分店面里面都坐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看上去都很年轻,和国内那些发廊女没有什么不同。偶尔也看到有些店面里面坐几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们穿着不同的经过“改良”的民族服装,(所谓改良,那就是在衣服的蔽体程度上的改良,不说大家也懂得。)我想这大概是让中国来的游客能感到一些“异国情调”吧?看来这老板还是比较熟悉中国嫖客的心理的。最为可笑的是看到一家所谓的“KTV”店,店面大概有三间门脸,屋里扯了许多节日泡,显得比其它店面略微明亮一些,店里木沙发上坐了七八个女孩。穿的更是与众不同,有的穿着日本女中学生装,有的穿日本A片上那种超短女护士装和职业装,甚至有两个穿的很朴素的中国女学生常穿的那种稍微显得保守简单的衣服。看到这里我不禁莞尔,看来这老板看A片还看出了名堂,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也许是这条街上同业过于集中还是行业行规的限制,这条街上的老板们却不到街头纠缠客人,摆出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气派来。倒让我觉得很自由。可以很随便的站在街面上细细打量屋里的货色,慢慢欣赏这些无限春光。我不禁慨叹,色情业就应该这样让顾客能够静下心来慢慢欣赏和挑选,那种生拉硬拽的做生意方式会让顾客很厌烦的。所谓优质服务,一定要和顾客的心意,让顾客有欣赏挑选的兴致。国内一些商业也犯同样的毛病,你说是吧?
几天后的一天下午,我接到小X的电话:大哥,晚上有事吗?我说没事。小X说晚上东海、云山他们几个想去唱歌。东海和云山他们都是长期在邦康做事的中国人,同为年轻人的小X和他们玩的很好,见我都很尊重,我想这个面子得给,何况这几个都是我的酒友,少了他们我自己到老船长酒吧喝啤酒也没有意思。问小X到什么地方去唱歌?小X说我们去找到地方之后再告诉你。于是我就答应了。
晚饭后看看时间还早,就一个人到赌场旁边的网吧上网。好几天没有上4T了,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虽然这网吧的电脑不顺手,发言不方便,但是随便浏览一下,看看大家在玩什么也好。
大约快九点的时候(中国时间),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小X。小X说大哥快来呀,我们都到了,等你呢。我说你们在哪里啊?我们在赌场后门那条街,出赌场门向左转没多远,“佤山情”KTV……我心说,靠!这不是红灯区的那种KTV吗?不过既然约好了,推脱不去也不好,只管去见识见识。
穿过熙熙攘攘的赌场大院,出后门找到“佤山情”KTV,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到门口一看,小X、东海、云山还有尼洛他们都在,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小X正拿着话筒唱一首我不熟悉的流行歌,桌子子上啤酒已经打开一片,还有爆米花。瓜子之类的小食品。
这KTV很小,三间房子,除了吧台之外。小到只能容纳一拨客人,一台29寸的老式电视机挂在墙上,一圈那种很简陋的布组合沙发。东海说:这KTV是我一个表姐开的,我们大家来捧捧场啊!谢谢大哥能来。我连忙答应说,应该的,应该的,可惜事先不知道,应该带一点贺礼来的啊。
大家寒暄客气一阵,便开始让啤酒瓜子了。小X看我注意到那两个陌生女孩,就过来得意洋洋的介绍。指着那个黑黑的瘦小一些的女孩说:这是阿丽,是我的小蜜……我有些吃惊,若是在中国,这样介绍一个看上去满清纯满正经的女孩是有一些唐突的,可是另外意外的是,阿丽走到小X身边,满脸幸福的依偎在小X的胳膊上,看着我腼腆的笑。小X看我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急了,说:真的啊!大哥你别不相信,真的是我的小蜜啊!前天认识的,阿丽说愿意做我的小蜜……呵呵呵,我笑了,说:好好好……小X你可要对阿丽好些啊!阿丽,你是佤族吗?家在哪里啊?现在在邦康做什么啊?
小X笑眯眯的看着我和阿丽的问对,一会指着那位稍微白皙丰满些,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的女孩说,这是阿丽的表姐伊米,和阿丽一样在那家四川饭馆打工。说完对我做了一个暧昧的鬼脸,意思是说伊米就交给我了……和伊米聊了几句,知道她们来自距邦康四五十公里外的孟波一带,家里以前都是烟农,后来政府不准种大烟了就改种苞谷和稻谷(旱稻),种苞谷收入很少,打的粮食还不够自己家吃,生活过的很苦。姐妹两个都上了乡里的中学,不过都没有上完,后来就出来打工。我们这边说着,东海他们就开始坐不住了,嚷嚷着要让东海的表姐KTV的老板去叫几个小姐来。小X看我纳闷,就对我说,这家KTV刚刚开张,还没有招到合适的小姐。我点点头说: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会有的,小姐会有的,生意会有的,钞票会有的嘛——哈哈哈哈!大伙一起笑起来。
很快的,东海的表姐从旁边的店里叫来几个女孩,穿的都很暴露,故意把前胸的乳沟露的很开,而且感觉似乎在文胸上做了些什么名堂,目的是让乳沟更明显。东海和云山每人要了一个女孩,尼洛却端坐不动,只管喝他的啤酒。我问尼洛:尼洛你怎么不挑一个小妹陪你啊,大哥我请客。尼洛腼腆的笑了笑说:我们不可以的。我明白了,尼洛真是遵守纪律的好兵,于是就不再勉强,各自拉着自己的女伴开始喝酒唱歌。
两个小姐虽然穿的暴露,但看上去风尘味并不很浓。我问她们是哪个民族的,她们很坦然的说,我们是傣族,她是水傣,我是花腰傣都从中国来的。我问这里生意好做吗?她们回答说,这里近来生意不太好做,客人少了,尤其是中国来的客人少多了。不过这里做要比在中国做安全,没有警察来抓,也不用交保护费,客人不给钱的也很少……钱多钱少吧,不是特别重要,只要安全不担惊受怕就好。
我心说:安全?安全对于你们来说是不存在的。现在虽然染上毒瘾的机会少了,但是在艾滋病猖獗的东南亚,你们能保持多久不罹患上这死症呢?
这几个家伙唱歌实在太难听,包括女孩子们似乎都是五音不全。推托不过,再加上啤酒给催的,我就挑了一首老歌唱了,刚一开口,几个年轻人喝女孩子们就拼命拍手,叫好。唱完了歌,那伊米似乎被我“征服”了,满脸陶醉的挽着我的胳膊靠着我,不再是那种矜持羞涩的模样。我说:伊米,跟我去中国好不好?我带你去中国看长江,看黄河,还带你到昆明。北京上海看看……好呀好呀,大哥你带我去,我好想去中国看看哦!我说:说定了哦!过几天我就带你走啊!她的神色突然黯淡了,说:大哥你骗我,你带我去中国,那你太太见了我怎么办?我说:不怕,我太太在我来这里以前说让我带一个佤山小妹回去呢,她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哦!伊米摇摇头说:我才不信呢……再说,我要走了,我阿爸阿妈怎么办啊,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的……大哥你要不走就好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大哥有事啊,不能不走。不过我很快还会回来的,到时别忘了去江边接我哦!
过了十二点,阿丽和伊米说要回去,因为明天早上饭店还要开门。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们两个送走,给司机十块钱,司机高兴的说,放心吧。(邦康的出租车都是二手走私车,邦康市区一律五元人民币。三轮摩托车市区一律两块。)
送走姐妹两人,我问小X,阿丽真的要做你的小蜜?小X说:是啊,我们说好的,我说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阿丽说你在中国不是有老婆吗,那么我就不是你的女朋友,要做你的小蜜啊!我cao,看来这里做小蜜还是时髦的事呢!我说看上去阿丽也不错,你要长期在这里干脆就娶她做老婆好了,佤邦不是不实行一夫一妻制吗?将来你想娶几个就娶几个啊!那我回中国呢?我说:你回中国怎么了?你在中国只有一个老婆不得了!(据说佤邦正在考虑婚姻法中关于多妻制的法律地位问题,我给佤邦方面有发言权的朋友出了个主意说:从对社会公平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娶第一个老婆的时候是完全自有的,娶第二个老婆时应该缴税,娶第三个老婆的时候要加倍交——近似于超额累进的模式,这样对社会是比较公平的。既保证了有钱人娶许多老婆的自由,同时有钱人也要对社会承担更多的义务。那位朋友听了我的建议后鼓掌说:这真是个好主意!)
回到KTV,我问尼洛,这里怎么没有见佤族女孩做小姐?(佤族人和其它族的人区别比较大的,看上去比较黑瘦些,脸形也有一些区别。尼洛说:我们佤族很少在这里做小姐的,听说也有不过都在下面(缅甸南方仰光一带)或者上面(指中国)做。这里的小姐都是中国和寮国来得,也有越南妹和泰妹。
二天还要上山考察,阿丽姐妹走后不久我们就准备散了。我问东海他们要不要那两个小姐陪他们,他们说不行,第二天早上都有事,不敢耽搁。于是我就给那两个女孩每人一百块钱,打发她们回去。东海说要不了那么多,陪唱歌小费每人五十就够了。我说无所谓了,这钱也不多。两个女孩眉开眼笑的谢了我就走了。
回去路上我问小X,这里小姐服务的行情。小X虽然也来没有几天,但他不上山,没事整天泡在市井里东游西逛,知道事情比我多多了。小X对我说:一般按摩和陪酒陪唱歌都是小费五十,她们得三十回去要交给老板二十。打炮是100,全套150,包夜是200,这些都要交给老板百分之四十。价格童叟无欺,是死的。服务不好你可以向老板投诉,也可以向警察投诉……警察还管这事?我惊异的说。是呀,这里警察也管这事的,服务不好会训斥她们。前一段听说有个越南妹偷了客人的钱,被警察局抓去,判她做一年苦工。到山上橡胶园开荒去。我cao!这也太残酷了吧?小X说,这是轻的了。佤邦的法律虽然不健全,但是很严格。这里的小偷抓住一般都是剁掉左手中指然后到劳动营带上镣铐做苦工,屡教不改者抓到就是枪毙。所以佤邦的社会治安特别好,酒店里从来没有听说客人丢失财物的,更不用说抢劫那样的事了。哪象我们的城市里治安那么混乱。我说没错,这里的情况和我们解放初期差不多。越是法制健全的社会,黑社会越猖獗,象这样的人治社会,反而没有犯罪孳生的土壤。
回到酒店床上,心里有些意犹未尽蠢蠢欲动的意思。那个花腰傣女孩看上去不错,皮肤好,身材也好,看上去性格也很温柔……包夜才200块,真TMD便宜哦!就是……唉,这里的那种病太猖獗。老命要紧,还是老老实实睡吧!实在不行明天从山上下来找个按摩女给松松筋骨,……真TMD便宜哦……
佤邦饮食——天然的就是最美的
我不爱吃辣的,不是怕辣而是不习惯,吃辣的很容易上火。所以临行前就有些担心,知道云南菜大部分很辣,佤邦估计和云南差不多,饮食仍要以酸辣为主。果然,到了昆明后,主人在一个豪华的据说很有云南特点的“富滇阁”请我们吃的第一顿饭,口味就是以辣为主。虽然早已有了到云南忍受辣椒刺激的心里准备,不过看到桌上有几个不含辣椒的菜还是尽量避免了辣椒酸菜对我口腔的戕害。除了含有辣椒的菜之外,还有一种菜让我颇有些踌躇之后方才下箸,那就是看上去十分可疑的竹虫和山马蜂蛹。山马蜂蛹还好些,看上去就知道它是蜂蛹之类的东西,而那竹虫就和那些菜青虫之类的近亲看上去并无两样。
主人盛情之下,我还是品尝了这两种珍贵的“佳肴”,感觉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过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和以前吃过的蚂蚱知了蚕蛹之类的虫虫并无太大的区别。说到底,对云南菜最深的印象还是宣威火腿和气锅鸡还有那些名目繁多,滋味鲜美的云南菌类。火腿的芬芳悠长和气锅鸡的隽永醇厚都特别对我的胃口。
离开昆明到思茅,感觉思茅的饮食虽然仍是滇菜体系,但是又有许多不同。总体上感觉越往远处走,饮食习惯距离中原的饮食文化越远,少了一些精雕细琢的繁复,多了些简单淳朴的自然,并没有多少出奇的特点。我想大概这里还属于汉文化影响比较深的地方吧。不过思茅这个边境小城,虽然仍保持着那种原始淳朴的饮食风味,但是也渐渐开始向内地文化靠拢。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发现,思茅城里人气最旺的餐馆,居然是市政府广场旁边一个不起眼二楼上的“大沙锅”。沙锅基本上是北方风味,却经过川帮改良,有排骨、山菌、牛肉等名目繁多的菜单,但看上去千篇一律都是红彤彤热腾腾的令人心跳。思茅九月的天气虽然依旧很热,可是店堂里几十张桌子满满的大多是少男少女。相比寥寥几家冷冷清清的思茅本地饭馆,这里显得分外红火。我想还是中原饮食文化的诱惑力强啊!
几天的云南菜吃下来,不管昆明菜也好,思茅菜也好,包括西双版纳的景洪菜感觉差别都不太大,基本上离不开辣椒。同时也有一个趋势,就是距离边境越近,饮食的加工方式就越趋向于简单和自然。当然,这个现象的前提是在当地风味的餐馆吃饭,不包括越来越多的四川餐馆和内地人开的餐馆。
那天上午,办完了所有的边境通行手续,拿到多次往返的边境通行证之后我们从思茅上路,准备通过孟连县的孟啊出境。这段路大约270公里,路上需要走五个小时。越野车驶出思茅,为我们开车的小伙子阿明就说我们准备在中途吃饭,可惜他忘记带饭店的电话,所以等的时间要稍微长一些。从思茅出发后的山路很难走,虽然路面不错但是弯道太多,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连续的弯道,一会儿贴着山崖,一会儿沿着江边,走的很艰难。
从思茅走出将近两个小时,我们开始沿着澜沧江边走,一路上总遇上在澜沧江上修水电站的工程车辆,有时会车很难。从糯扎渡过了澜沧江之后,我们来到一个显然是因为修水电站而繁华起来的小镇,记得路标是思(茅)澜(沧)公路100公里处。阿明说吃饭的地方到了。我们沿着小镇的街道走,路边许多简陋的饭店,门前停了很多车。阿明顺着看了几家,说人都坐满了,我们往前面走一点再吃吧,那家也好些。我看看表,大约十一点半的样子,说:好,我们早上吃的好,这会儿还不饿,再走一段吃饭也好。车过了糯扎渡就和澜沧江分手了。沿着澜沧江的支流黑水河继续向西南走了20多公里,又出现了一个小镇。大概是因为远离工地,这个小镇很幽静,只是沿着公路的两排房子,只有两三百米长。前面路边高高的挂着一块牌子“原始风味鸡”我觉得挺有意思,倒真想看看这“原始风味”究竟是什么风味。正好车停下了,就在这原始饭店门前。
(图片:原始风味饭店)
走进饭店,发现比我们从外面看到的感觉大的多。前厅很简陋,放着七八张矮桌和小凳,后厅更简陋,不过就是竹木搭建的棚子,里面也放有十多张矮桌。来吃饭的大多是通过电话定好的,看人家一进来就马上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心里不免有些妒忌。主人交代好了的,吃饭自有阿明安排,我们无事就在饭店里东瞅瞅西看看的闲逛。厨房简陋但是却很干净,炉灶显然是烧柴,灶口在房后,所以厨房里没有一点油烟味。整个厨房后厨全是女人,服务员一色窈窕漂亮却腼腆爱脸红的少女,穿着普通的运动装也不好打听人家的民族。
前后餐厅之间放着一些笼子,里面养着供食客挑选的活物。以鸡鸭为多,还有几只惊恐猴子在等待厨师的屠刀。阿明指着那些鸡鸭说:这些鸡都是在山上养的,自己啄虫子吃长大的。我看那些鸡也感到与内地的不同,个头比较瘦小,毛色多样。肉色很特别,黑黑的像是普通鸡与乌鸡的杂交种。阿明说不是杂交的,就是老百姓养的柴鸡,这里的鸡都是这个颜色的,吃起来味道很好的。这里的猪也是从小就放养在山上,人工不喂它饲料的。我抬头看了看山上的密林,植被密密层层让人无法下脚。显然里面的食料是很丰富的。来到后院,猪圈里的猪也和北方不同,体形明显瘦小的多,嘴尖毛长,看上去少了家猪的憨厚肥硕,颇有些野猪的矫健威仪。
阿明在桌子边上叫我们过去喝茶。本来对这里的茶是没有什么奢望的,路边野店里能给你什么好茶叶?不过这时也稍微有些口渴,于是就坐下来端起茶杯唆了一口,没有料到一股浓香顺口而入,直抵脑髓,让我吃了一惊。“什么茶,这么香?”阿明笑了,“茶倒还是一般的普洱茶,只是这里的老板很会烤茶,烤的很香的。”我再品了品,嗯,是的,是一股烤茶的焦香,合着普洱的香味一起就成了一种奇妙的味道。茶水汤色棕红清澈,入口却显得浑厚丰满,感觉不像是茶水,却如一种厚重滑腻的流体一般。不禁高喊一声:“好茶!”阿明笑笑对我解说:“除了老板娘的烤茶手艺之外,这里泡茶的水也好。你到后面没有发现?她们用竹筒把后面山上的泉水引进来的,吃饭泡茶都是这山泉水。”我说:“幸亏我们没有在糯扎渡吃饭,光为这茶就值得晚吃饭两个小时。”“糯扎渡也有糯扎渡那边饭店的好处,以后你去吃过就知道了。”阿明神秘的笑了笑。
“喝什么酒?”阿明问我。“自然还是新雨了!”我们到思茅第一天,在选择喝什么酒的时候我酒告诉主人说要喝当地民间老百姓最常喝的酒——我一向的习惯就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那个地方就吃当地的饭,喝当地的酒,这样才能体味到这个地方的特色风情。新雨是思茅一带一个酒厂用大米为主酿制的一种低度白酒,属于豉香型的,大约30度左右,和广东米酒相比显得更为清醇。我喝第一次就爱上了它,这些天总离不开它了。阿明说没有新雨这里只有谷雨,我说谷雨也行,尝尝怎么样。倒了一杯一尝发现,这谷雨酒其实和新雨差别极小,标签都差不多,度数原料香型,也就是口味上有一点细微的差别。没准是一个厂出的系列酒呢。
民以食为天——不敢奢谈“保护”
到了邦康之后,感觉这里虽然是国外,但是饮食习惯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满大街的川菜馆、麻辣烫,也有其它地方的风味,甚至看到一个小店,门口大书“中原饺子”,只是卖饺子的小大姐满口思茅口音。
在朋友家吃的接风宴没有什么特别的,和云南菜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最后上一道主菜看上去有些异样,用大瓷盆装着满满一盆炖菜,褐红色的汤被一些滋补药材弄得有些浑浊,汤里浸泡着的某种动物肉块看上去很是陌生。主人介绍说,今天市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就买来这只穿山甲,炖了吃还是很补的啊!
主人看着我们有些踌躇,又劝诱说:来来来啊,我们这里不是中国,现在在老百姓还吃不饱的时候,不禁止吃野生动物的。在山上,有些地方的山民还要靠这些野生动物来填饱肚子,顾不上保护他们的。
吃就吃,这穿山甲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动物,虽然我不迷信它有多少滋补作用,但是知道这东西的味道还很不错。于是大家同时下箸,开始“围猎”这只穿山甲。大概是朋友家厨师的手艺问题,说实话,这只穿山甲给我味觉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汤虽然很鲜美,但是过多的药材的药味明显冲淡了汤的鲜味,而且火候有些欠缺,穿山甲的肉很硬,想要吃得拿出王景愚吃鸡得那种架势来。所以只好挑几块肉皮,略微尝一下而已。
因为主人说这穿山甲只是在菜市上随便买的,我就有了对邦康唯一的菜市场有了浓厚的兴趣,心想那天早上一定要去看看,到底这里的市场都有些什么希罕东西。
过了两天,找了个空闲。吃过早饭之后就溜溜达达往市场去转。还没有走到市场,看到一个山民手里提一条破烂编织带在转悠,看到我走过来就凑上来问:老板要蛇吗?我说什么蛇啊?山民说:过山风。过山风?操!那不是眼镜王蛇吗?几条啊?一条,老板,这一条就有五斤多重呢。说着,山民把口袋打开一点让我看,只见袋底一团黑灰色透着油腻腻的闪光。真的是过山风啊!多少钱老乡?你给一百块吧,我半夜就往邦康来,一会儿还要回去,几十里山路呢。我犹豫了一下,一大早我弄条这么毒的玩意儿,把它搁哪儿啊?万一袋子破了跑出来可不是玩儿的。于是就摇摇头说:我不是这里的,买了它没有地方放的,不好意思啦。
看着山民继续沿街兜售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后悔。那蛇可真肥啊!也真的好便宜。还没有进市场的街口,远远看见许多人围着地上很长的血淋淋一片,是什么动物被剖开了零卖呢。我连忙挤过去一看,原来是长四五米的一只野生动物,黑灰色的皮已经剥下来堆在一边。问了一下旁边的人,这是什么啊?一位中年妇女说:%……※×。什么?%……※×,我泄气了,不好再问,只好自己揣摩这位牺牲品的身份。从它的体积大小、毛色上我认为很像马来貘,不过马来貘在佤山有无分布实在说不清楚。也许是某种鹿科动物?可是那毛色显然也不像,围着那血淋淋的肉和一团皮猜测半天也没有搁结果。只好听那些人拌嘴。那夹杂佤语和云南话的语言听起来似乎很容易明白,可是真想理解它就难了。听了半天,只弄明白了一点,这些人在和山民讨价还价,山民说这肉要十块钱一斤,可是卖菜的那些人多是中年妇女,好象最多出到六块还要挑肥拣瘦,于是就争执不下。
这虽然是邦康唯一的菜市场,但是规模并不大。转了一会就到头了。除了蔬菜家禽猪肉牛肉之外有装在笼子里长近一米的大蜥蜴,颜色花里胡梢的野鸡类的鸟,数量并不很多。看来这里的野味供应还要靠山民捕猎后送来。令我奇怪的是,佤山有许多江河水库,市上却没有鱼卖。饭店的菜单上也不见有鱼类菜肴。佤山捕吃鱼吗?想问,但是到走的时候也没有想起来问一下。
后来在主人家的家宴上先后吃到大蜥蜴、山龟、野猪肉什么的,反正每天要有一个主菜是野味。听上去不错,看上去也颇丰盛。只是味道——等新鲜劲一过去,就觉得这些野味不过如此,远没有家畜和鱼来得鲜嫩、省牙。只有那再柴不过的柴鸡蛋,令我百吃不厌,每天早上都要饭店老板娘煎或者荷包两个。
临走前一天,同伴在赌场赢了不少钱,说要请客,让我安排。我就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显得稍微干净宽敞一些的饭店“川味香”向老板预定。我说今天有什么好的?把你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老板就从厨房拖出一只篓子,说今天早上送来一条蟒蛇,有四十斤重,还有一只山龟,不到二十斤。我看了之后大喜,说就它俩了,心想老蒋啊老蒋,今天可要使劲宰你一把!老板说:怎么做啊?我说你们会怎么做呢?老板说可以红烧或者清炖……操!这地方的厨艺也真是……好吧,蟒蛇分开,一份红烧,一份和山龟一起清炖。然后在上六个凉菜,六个热菜,一共十五个人。两张桌子,OK?
晚上七点,大家都来齐了。两张桌子上早已摆上了六个凉盘,记得有卤猪尾猪脚拼盘、五香花生米、拌黄瓜、盐水熟牛肉、炸过的野猪肉干巴、还有一盘几种辛香味道的野菜,另外摆上几个小碗的酸辣蘸料,老板一看我们人已到奇,就吩咐上热菜,热菜时事先和我商量过的,所以我心里还有数。记得是凉瓜炒粉肠、青椒炒鸡、回锅肉、大葱炒豆腐、西红柿炒鸡蛋和一种不认识的炒青菜。这些凉菜热菜其实都是家常菜,厨师手艺也就是这个水平,再说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好的原料,实在是不足一提。
老板在一边陪着笑脸,这可是他店里的大生意啊,我们这些客人也是他的大主顾,不能不小心伺候呢。看我们开始喝上,就陪笑说:老板,是不是该上主菜了?我吩咐一声,上吧!老板就对楼下高喊一声:上菜!这喊声颇有古风,让人不禁想到几十年前的饭馆跑堂做派。很快的,小店来个欢乐总动员,老板娘、服务员、厨师一起出马,噔噔噔的鱼贯上楼,一人手里捧一大件。先是端上来两个满满的茶盘——茶盘就是六七十年代家庭常用的那种搪瓷茶盘,一般上面用来放暖瓶和几个玻璃茶杯的那种——茶盘里满堆着红烧肉块,看来就是那红烧蟒蛇肉了,肉块切的有三寸长,半寸厚,大概裹了一点淀粉炸过之后红烧的,里面陪一些竹笋木耳。同伴乍舌说:我靠,这么大的盘子。我说:盘子大?大的在后面呢。说完大家一起下箸,开始大块朵颐。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蟒蛇肉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粗砺,相反显得很是细腻,有些象某种海鱼,也没有多少特殊的味道。我想也许是因为红烧,食料本身的味道被作料压抑了吧。刚吃了一口,就看见老板娘来腾桌子上的地方,原来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两个洗脸盆在等着呢。对,就是以前家里常用的那种搪瓷洗脸盆,慢慢的盛着热腾腾的汤水。端上来看到,脸盆里连肉带汤盛的满满的。乳白色的汤中都是黑灰色或者黑白相间的肉块。老板带笑说,各位请用,要吃辣椒这里有,说着把小辣椒碗端上来几个。有炸红辣椒,也有翠绿的小山椒。一个同伴高声问道:老板,这是什么啊?你也不报一下菜名。老板呐呐着说:就是……就是蟒蛇和山龟在一起炖的……也没有什么名字。我说怎么没有名字?这是道名菜,叫做黄鹤楼!黄鹤楼?这话怎讲啊?我说你看这形式,热气腾腾,烟雾缭绕,叫做“烟雨莽苍苍”。而这内容呢?龟蛇成山,白汤为江。“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不是黄鹤楼是什么啊?盛上一勺汤,抿一口,嗯——味道鲜浓,口味淳厚。在吃一口肉,口感软糯,火候到位。那蟒蛇肉细腻的居然还会有些粘牙感,的确不错。只是那山龟肉就不免显得有些粗糙,远没有蟒蛇肉细嫩可口。不知谁喊了一声,弟兄们放开肚皮造呀!大家哄笑应和,顿时箸如雨下,连酒也顾不上喝了。后来打包时发现,这些肉大家只吃了一半还不到,眼饥肚饱的大家只好看着尼洛他们几个年轻人把剩下的肉打包带回去。
最后算帐时让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老板鼓足勇气开价算了算两桌饭钱为人民币七百五十块。我心说,那赌徒老蒋昨晚赢的钱花不完怎么办啊?
没有办法,这里的消费就是有些低。边境附近,境内外吃饭都是很便宜的。后来我一个人出去办事回国内到孟连吃中午饭,要了一碗炖山猪肉(只有皮、筋和瘦肉)一盆青菜豆腐和一瓶六块的劲酒,老板总共只收了十六块。这在内地是无法相信的。
神秘而充满希望的部落——带你走进佤邦
B] 以后我会慢慢写,佤邦的现状、希望和未来都会一一介绍给大家。
佤邦很贫穷也很富饶,佤邦很艰苦但是很稳定。
佤邦的人民非常好客,佤邦的女孩特别纯情温柔。
佤邦也在招商引资,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发展的好环境,好机会。[[/B]
慢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