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左传》人物事略32:南宫万——始吾敬子 -- 桥上
《隐十一年传》:
冬十月,郑伯以虢师伐宋。壬戌,大败宋师,以报其入郑也。((p 0078)(01110701))(009)
宋不告命,故不书。凡诸侯有命,告则书,不然则否。师出臧否,亦如之。虽及灭国,灭不告败,胜不告克,不书于策。((p 0078)(01110702))(009)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的隐公十一年(公元前七一二年,周桓王八年,宋殇公八年,郑庄公三十二年),冬十月,郑伯(郑伯-寤生,郑庄公)指挥虢国部队进攻了“宋”。壬戌那天(杨注:壬戌,十四日。),大败宋国部队,以此报复上年他们攻入“郑”。
宋人没来通报此事,《春秋经》就没写上。凡各家诸侯有什么动作,只有通报给了我们,《春秋经》才会写上,要没通报,就不写。部队出征顺利与否,也是如此。就算灭国,被灭的不来通报他们的遭遇,灭人的不来通报战果,则我们也不会写到《春秋经》简策上。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宋不告命,故不书”曰:
命,国之大事政令。
杨伯峻先生注“师出臧否,亦如之”曰:
否音痞。臧否谓善恶得失。古人常以臧否二字用于师旅。如《易?师卦?初六爻辞》云:“师出以律,否臧凶。”宣十二年《传》释之云:“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国语?晋语》云:“夫师,郤子之师也,其事臧。”韦昭《注》云:“臧,善也。”
杨伯峻先生注“虽及灭国,灭不告败,胜不告克,不书于策”曰:
此谓胜败两方,有一方告,即书,不待双方告而后书之。策,假借为册。古代书写多用竹木,用木者曰方,曰牍,曰版;用竹者曰简、曰册。析言之,单执一札谓之简,连编诸简乃名为策。册字,甲骨、金文以及小篆皆象长短竹简连编之形,可以为证。然对文则异,散文则通,单简亦可谓之策。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虢”——“上阳”——“焦”推测位置为:东经111.21,北纬34.76(李家窑-虢国故城遗址,虢城的东北隅即是焦城)。
“虢”——“下阳”推测位置为:东经111.12,北纬34.79(平陆-张村镇-太阳渡村东南,下阳遗址)。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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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元年传》:
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p 0083)(02010501))(009)
《桓二年经》: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p 0083)(02020001))(009)
《桓二年传》:
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p 0085)(02020101))(009)
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故先书弑其君。((p 0085)(02020102))(009)
我的粗译:
再下一年,我们桓公元年(公元前七一一年,周桓王九年,宋殇公九年),年底的一天,宋国一个卿华父-督(宋督)在路上遇见另一个卿孔父(孔父-嘉)的老婆,就一直盯着看,到看不见了,才感叹:“美而艳。”。
转过年来,我们桓公二年(公元前七一〇年,周桓王十年,宋殇公十年,齐僖公二十一年,陈桓公三十五年,郑庄公三十四年),春王正月戊申那天(杨注:正月无戊申。),宋督(华父-督)带人攻入孔家,打死孔父抢走他老婆。他们“公”(宋殇公,与夷)发了火,“督”(华父-督,宋督)一害怕,就把这位殇公(宋殇公,与夷)也杀了。
贵族们都认为这个“督”本来就没把他们主上(宋殇公,与夷)看在眼里,而后才立刻就动了杀心,所以《春秋经》会把他“弑其君”写在前头。
一些补充:
这孔父就是孔子的祖先,他们家族自此在宋国失势,后来只好远遁鲁国。
杨伯峻先生于此(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注云:
此二十字应与下年《传》文“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连读。孔《疏》引《世本》云:“华父-督,宋戴公之孙,好父说之子。”盖名督,字华父。华,去声。古人名与字连叙,先字后名。孔父见隐公三年《传》。逆,迎也,人从对面来,先以目迎之;既过,则以目送之。美言其面目姣好,艳言其光彩动人。
杨伯峻先生注“二年春,王正月”曰:
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丙寅冬至,此年建丑。有闰月。
杨伯峻先生注“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曰:
孔父此时犹未以孔为氏,“孔氏”是追书之辞。
杨伯峻先生于“公怒,督惧,遂弑殇公”之后注云:
《公》、《谷》二?传?记此事,以为宋督欲弑殇公而先杀孔父,与《左传》所叙有出入。《宋世家》全用《左传》。
杨伯峻先生注“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故先书弑其君”曰:
此解《经》语。督杀孔父在前,弑君在后,而《经》书“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者,孔父为顾命大臣,(见隐三年《传》),督竟专杀之,则心目中早无君主矣。
《桓二年经》:
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p 0083)(02020003))(009)
《桓二年传》:
会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p 0085)(02020103))(009)
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大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p 0085)(02020104))(009)
我的粗译:
随后,我们“公”(鲁桓公)和各家诸侯在“稷”集会,要平定宋国的变乱,可因为收了贿赂,各家诸侯就扶植起华某人(华父-督,宋督)。
之前,宋殇公(与夷)继位以来,十年十一战,他们的“民”早就受不了了。当时孔父-嘉(孔父)担任司马,“督”(华父-督,宋督)是大宰,“督”利用他们“民”的受不了,放话说:“司马则然。(这都是司马的主张。)”。
而在杀孔父(孔父-嘉)、弑殇公(宋殇公,与夷)以后,“督”从郑国召回庄公(宋庄公,宋公-冯,宋穆公的儿子),立为国君,以表示对郑国的友好。然后拿出郜大鼎贿赂我们“公”(鲁桓公),同时还贿赂了齐人、陈人和郑人,所以最终他能成为宋公(宋公-冯,宋庄公)的主要辅佐。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会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曰:
据孔《疏》,唐人所见晋、宋古本往往无“故”字。以当时君臣之义言,华氏为弑君之贼。然公子冯出居于郑,郑庄实欲纳之。宋殇公及孔父之屡与郑交战,亦为公子冯故。今华督杀殇公及孔父而迎立公子冯,实郑庄之所欲。稷之会,实欲成就此事,且树立华氏之政权,故华氏于各国皆有贿赂。宋督此时亦未以华为氏,“华氏”亦是追书之辞。
杨伯峻先生注“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曰:
孔《疏》引服虔云:“与夷,隐四年即位,一战伐郑,围其东门;再战取其禾,皆在隐四年。三战取邾田;四战邾、郑,入其郛;五战伐郑,围长葛,皆在隐五年。六战,郑伯以王命伐宋,在隐九年。七战,公败宋师于菅;八战,宋、卫入郑;九战,宋人、蔡人、卫人伐戴;十战,戊寅,郑伯入宋,皆在隐十年。十一战,郑伯以虢师大败宋师,在隐十一年。”十一战中唯取邾田与郑无关,余皆宋、郑交兵。
桥:四战邾导郑伐宋,入宋郛。
杨伯峻先生注“司马则然”曰:
司马则然,我则不然也。且司马为典军之官长,督之宣言易于诱人。督以此表明自己于此事不负责任。“则”字此种用法详《词诠》。
杨伯峻先生注“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曰:
华督虽于庄公十二年为宋万所杀,但华氏世执宋国政柄者二百余年。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陈”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
“稷”(杨注:稷,宋地,当在今河南省-商丘地区-商丘县境内。),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5.5,北纬34.5(商丘附近)。
“郜”推测位置为东经115.87,北纬34.96(成武县-城湖故城)。
下面是郜史硕父鼎的图片,出自《姓氏略考-郜姓》,当然这并非上文及以下所云的“郜大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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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仆姑是东夷语言中的词汇 桥上 字126 2017-10-27 00:21:58
🙂《左传》人物事略32附:宋万弑捷1/2 13 桥上 字19152 2017-10-25 05:26:37
🙂《左传》人物事略32附:宋督弑炀5/5 12 桥上 字18873 2017-10-24 04:19:45
🙂《左传》人物事略32附:宋督弑炀4/5
🙂《左传》人物事略32附:宋督弑炀3/5 10 桥上 字10214 2017-10-22 04:00:47
🙂《左传》人物事略32附:宋督弑炀2/5 12 桥上 字16397 2017-10-21 08:15:16
🙂《左传》人物事略32附:宋督弑炀1/5 9 桥上 字21870 2017-10-20 10:0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