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论史不可势利兼谈郭沫若 -- 丁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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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就说第一条吧

            周当时处境说是“焦头烂额”不为过吧?郭倒了固然可以找到替代,可麻烦!这时候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找麻烦就算是帮忙了。

            而且郭倒肯定是要兴大狱的事,文教系统肯定会有一大批人陪绑殉葬。郭不倒就是间接保护了一批,哪怕是暂时保护也是好的。

            当然,神兵胡笳等评价的“委屈求全”比楼主的“忍辱负重”合适一些,我也赞成。

          • 家园 容我说一句,这话实在是凉薄得很

            周如倒则无人可扶危厦,郭如倒则可替代者不能说没有。

            你倒了也有别人替代你,所以你可以倒了,你可以展现自己的风骨了,换言之——你可以去死了。

            真是令人心寒。

            做人要厚道。窃以为,在那个年代,他们当时受到的压力和处境是我等今日难以想象的。若郭如楼主所说,只是自诬,没有攀咬他人,没有借运动为自己牟利,已经使我起敬了。

            • 家园 这个实在是与温度厚度均无关系

              君驾所引的那句话,本来是我与丁兄讨论可否用周来为郭做背书时,与上下文有关联的一句话,且待我将前因后果道来——

              (a)丁兄:

              至于说到没有抗争,就是软骨头,那我想这个罪名周也逃不掉。这其实是个制度问题。

              (b)胡笳:

              窃以为这里拿周为郭背书有些不妥,因为周之不抗争更多的是缘于他知道,作为总理,自己一旦被打到,则身上担负的事情会无人可接,程婴杵臼不可兼于一身,所以,周之不抗争应当说是为大局忍辱负重。

              而郭,作为中科院的院长、全国文联主席、中央委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1954年9月政务院改国务院前曾担任政务院副总理),这些职务多为虚职,绝无周当时所承担的千钧责任,因此,对于郭来说,辱是忍了,但并无重可负,因此“软骨头”这个词,用在1966~1976年之间的郭身上应当还是合适的(1966年以前则未必合适、甚至于极不合适)。

              (c)丁兄:

              辱是忍了,但并无重可负,

              这不对,很不实事求是。

              如果说周是有重可负,这重必然无法自己一己负担,他需要自己的班底。逼陈毅做检讨,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班底。郭承担的工作当然没有陈重要,但一直都是周相当看重的,文教科技方面,很多工作甚至自己亲自去做。如果少了郭,又当如何?

              于是有(d)胡笳:

              周如倒则无人可扶危厦,郭如倒则可替代者不能说没有。

              从(a)到(d),我是要说明,在“忍辱负重”这个范畴上,郭不能与周相提并论,拿周为郭做背书不是十分妥当。

              这与

              你倒了也有别人替代你,所以你可以倒了,你可以展现自己的风骨了,换言之——你可以去死了。

              风马牛耳。

              此外,在我的帖子,多次将胡风傅雷并列,其中胡风是强项到底的、傅雷是以死明志的,不知从何处可以看到不才有“换言之”之换言?

              所以,单拿出来看某一句可能“令人心寒”,综合地、联系前后帖子看,可能就明白这一句既非凉也非薄,完全与这温度厚底不搭界。

              做人要厚道,做人也要讲究风骨。

              ——————————————————————

              PS. 为免误解计,将原文中——

              因此,郭不倒固然是对周的支持,郭如决绝地走了傅雷的路也未必不是支持,只有郭卖身投靠反戈一击才不是支持。

              改为——

              因此,郭不倒固然是对周的支持,郭如强项似胡风或者决绝地走了傅雷的路也未必不是支持,只有郭卖身投靠反戈一击才不是支持。

              • 家园 再与君驾商讨几句

                上下文我发帖前都有看过,说实话这个逻辑本来欠妥:周为了大局忍辱负重所以不是软骨头,——我们现在姑且承认把这个当作定论,那么郭是不是在忍辱负重?【这些职务多为虚职,绝无周当时所承担的千钧责任,】这些职务没有周的重要是肯定的了,那么是不是只要没有周重要就丧失了忍辱负重的资格?如果不是,那么这个“重”又当如何刻度计量,再加一个什么样的实职就达到了足够的分量?政治局常委?再退一步说,假设郭的确如您所说,没担负足够的责任,有替代者。可郭生活在那个时代,不具备您今天这样的历史观和大局观,假如他自觉责任重大,需要忍辱负重;假如他环顾四周,限于视角狭窄,没有发现您所说的替代者,所以他决定为了大局忍辱负重下去——那么您又该怎么评价他?说软骨头是不大合适了,呆、傻、愚?说真的,我觉得这种追究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对历史没有研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多一些事实判断,少一些价值判断,多一份宽容,少一分责备而已。

                • 家园 如果如您所觉得和希望,

                  那确实就没有价值判断的必要了。

                  但是,中国文人自古至今,好像都躲不开这个“价值判断”,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所谓“海雨天风独往来,是非功过任评说”、所谓青史留名,实质上都是价值判断。连我们胡紫薇mm反击小三都要谈两句价值观(没有价值判断似乎就没有价值观吧),胡笳也不能免俗啊,抱歉啦,请谅解。

                  • 家园 花您一个

                    做价值判断是难免的啊。我的意思其实就是做判断的时候推己及人,厚道一点,多一点同情心也就是了。我想这个您也一定同意的。

                    时候不早,会周公去了。晚安!

              • 家园 其实郭老的腰,早在66年前就已经软了

                  陈明远是郭沫若沫若的两个儿子即郭世英、郭民英的朋友,比郭沫若小近半个世纪,然而他们两却成了忘年交。通过郭沫若给陈明远的信,可以看到郭沫若的另一面。

                  1963年5月5日的信中郭沫若说:“至于我自己,有时我内心是很悲哀的。我常感到自己的生活中缺乏诗意,因此也就不能写出好诗来。我的那些分行的散文,都是应制应景之作,根本就不配称为是什么‘诗’!别人出于客套应酬,从来不向我指出这个问题,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你从小就敢对我说真话,所以我深深地喜欢你,爱你。我要对你说一句发自内心的真话:希望你将来校正《沫若文集》的时候,把我那些应制应景的分行散文,统统删掉,免得后人耻笑!当然,后人真要耻笑的话,也没有办法。那时我早已不可能听见了。”他是知道自己文学作品的价值,可是毛泽东曾在给他的一首诗中批评道“劝君少骂秦始皇,十批不是好文章。”所以在文革中不曾一次在公开场合下说过:我文章都要烧掉,大有洗心革面之势,然而他内心痛苦在当时也许只有陈明远一人能读到。

                  大跃进中全国大放“卫星”,郭沫若有首诗中说“才见早稻三万六/又传中稻四万三/繁昌不愧是繁昌/紧紧追赶麻城县”;又云:“麻城中稻五万二/超过繁昌四万三/长江后浪推前浪/惊人产量次第传。”可是他内心是很清楚的,1963年11月14日郭沫若的信中说:“来信提出的问题很重要。我跟你有同感。大跃进运动中,处处‘放卫星’、‘发喜报’、搞‘献礼’,一哄而起,又一哄而散;浮夸虚假的歪风邪气,泛滥成灾。……‘上有好之,下必甚焉’。不仅可笑,而且可厌!假话、套话、空话,是新文艺的大敌,也是新社会的大敌。你的文章,是否先放在我处保存起来,不要急于发表。凡事要先冷静地看一看再说。有时候,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1965年9月20日郭沫若在信中说:“在我看来,批评有每个人的自由。你说得很对:一切都要实事求是,对于别人要实事求是,对自己更必须始终要实事求是!但你太年轻,太天真,目前你把世界上的事物看得过于单纯了。现在哪里谈得上开诚布公。两面三刀、落井下石,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甚至不惜卖友求荣者,大有人在。我看不必跟那些无聊无耻的文人去纠缠了。因此,我劝你千万不要去写什么反驳的文章,那不是什么‘学术讨论’,你千万不要上当!”在运动中他的应时诗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自己其实已成了他在信所指责的那类为人所不齿的人物了,这正是悲剧的开始。

                  他是一个政治嗅觉特别敏锐的人物,所以在文革开始前,他就有了引退之意。1965年12月22日的信中说:“我早已有意辞去一切职务,告老还乡。上月我满七十三周岁了。中国有句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在世的日子,所剩无几了。回顾这一生,真是惭愧!诗歌、戏剧、小说、历史、考古、翻译……什么都搞了一些,什么都没有搞到家。好像十个手指伸开按跳蚤,结果一个都没能抓着。建国以后,行政事务缠身,大小会议、送往迎来,耗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近年来总是觉得疲倦。……我说过早已厌于应酬、只求清静的话,指的是不乐意与那帮无聊之辈交往。至于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我的房门永远对你是敞开着的。”名人有时命也苦,你想清闲也不行。其实他已心力交瘁了。他不再是当年写《请看今日之蒋介石》的郭沫若了。如果他真的如愿以偿,那正应了“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的诗意了。那我们也许对文革的剧残酷性,要少了一份了解。

            • 家园 是啊,还有这句

              “郭如决绝地走了傅雷的路也未必不是支持”对人的要求太高了,试问又有几人可以拍拍胸脯说自己可以做到,自然这句是针对丁兄中说郭不死是为了对周的支持的,可是既然活着也能对周支持,为什么一定要死呢?谁的生命都是珍贵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去死?心里有点不能接受胡笳兄的观点。

              • 家园 兄台误解了

                那句话并不是要求郭走傅雷的路,而是反证——并非郭非得在台上不被打到才是支持,所以后面还特别说明了,只有郭卖身投靠反戈一击才是不支持。

                我多处将胡风傅雷并列,就是为了表明强项和以身殉都是儒者风骨,自污虽远较叛卖为强,但与强项和身殉确实不如。

                这个说法,并非“要求别人去死”,只是将几种应对大难的方法并列,分个高下而已。

                如果这种说法,导致有朋友误解为胡笳“非得要求别人去死”,那实在是太遗憾了,胡笳为自己笔拙道歉。

                ——————————————————————

                PS. 为免误解计,将原文中——

                因此,郭不倒固然是对周的支持,郭如决绝地走了傅雷的路也未必不是支持,只有郭卖身投靠反戈一击才不是支持。

                改为——

                因此,郭不倒固然是对周的支持,郭如强项似胡风或者决绝地走了傅雷的路也未必不是支持,只有郭卖身投靠反戈一击才不是支持。

                • 家园 建议还是删除了吧

                  因此,郭不倒固然是对周的支持,郭如强项似胡风或者决绝地走了傅雷的路也未必不是支持

                  上面这段删除了吧。

                  留下最后一句就可以了。

                  只有郭卖身投靠反戈一击才不是支持

      • 家园 唉,这中间有些隐情——兄台还不知道啊。

        1.郭这个人,热情洋溢,——我说他得亦如此,失亦如此。不是这样,写不出《女神》、《天狗》,另外,不是这样,也不会如此毁誉参半。——我们的国民性还是比较内敛的,像鲁迅这样文风深沉的,像胡适这样胸有城府的,像梁实秋这样会摆pose的,第一观感上就不像郭吃亏。

        郭的性情,语言,——到今天都不是主流。抗战时期,他功名很好,劝周作人,能写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你能南下,换我千百个都值——他和周作人还没啥交情,你再读胡适怎么劝老朋友的,胡适绝不会如此“低到尘埃里去”,不管学术圈混还是政治圈混,如此不矜持的人,那真是少见的。多是收敛自重的人。杨绛在《我们仨》里写到胡乔木,知识分子和高层交往的人,不少;不过大家都是善于曲笔、收敛的人,郭沫若的语言、性情,却容易沦为话柄。一叹。就品格上,梁实秋是绝对比不上郭沫若的。大约只有李敖这样的狠主,才能说出:他先靠胡适,好像有些胆量,后靠张君劢,能讲几句话,然后到了台湾,就乖得不行了。——历史上的彰显和隐形,有时也是无奈的事情。:)

        2.(我喜欢把重要的放在后面讲。)你没有注意到历史学家们的遭遇?

        郭沫若、翦伯赞、范文澜是新史学三家。这三个人,史观都是倾向马列,但尚不能符合“整合”背景的。毛公要改造思想,改造史观,——无此不能改变国民精神,可是这必然也是残酷的事业。这些人首当其冲,压力非同一般。

        《刘大年存当代学人手札》(刘潞、崔永华编,自印本)中收了“文革”初范文澜的两封信。“文革”之初,范文澜受到康生和陈伯达的批评后,他在给刘大年的一封信中说:“请你助黎澍同志加强批评。愈过头愈好,不过头,别人会来补的,那就麻烦了。”(224页)同时在另一封给刘大年和黎谢的信中又说“请毫不容情地加上自我批评的文字,愈过头愈好。请你站在敌对者的方面,尽量抨击,不大大抨击,将来自有人出来抨击,那就被动了。这一点务请采纳为幸!”(235页)——范文澜果然是通史者,吴晗可不就是受害于此?唉。吴晗之死,亦陪于政治。毛让彭真处理吴晗一事,彭真若骂上几句,吴晗的命可能也就留住了。这本来就是给彭机会,让彭选择站队,——彭是刘派大将,还很坚定,不肯批吴晗,吴晗就惨了。

        范文澜死于1969年。

        毛公一向不主张消灭对手肉体的,主张思想教育的。俞平伯(-1990)的“红楼”,马寅初(-1982)的人口政策,梁漱溟(-1988)这些挨批抬杠的,都挺长寿,——我得说一声,既然毛立志改造人精神,那么“历史学家”就是高危行业了。这批左派历史学家,其实是最危险的。那些“资产阶级专家”还可能放松些,——这些人连“落伍”的借口都没有了。

        翦伯赞死于1968年。通史者便不会很傻很天真,章伯钧很佩服地说过,“翦伯赞在应对现实政治方面,表现出燮理阴阳的智慧”,“说老翦是个历史学家,那是低估了他!”——说实话,翦伯赞就深度就政治意识而言,肯定高于章。然而翦却死了——“历史专家”那时可是高危区,文学家画家经济学家甚至章这样所谓玩政治的,都没这么危险。翦伯赞之死,好奇的不妨去搜。唉。翦伯赞自杀,倒帮了冯友兰诸人一把。从监禁中被放回家中了,其原因“也许是怕我们也自杀吧”。随即毛泽东委托谢静宜向冯友兰致意,冯友兰赶紧“写了一封信,还作了一首诗,托谢静宜转达。”这首诗说:“善救物者无弃物,善救人者无弃人。若有东风勤着力,朽株也要绿成荫。”周一良也回忆说:“红卫兵把我们身边的剪子、小刀以至剃须保险刀都收缴了去……”

        在这样的史观整合中,写过《十批判书》的郭沫若怎会没有压力呢?

        郭沫若人到中年,对人物的理解便比较到位了。他在给宗白华的信中说:“孔子这位大天才要说他是政治家,他也有他的‘大同’底主义;要说他是哲学家,他也有他的‘泛神论’底思想;要说他是教育家,他也有他的‘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底动态的教育原则;要说他是科学家,他本是个博物学者,数理的通人;要说他是艺术家,他本是精通音乐的;要说他是文学家,便单就他文学上的功绩而言,孔子的存在,便是难推倒的:他删《诗》、《书》,笔削《春秋》,使我国古代文化有系统的存在,我看他这种事业,非是有绝伦的精力,审美的情操,艺术批评的妙腕,那是不能企冀得到的……要说孔子是个‘宗教家’、‘大教主’,定要说孔子是个中国的‘罪魁’、‘盗丘’,那是未免太厚诬古人而欺示来者。”

        《十批判书》中的某些观点:

        “孔子是由奴隶社会变成封建社会的那个上行阶级中的先驱者”,“孔子的立场是顺乎时代的潮流,同情人民解放的”。

        “秦始皇统一中国是奴隶制的回光返照”。

        ……呵呵。要重塑国民,毛便会尊法批孔。——那郭,就很不妙了。

        1958年,毛泽东在中共八大二次会议上说:我跟民主人士辩论过,你们骂我们是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秦始皇一百倍。骂我们是秦始皇,是独裁者,我们一概承认。可惜的是,他们说得不够,往往还要我们加以补充。

        1964年6月,毛泽东又说:秦始皇是第一个把中国统一起来的人物,不但政治上统一中国,而且统一了中国的文字、中国的各种制度如度量衡,有些制度后来一直沿用下来。

        1968年10月,在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上,毛泽东说:“我这个人有点偏向,不那么喜欢孔夫子。赞成说他代表奴隶主、旧贵族的观点,不赞成说他代表新兴地主阶级。因此郭老的《十批判书》崇儒反法,我也不那么赞成。

        1973年7月4日,毛泽东对王洪文和张春桥说:“郭老在《十批判书》里头自称人本主义,即人民本位主义,孔夫子也是人本主义,跟他一样。郭老不仅是尊孔,而且是反法。尊孔反法,国民党也是一样啊!林彪也是啊!我赞成郭老的历史分期,奴隶制以春秋战国之间为界。但是不能大骂秦始皇。”

        1974年1月25日召开的“批林批孔”动员大会上,江青作了发挥:“对郭老,主席是肯定的多,大多数是肯定的,郭老功大于过,郭老对分期,就是奴隶制和封建社会的分期,是有很大的功劳的。他有一本书,《奴隶制时代》。郭老对纣王的翻案、郭老对曹操的翻案,这都是对的,而且最近还立了一个大功,就是考证出李白是碎叶人。碎叶在哪儿呢?就在阿拉木图,就是说,那些地方原来是我们的。郭老的功勋是很大的,这点应该同志们知道。他这个《十批判书》是不对的。”“他对待孔子的态度,同林彪一样。

        1973年5月,毛泽东写了一首五言诗:

          郭老从柳退,不及柳宗元。

          名曰共产党,崇拜孔二先。

        8月5日,毛泽东又让江青记录下他的七律《读〈封建论〉赠郭老》: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

          祖龙魂死业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

          百代多行秦政制,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这首诗挺有名的,郭沫若的处境如何,放在怎样的火上烤,我们今日不妨好好想想。郭沫若求做干校钱钟书,恐也不可得。

        范文澜替人出主意,“自污”才能保全。——郭沫若,这位史学大家,不会不知。丁侃兄所说的“自污”可能,确有几分合理之处。

        说实话,他也感受到毛这位新法家及其事业的魅力,——恐怕他对毛、对秦始皇的观点后来确和40年代不同。

        四人帮都倒了,——1977年他对毛的评价却是:

        形象思维第一流,文章经纬冠千秋。

          素笺画出新天地,赤县翻成极乐洲。

          四匹跳梁潜社鼠,九旬承教认孔丘。

          群英继起完遗志,永为生民祛隐忧。

        有些事情真的很复杂。

        关键词(Tags): #解读#郭沫若#历史学家#范文澜#翦伯赞通宝推:一个农民,林风清逸,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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