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也来说几句—从“浩劫”说起 -- 烤面包的胖大叔
“我们杀了人,心里感到愧疚,就去想,别人杀了人,心里一定也很愧疚”.
这句话恐怕还是有点自说自话,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没有杀过人,所以很难说他杀了人
之后心里是否会感到愧疚.就算你现在说会愧疚,难保真的你杀了人之后心中反倒会有新的快感,
反而不愧疚了. 也就是没有资格评论吧,而且可以看看杨佳杀人之后的评论.
由于冒犯了强者,失去了眷宠,自我惩罚以得到强者的善意。忏悔是弱者追求强者保护的示弱。我有罪,我失败了,我已经自我惩罚了,我把我自己放在低下卑微的地位上寻求上位者的恩惠。 日本不认为中国是强者,自然没有忏悔的必要。 说句不好听但有必要的话,日本人眼里中国就是个刁民的位置。不知道自己的低等地位却要求高等的对待。 “狂热的民族主义者“,“愤青“只是现代语言包装后的“刁民“。 东方,西方,现代,后现代。。。 背后都是原始的动物社群等级地位的本能反应。 美国不会拍摄被英军在纽约,费城击败的电影, 也不屑和英国人辩论波士顿血案,要求英国对1814年烧了白宫之类的暴行进行道歉。老实话,当初国军把大部分投降日军以战争罪分批活埋加劳役弄死,坑杀一百万,也没有人能拿中国怎么样。但日本还会是日本,对中国还会是一样的态度。仇恨和偏见用人血是改变不了的。
为什么?我还要思考一下。
虽然“忏悔”一词在我的文中也出现了。但我确实不感兴趣。
因为主贴和这篇跟贴都是急就章,而且我打字速度不快,文章的脉络有时跟不上思想的速度,就造成了一些断裂和跳跃。
我是这么想的,在我个人看来,一个根本性的观点是,苦难这东西,必然的是属于苦难的承受者,而不是苦难的制造者及围观者。换句话说,南京大屠杀的制造者日本人,永远不会为中国人背上这个苦难的包袱。这种情况下,就算日本人做出了忏悔的姿态,事实上也不过是情势使然罢了。在我看来,忏悔,说到底只是个面具而已。
这篇跟贴想说的是,其实就是,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在部分中国人的心里,看待外部世界,还是从传统的视角出发,把世界人民看成一家,把日本还当成自己的家人。我个人相信他们呼唤日本对中国的忏悔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就好像哥哥希望弟弟向他道歉一样。
话说到这一步,很多话已经不能说下去了,剩下的事都是禁忌。当一个民族完成了将苦难神圣化/历史化的过程之后,所有针对此种苦难的建构/解构,很难说不受利益驱动。即使是充满好奇心的学术探险,也是轻率的和极端不负责任的。
如果我们把目光转向犹太人,就好理解了。说到《浩劫》这个片子,其实很容易让我想起“恒源祥”的广告。用不同的面孔,在9个小时内,反复叙说同一个事件。而此后世界范围内的犹太电影,可视为一部更大范围的《浩劫》。这部“大”的《浩劫》中的面孔,有“辛特勒名单”等我们耳熟能详的影片。苦难是实实在在的,但苦难转变成受害者的面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时这样一来,也产生了类似“日本人为什么不道歉”一样的伪问题。比如说“希特勒为什么恨犹太人”之类,当用漫天蔽地的宏大叙事把纳粹之恶简化成“反犹”之罪,而将诸如“吉普赛人大屠杀”,“斯拉夫人大屠杀”,甚至“(不健康的)日耳曼人大屠杀”遮蔽起来,这不光光是战后世界利益格局重新分配所需,更深层次的还有西方本身也欠缺对“现代性”神话及他们所扮演的“天然正义”角色的反思。
这两篇急就章得到你这么赞许,心底很不安,这是实话.
一是,确实写的时候,打字太慢,跟不上思想速度,回头看看,叙述上还没展开就跳到下一步了.
二是,还有很多思考的东西没敢写出来,因为自己都觉得很疯狂,也只是由于这些想法确实是自己的,如果是别人的,我估计都不会理会.举个小例子,在写到儒家世界观,面对现代挑战时,我很想谈谈毛泽东,想着想着,还是忍住了.
----怪兄一直慎言,可以不必说了。
到后半段,就觉出调整和谨慎来。
还没来得及想好怎生回复,今天看怪兄这段,知果另有想法,真不知道该鼓励您写出来还是别写出来
----想来想去,还是想给怪兄说恐不必写出来,我不想看到那可能的后果,唉
----叹气,叹气,我最近爱叹气
中国人就是喜欢用自己的思想来衡量别人,既然别人不认为这是一种罪,又何谈忏悔。
迂腐,这个世界只相信实力,所以,以后还是让我们来忏悔,让他们宽容去吧。
选择性记忆+英雄史诗(也是被征服民族的苦难史:法兰西,德意志民族还得在罗马征服史里找他们祖宗的历史)。中国算是文明早的,有正史,英雄史变成茶坊市井中的评书。其实大多数中国人不想像犹太人那样记仇记千年把自己的苦难史变成宗教, 把自己的上帝变成偏心的种族主义者。只是近百年的打击实在是令人伤心。仇恨变成了消愁的毒酒。
你永远不会了解别人的痛苦,反过来也一样。
我怀疑同情是否存在,任何一种同情是不是对自己痛苦的另一种回忆,从而在无意中将别人的痛苦当成自身的痛苦。
但是。。。如果连中国自己都不去表现这种苦难,那么又缘何指望其他人呢?
复仇不可能医治痛苦,但是复仇可以医治耻辱,要治愈日本人在南京留下伤口,唯有等待下一次战争胜利。
胜利但不一定是残忍的。
就像耶路撒冷屠城的最终结局是萨拉赫丁的宽恕。那一战胜利,穆斯林已经医治了自己的伤口。
而犹太人走遍天下,始终坚持自我。
开始看《色戒》还很郁闷,为什么我们不像犹太人一样决不饶恕。但是看了怪叔叔的文豁然开朗。如果我们有这样的性格,那么我们注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是我们,不是犹太人,这没有什么错。
四海之内皆兄弟,这是2008中国给世界的话,或许张艺谋已经拿住了那种内核,这是世界的另一种声音。不好也不坏,它属于我们。
其实我们正处在失去神话重建神话的年代,苦难都会抹上悲壮,屠杀都会变成天谴,领袖都会变成天神。
我们今天写的一些文字或许在若干年后会变成史诗的素材。
而那个时候早就面目全非了。就像特洛伊。
觉得很有共鸣,但不能肯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有偏差。您能不能进一步说明:如果说恶是个体被动地去适应集体在这个适者生存的世界上的残酷竞争,那么什么是善呢?什么是善的本质和表象?作为自然界一员的人类真的能产生超脱个体或集体乃至物种的纯粹的“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