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大国重器观后记:山寨路线的胜利 -- 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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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我很同意您对西方的两个观察:
1.跨行业联合越来越难。
在科学领域内,也许西方问题不大。我感觉西方也是在最近几十年,也就是计算机和数据库成型以后,才开始逐渐获得了综合考虑的能力。随着数据的进一步积累,以及data mining 技术的提高,跨行业最终会实现。毕竟中文文化中的整体只是理念。而西方在实验,数据,逻辑方面都有传统。
但是在当社会领域与科学领域发生冲突的时候,西方的体系可能无解。这是由于,西方在社会领域的逻辑起点并不是完全基于客观事实和客观统计,这里还参杂着很多理念,比如民主,自由,人权,种族平等之类的普世价值,以及白人至上,美国至上之类的私货。既然逻辑的起点不客观,整个逻辑大厦,法律体系就很可能与科学体系无法完全衔接。当冲突发生的时候,受害的将会是科技进步。比如今天的计算机已经可以比医生更好的诊断病人,但是因为法律问题,这样的计算机系统无法被应用。计算机自动驾驶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但是在中国这些进步都有可能在整体利益的思路下强推。
2.精英和非精英的鸿沟越来越大。
这点与民主结合更有奇效。对西方也许是致命的。认识问题,但是无力执行,一切都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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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利用好现有接口的,成本下降,否则上升。
但是产业上下游是不对等的,你手机山寨再好也不积累造光刻机的技术;从上向下,光刻机少,芯片零件多,山寨手机更多。这样会导致整个产业从上到下层层垄断。
竞争是否存在,首要条件是竞争者是否存在,现有的多层树状结构,竞争很容易从根节点开始消失,最后霸占根节点的巨头要么向下吃下家,要么转嫁危机导致下游产业长期失血。
诞生于二战应急机制下的美国的军工复合体产学研模式先天就是人造的,依赖强力财政的,国家资本主义的。军队和院校烧钱出成果,然后通过分工在各集团间分享利润,这是后来的维持改造策略,但显然不是自由竞争的产物。网络泡沫都可视为美式金融国家资本主义扭曲市场的行为。
无论美苏,冷战时期开始的科技创新本来就是反市场经济的结果,现在全地球在吃当年的体制遗留红利。
如果要继续这个体制,国家开支撑不住;如果转向更多依赖市场,则直接面临产业树根节点企业数量不足,根本性的技术竞争不足,没有创新动力。
this is almost 微分几何纤维丛 stuff, 根节 is important, body of 树 is even more important, in terms of basic research of physics and math, china is facing some serous challenges
我曾经想过,国家应该强制收取创新税,这个税的征取必须涵盖所有企业,征收数目和使用必须公开,约6成投入各大院校和科研机构,成果按各企业的纳税比例分享,这个属于理性投资;剩下的4成,就不要搞什么理性投资了,只要有申请项目的,只要这个项目做好了一些前期准备(即搞研究的必须有一部分自己的资金投入并出来一点点东西,不管是文字还是实物都行),则全部可以有钱拿,每家的钱不多,30-50万吧。如果申请者很多,就抽签。第二年如果这个项目有点进展,可以继续申请投资,或者,国家对已经有成功希望的项目,纳入第一种理性投资内。
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的广告营销政策以及市场垄断者和追赶者不同策略的文章,很同意这个文章的观点,即第一名应该采取跟随策略,追赶者做什么,你也应该跟随;而追赶者则应该出奇招。上面的科研投资方案里的第一种,其实属于跟随策略,一般用于中国追赶其他国家优势项目(填补空白)或者必须用国家力量才能搞的研究类(如军工),而第二类则属于奇招。
第二类投资必须有9成可能打水漂的觉悟,这个是必要的成本,当然,如果控制的好,也许打水漂的比例能降到7成。不过我觉得不能追求太高的出产率,打水漂的比例最少也必须大于5成。因为这个是必要的冗余,否则我们可能误杀一些常规看着不合理但实际上正确的东西。
这样是不是就一定可以了呢?我觉得还不够,还必须有软件跟进,比如说批判反动学术权威,呵呵,学霸的危害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之所以要搞非理性投资,就是为了绕过学霸的影响,但是,我们也不能让理性投资打水漂啊(理性投资的成功比例必须大于80%)。
每次与美国总统会谈时都要提到:希望美国放宽对中国出口高技术的限制。
现在全世界没有一条大河是自然水流。
就是你说的按研究结果阶段付钱,不需要产品完全开发出来。草案给点钱,原型出来给更多钱,逐级上升。不过失败项目不是九成,是九点九成。
我觉得要解决事情三方面,而且全部要借助现在的信息技术,联网化自动化。
1 实现标准公开,无论强制还是购买,要让市场上大多数标准,包括各公司的标准免费公开,实现尽量广泛的公开竞争,市场上的接口部分不应该存在迷雾。政府提供所有可重用技术元素的检索网站并向国内所有生产者公开。
2 需要将工艺创意等等打散细分符号化,用符号描述产品。政府根据这些信息来决定质检内容,服务和产品信息联网,企业产出产品要提交工艺细节,配合的企业享受官方提供的信息联网服务,产品质检指导,以及一部分信誉担保。
政府根据提交的工艺符号图表来决定:产品质检内容,联网信息,以及给专利所有者的补贴。以提交的工艺符号图表为根据,质检,检索,研发补贴一体进行。比如你提交一个技术,提交给官网,其他人检索,学习,采用了这个技术,在工艺图表里有这一项,提交后就对你补贴,产品卖出后也根据数量给你补贴。
3 尽量抹平产业中的根节点,把树结构化为图结构。以前边说的光刻机,芯片,山寨机树为例,光刻机的零部件也不是开发人员徒手捏出来的,其本身也依赖化工,光学等领域的产品,只不过单价高,产品总数少,懂的人员少,导致其成本估计大部分人无从下手,通过2的方法尽量公开细节,来降低门槛,引入竞争。
以上三个方面都是依靠现有信息技术和工艺标准化,来促进技术资本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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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做到这些不能单靠技术解决,要利用已有的网络资源,比如各种产品的论坛,要通过消费者的反馈来修正对技术价值的评估,也要让技术人员的技术脱离资本控制,人的知识不该被购买垄断;也不该以技术保密等原因禁止专业人员评论;技术争论也不能仅仅在小圈子里进行,哪怕社会上凑出一小撮支持者,也可能帮助异端开拓出新航线。
我其实既担心像牛顿力学这样的东西在中国出不来,也担心(更担心)量子力学这样的东西在中国出不来。
所以这个冗余很大一部分是给科学的,包括前面写的,也是很大一部分给予科学类的,因为我对中国人的技术能力不是很担心,但对科学及科学向技术的转化很担心。
中国人对理论的思考,要么有过度合理化的倾向(因而会把量子力学之类的扼杀在萌芽),要么,就是玄化倾向。我是信且推崇中医的,但我对现在推广中医的那帮家伙的玄学腔调非常反感,而这个是非常可能在中国发生的。
其实吧,我更倾向于文革时期的做法,现在就是不知道怎么将之制度化。
因为搞一个不依赖物理量子对撞机的理论体系投入超过已有估计。现在能想象的办法只有继续投入提高劳动生产率,这样能养更多研究者,能更便宜的造对撞机。至于是否有人能另辟蹊径,这个说不准,但就算想出来了,理论证实自己需要几代人的技术实践来宣传,就算换了种科学体系,这个体系完全自洽,如果接口不兼容,也没法和旧体系争夺资源。
这里面对另一个问题,技术传播成本,或者说学习成本。旧科学体系里,新人必要学习时间不断叠加,而人思维最活跃的就是二三十岁那一段,现在二三十岁的人,能不能确定自己投入的方向已经有人搞过了都没准吧。如果说新科学体系能取代旧的,最大的可能不是功能比旧物理学强大,而是接口兼容旧物理学的基础上,学习成本显著降低。
以前打破学术权威有以前的条件:当时权威能提供的有用东西很少,而且画地为牢。因为中国短时间内集中工业化,很多所谓权威也就是理工底子不足的干部死记硬背食洋不化些规章而已。
我说个例子,曾经某机械厂,在打倒权威的大潮下,决定工厂停暖气省煤,结果产品精度立刻不合格了,后来发现是热胀冷缩的细微变形导致
的。站在保守派的角度看,小将是不懂胡操作;站在造反的角度看,你老权威不也是不知所以然么,不试试咋知道温度影响精度。中国当年的恶补生吞工业化学来的技术,不少就是战锤40k里机械神教的状态。毛不鼓励所有可能的人造反突围,就只有不断引进不断落后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下场。
要用当年思路解决当前问题,要先回答个问题,一般科研人员需要从学术权威哪里夺回什么,我觉得无非就是支持者,各个层次的支持者。
过度合理化的倾向扼杀创新,这个不是单中国的问题,是世界通则,无论东西方,先驱的物理化学实验都是神秘主义搞的。
另外我对中国的技术效费比非常担心。因为曾经的成本优势,很大部分是人为低估以老家底价格,老底子吃完后,会发现新体系贵的多。
当然,也可能是真的非常懂,却缺乏一种描述思想的语言。
中医是一门实践的学问
就好像它不存在一样。
特别是网上的公知,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如果知道这个,我怀疑一般以上的小资,80%的年轻人,30%的公知会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
原来我就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没有深刻的认识。当事实来教育我的时候,我的政治立场在1年内迅速左转了。我一下子发现我过去太幼稚了。
在和几个孩子聊天的时候,他们也是怀着强烈的公知腔和我辩论,当我提到瓦森纳协定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安静下去了。
我有理由怀疑今天的TG宣传部门已经被MD渗透了,要击败他们的洗脑其实很容易,但有些人故意放纵。
只晓得用来发电……
税的体系有自己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