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马前卒:长征八十周年总结 -- 万年看客
请桥上老师浅谈先秦中国的民族与种族问题
我想承认这个过程中的心理因素,绝不是从另一个角度就去否定其历史意义。
所谓的心理因素,小小解说一下:柏杨式的“从古到今”的否定,到曾国藩家书、袁腾飞、于丹等文化事件、符号为代表的时代里,仅仅否定关于现代当代历史政治的主流意识,而不再否定古代,再到现在对于革命时代的再认识,是关于民族认知的一种重构与统一的过程。没有这个过程,对于自身的认知就是不协调的、撕裂的,心理学上有个词儿叫做“认知失调”。
正常人对于认知失调的状态是不舒服的、抗拒的,若是认知本身的问题,自然会发生调整,也就是再认识,令认知统一起来。被称作五毛了的西河,以及别的不少网络空间,不仅仅提供了认知的观点态度,也有认知的材料、事实,是很有说服力的。人的心理作为一个“物质”存在,那么这个发生的“偏红偏左”的过程就是自然的,不可抗拒的。
互联网是这个过程的重要催化剂,信息、话语的控制和传播从未有过的广泛。无数的段子被揭穿、新的材料源源不断,新的观点广泛碰撞,新的“意见领袖”和媒体垄断之间联系变弱。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沉浸其中,自我菲薄,泼洒恶毒。叫啥啥综合症来着?不但自己甘之如饴,还积极贩卖传播这样的认知失调,编造事实强加立场打靶子(然后被惯例地驳斥)。如此使命感不啻兴奋剂、安眠药。
使用心理来刻画、理解民族,并不必然得到整体的自我爆炸。你的结论我可不同意。日本的右翼,我可不会有一丝的缓和态度
所谓的弯路直路,不会只是个用来发泄情绪的模糊的概念吧。
我说就是这些日本右翼思想与西西河的红左族群,从心理到行为其实是很统一的。虽然号称一个极右一个极左,但是这个左右不过是各自在自己那个数代人形成的语境中的定义。而更重要的是两者在对人对事的世界观方面的一致性,要远远高于这个“左右”的对立。
缓和与否不在重点,但是在正常世界的旁观者眼中,这两者是一类人就足够了。
我不是自己的旁观者。你看到的“就可以了”的东西,很难想象能给谁增添认知上的“协调”。认知的失调或是协调,是观点之间、观点和事实之间的作用。日本的极端右翼,自然有事实等着纠正他(也包括未来的事实)。我们这里,虚妄的程度还不是一个数量级。我们有人说纪念长征不是为了喝心灵鸡汤,而他们呢,仅仅是为了虚妄的光荣吧?
那些个分析,当然可以使用,但是得到什么样的结论、产生什么样的观点,就和你是不是“拿衣服”有关了
其实,面对“认知失调”这个东西,一般的反映被总结为几点,有的调整观点,令观点和事实认知协调,简单地例子就是“我错了”;有的扩充事实认知,达成协调,相当于知道为什么错了;有的则是删减、扭曲事实认知,达成协调,典型就是“都怪你,老子不听就不听”。
你觉得西西河这么多楼里关于头三十年的讨论,属于哪一种?
其实别扯什么日本,说说你理想中的直道怎么回事、弯路怎么回事,还显得厚道些
以我现在的境遇,会不会参加红军?以境遇看,可能会吧,不参加也不见得很不好;以结果看,那是应当去的,不然会去创造未来的机会。我想以我的体能,能不能走完全程?以现在的实际看,可能会吧,毕竟长征不只是体能比赛;以结果看,那是应当去的,不然会失去锻炼的机会。我想以我的智力,能不能像战士那样一路坚持学习?以精力看,应该会吧,毕竟现在每天也要看文献,也看西西河与观察者;以结果看,那是应当去的,不然就是去了成长的机会。我想以我的能力,是否在实践正确的路线呢?以事实看,这是最困难的一项;以结果看,这又是最重要的一项。
不过我之所以提出那个观点,是因为我正在一点点翻译《左传》,其中有多处提到当时王侯将相的出身,以及他们所在的族群,您可以慢慢看,算是我的广告吧。
但问题是你还有选择。大量红军中下级指战员参加红军是逼上梁山。他们为的是生存,吃饱饭和对绝望的生活状态的反击,和几千年的农民起义其实没有太大区别。他们的成长主要是加入红军后发生的,因为那里他们发现了什么叫有意义有尊严的活着。上层则不是这样。像富二代毛泽东一样,他们是旧社会的精英,可以选择国死而家存,所以他们必须坚定的自愿,必须要经过残酷的大浪淘沙。然而现在我们知道,即便是经过长征的上层,他们的选择其实是不同的:大部分人是想救国于水火,共产主义只是工具,不好用就可以扔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像毛还要想彻底消灭苦难实现大同。这种差别可能很多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等到新中国成立多年,亡国之危基本化解后,分歧就暴露出来。其实大部分国民也是这样,不然改开哪会如此顺风顺水,只是老路还会遇上老问题,不得不想起毛泽东。
革命者是抛弃自己较好的生活去主动革命是为了生活不好的大多数人,而造反者是没有什么可抛弃的了也就是说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了。造反者一旦成功了很有可能接下来会成为压迫剥削者,革命者和造反者是渡人和渡己的区别。造反者是有理的;革命者是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