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怀念文革并敬仰大大的粉红们,出来走两步? -- 老科学的家
多神教有个问题:如果多神(及各个神代表的原则)之间产生冲突,听谁的?所以必须要一个主神来统一和决断。
犹太宗教是一神教,但是又有下一个问题:犹太教是犹太民族的,犹太民族是上帝拣选的民族。但是它不是个普世宗教,那其他民族、世界的其他部分咋算?不算这个唯一的上帝管的范围吗?
于是有基督教。新约里保罗的书信很多都是写给犹太人的,主旨就是不要光讲犹太人的律法和神学,要有普遍的律法和神学。天主教(catholic)原意就是“普遍”的意思。就是不能光解决一个民族的事情,必须解决全天下所有人的事情,才叫一神教。
基督教对摩尼教(拜火教,金庸的明教)的超越也在这里,奥古斯汀就是从摩尼教转来基督教的。善恶二元论的问题和多神教类似,如果善恶都是神,那么我为啥非要相信善?有两个神,就是没有统一原则。
诺斯替其实是善恶二元论的变种:彼世/超越/精神/真正/善的神,和此世/物质/堕落的神是两个神,必须超越肉体,甚至超越普通思想,达到灵知,才能救赎。可是如果物质和真实世界被否定,又怎么谈得上普遍呢?三位一体的学说其实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耶稣必须既是神(超越的)又是人(现世的),必须又肯定精神理念,又肯定物质现实。三位一体学说的确立恰恰就是在尼西亚大公会议击退基督教内部诺斯替主义的时候。
当然这理论也算不上完备,所以后来基督教内部诺斯替又有多次反击,就不展开了。
但是呢,从多神教到一神教到基督教并不是一个线性进步的过程,黑格尔会这么讲,但是当代哲学不大会再这么说了。勉强说,一神教不见得就比多神教好,只是在不同的历史关口,某些个文明做出了选择,解决了当时面对的问题。哲学推演和历史决断很相关,但并不一致。
说回现在中国,咱们从救亡走向复兴,从保守走向开放。以前需要的是拯救这个文明,光说自己就行了。现在要承担整个世界的命运,承担人类的未来,又如何能把眼光局限在自己的几千年、特别是局限在所谓的“汉族”里?当然要效仿一神教故事,将自身的文明、自身的思想资源提升到普遍的层面,为人类所有国家和民族立命。那么对于咱们本民族的单一起源还是多起源、受多少外来影响,都要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了。不从本源上接纳各个民族的影响,如何承担所有民族的命运?
其实咱们自己的思想资源里,也不是新问题。春秋公羊学里就有“通三统”和“大一统”的思想:继承三个不同的过去(多起源论),整合为一个思想。当代其实也有人这么说:古代中国儒家传统、民国传统、新中国传统就是需要被通的三统。当然,如今葡萄暗示的问题又比这三者更大了。
更早的,葡萄说的易经和那个时代的思想也是如此。随便举例,井卦讲的是源泉,是保守,是”改邑不改井“。但是随之而来的革卦讲的是“井道不可不革,故受之以革”、“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与其说儒家/孔子中和了革命的传统,不如说儒家将其提升、理论化了。在不同的时代,面对历史问题,保持开放的态度,寻找新的普遍性,本就是是文明正途。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才看出来。
我猜不是
看,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八零后小年轻,连程琳都不知道。
看这个拥戴邓副主席的帖子,词汇和语气有相当的重复性。
在百度百科有关四三方案的最后一行如下。
"另,还有43套机械化综合采煤机组,以及当时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透平压缩机、燃气轮机、工业汽轮机等单个项目。"
我手头有当年工业汽轮机技术引进的外方记录。整个过程都由中国技术进出口总公司负责,时间跨度是1973年到1975年底,签订合同后才由杭州汽轮机厂负责具体执行。中国技术进出口总公司当时应该归国务院直接领导吧。
73-75谈判?
73年开始谈,75年底才签订合同并生效,都是中国技术进出口公司谈的。
不过昨天没睡觉,今天白天做事咖啡喝多了,想睡觉但是睡不着同时脑子反应比较迟钝。详细叙述脑子清楚点之后说。这里说点梗概
1原本心得三的部分,其实已经在讨论中体现。就是提出第三中华文明新纪元的叙事。大家在不同观点中畅所欲言。
2其实学界推论的埃赫那吞宗教改革与摩西缔造天主教关系早有猜测。西提法老在埃赫那吞时期曾做过埃赫那吞的侍卫长,史料记载埃赫那吞亲随基本是宗教改革第一批信众。而摩西作为西提的养子不可能不被西提本人影响。
3诺斯替其实是很禁忌的话题,我以前试图用开放式讨论引入类似话题。然后被人从2005年后骂为神棍到2012年。起因是我写老毛和卷轴的事。这里批我一些内容无稽之谈的部分人看过。其实我和给我启发的学者夫妇因为诺斯替和阿维斯塔的关系。他们那时候和我说,传世本是100多年前古英语记载,今天的人直接读比较别扭。
4这里既然说到卷轴,重复下卷轴文章的核心。因为讨论中,有人提醒他们在教皇图书馆看到的卷轴记载古希腊学者看到古希腊传承的断绝可能,藏身于基督教中。我当时没问仔细,不过以存疑的态度查了十年资料(做学问的乐趣有时候类似破案与解谜),摸到第一批用古希腊哲学为基督教辩护的学者叫游斯丁,他的辩护词以羊皮卷轴的方式部分保留在梵蒂冈。同时,亚历山大学派通过古希腊哲学思辨在圣经新约解读中引入隐喻式解经后,很大程度解决了使徒行迹之间的问题与冲突。然后奥古斯都,在罗马沦陷后,依托古希腊哲学教育背景,引入柏拉图的三位一体思想创作了奠定日后他本人在基督教地位的书比如上帝之城。这个过程,也穿插着诺斯替主义的滥觞。
5我所理解的诺斯替,即由自己对真知的探索中寻求自身的完善。因此,对保留导师称呼的主席崇敬也基于此,他告诉多数人一条前无古人的路是可能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现前,共和特指贵族寡头共和,人民共和国始于毛泽东)。前面提及卷轴核心就是,在资本主义全球化时代,让主席的思想及其方法论藏身在这个时代。一如藏身基督教的古希腊哲学,一旦到生产力发展的特定阶段就放出异彩,并重获新生。主席的思想和方法论,亦如此。你不用,你的对手一样用。而一如诺斯替,在基督教中的佛学思辨被后世学者批判为基督教中的无神论。诺斯替在马克思主义中,被戏称为蒸汽朋克马克思主义。再比如,热卖的原神设定,部分核心不就是诺斯替的七神座么。愿人人如龙,亿万神州皆尧舜的人民共和,无非信还是不信,无非是生产力能不能迈入星辰大海。不然,这个时代就太无趣了。
中间差了个天下观,还有普世政权的竞争。这我忘记了,刚好楼主补上。
中外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管是古希伯来还是古希腊,开始并不想要覆盖整个天下,而只是位于他们那个神之下的生存。但中国,至少自孟子起,就是整个天下了。虽然古代中国并没有对西方的理解。
问题还是头低的太久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比如国内的资源本就是普遍层面。也不需要构建那样一种历史,甚至不需要实证考量。之所以没有做到,是哲学上低头的结果。而且这事本来就不容易,看西南地区就知道了,彻底消化用了近八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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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行有常到天道人心,首先要有个共同为之生存的天下,在这个天下里,每个人都参与到天下这一行动中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按习大和广大老百姓在习大掌权之前的感受,稻公牌的GCD已经跟腐败的国民党没有区别了,要不是这几年习大大力反腐倡廉,整饬吏治,恐怕稻公牌拖拉机又要上街扫街了。
至于决议,连毛领袖最后都不得不向官僚系统妥协,何况势单力孤的习大呢。这个我个人是能够理解的。
七八年来一次,十几年来一次,本来就是WG运动应有的规律,完成阶段性的清污除垢就可以了,没必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
现在这个说法思路就是灵知主义。在这里讲,前提大家“熟悉”或许没什么,但实践中必然割裂人民,变成有知识和无知识,变成知识引导,变成神性由知识才得以显现。这实际上是对启明思想的肢解和背叛。
这也是为什么提到现代科学,因为这也是科学主义的核心思路。将世界的本质变成科学知识所规定的本质。这当然也包括社会科学,比如实证史学。
其实问题特别简单,因为对于真理而言,更重要的是实践,而不仅仅是知道。换句话说,灵知是为了成为存在本身。但灵知主义的立场极易从目的滑落到形式。也即,从灵知—实践这一关系,变成纯粹的获取灵知。
就启蒙或者革命而言,并不是某种灵知等待自身的光芒再现。而是受(人心、神性、超越存在、人类精神……等等)感召的人物,出于需要,对于灵性知识的选择。
也就是说,灵知主义,本质上是一种颠倒。这还是不深入讨论二元论的结果。
真正的关键在于,所谓灵知,和“实际发生”的事情,毫无关系。或许灵性的历史是有必要的,但是灵知和传达灵知本身不需要。他们也极易畸变为线性发展的历史创生论。
这并不是说不需要继承或者开拓,对于中华文明而言,继承道统是有必要的,至于形式,那只是顺应时代表现。就像中古道教所做的一样。面对佛教,除了反对,更多是积极努力的吸收,乃至训用“篡改”成自己的传统,比如各类术语,比如古灵宝经的宣传对象就包括佛教徒。从先秦儒家到理学,真正的关键是道教,而不是佛教。
至于大众文化里,灵知主义有特别的吸引力,还有影响力更大的作品,比如90年代的EVA。其核心在于宇宙虚无主义。这恰恰是传统形而上世界崩解,自身迈入所谓现代性,进入一个一切都无法确定的世界的结果。普纽玛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超越存在,就像洛氏神话中的阿撒托斯。盲目而痴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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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实践者来说,只需要“有”那样一种真理存在,我们可以通过实践去接近和追求就够了。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也不需要知道那是不是“最高善”。通过灵性运动本身,到达灵性知识所追求的目标。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终点,或者说终末论所追求的终极秩序,是不存在的。
而(早期)共产主义运动的终点,恰恰是这样一种“天国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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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开始就已经被“革命运动”本身所拖延。原本想要引用别人的说法,其实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说法。也就是终点被革命所拯救,进而颠倒为,为了终点,一遍又一遍上演的革命。这不是在否认革命本身的重要性,而是说,革命就从目的滑落到了形式。为了革命而革命……革命的魅力在于革命本身。如果对于现在的状态不满意,那么我们就需要……这就是托洛茨基(主义)的问题所在。这种革命并不是为了追求终点(只需要符合革命的要求)。
灵知……神性知识是一种诱惑,因为它符合所谓人性。他是人性在堕落(欲望)与救赎之间的摇摆,他是人性在最高善面前的懦弱。简单地说,灵知启明为自身,转化为一场永不停歇的运动。因为灵知,我们永远可以是超越此世的。或者说,不再庸凡。因为庸凡是比最高审判更为深刻的恐怖。灵知从此成为了我们和最高善之间的中介,最后,我们将重返宇宙论时代的秩序——奉天承运。不管有没有那样一个(祭司)阶层。
讲道理,还是觉得西方这套啰嗦而复杂,神叨叨的。先秦多简单直接。只是被佛教影响,混淆了数百年。但也因此获得了更为清晰的结构。
主席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学问能不能留下来,因为他知道,这种精神永远存于人心。
你真是后知后觉
摩尼教其实是借鉴了部分祆教和基督教,结果被上述两大古老宗教都视为最大异端,经过数百年斗争现在已经灭绝了。祆教在伊斯兰教兴起后被驱逐出波斯,其实在印度半岛还有些残余。
以前河里有关于波斯萨珊的连载都有相关内容
耶稣那会儿,耶路撒冷已经被罗马人占了。
于是犹太人分成两波,一波留守原地,一波跑世界。
跑世界的那波人,挣到钱了,于是回老家买牛买羊供奉上帝,搞的神庙附近成了万达广场,有力的拉动了当地经济。
很明显,这是犹太人的内循环,因为犹太教的上帝归犹太人专属,对于流回来的财富,犹太人绝对垄断,外人只能眼馋。
问题是此时的耶路撒冷,已经不属于犹太人,居住在此的有地中海沿岸的各种外人。
这些外人看犹太人吃独食,眼馋的同时,就要搞事,留守耶路撒冷的犹太人日子不好过。
这是留守的犹太人和外人的外部矛盾。
外部矛盾导致留守犹太人产生了内部矛盾。
因为垄断流回来财富的只是掌握祭祀上帝产业链的小部分犹太人,对于大多数留守犹太人来说,他们没得到好处,只得到外人的敌意。
耶稣也是没得到好处的留守犹太人。
于是,他要打破这种垄断,他说上帝不是犹太人的专属,属于所有人,其实意思是祭祀上帝的活,谁都能干,谁都能挣这个钱。
敢怼既得利益者,自然就招来杀身之祸。
耶稣死后,罗马人看上了这一套说辞。
因为随着罗马的扩张,迫切需要一种说法来巩固统治。
所有人都是上帝的子民,所有人都是罗马的子民,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