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怕富不怕穷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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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闲话:为什么我如此“痴迷”于中国文化?

首先,我不会选择自戕。自然,我就要找到解决方案。所以,中国文化对我的影响,是从俗语开始的。

比如,“你这么生气,气死的是你自己,气你的人,高兴得很呐。”我一听,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又比如“打不过,还不知道咬吗?”对呀,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呢?

想象一下,如果我生活在欧洲,我听到的将是什么呢?

我将听到的是“你肯定去亲吻过撒旦的肛门”,而我必然会反驳“我没有”,对方一定会说“如果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我一定会再次反驳“如果发生 了,我怎么自己完全不知道?”对方一定会说“你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亲吻过撒旦的肛门”,我一定会第三次反驳道:“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是任空捏造的。”……

我后来才逐步意识到,中国文化是一上来就给你讲解决方案,而西方人,永远都是在审判你。

西方人坚定的认为,只要找到了原因,就能解决问题。这就是他们的“逻辑”。然而成因,最终定格为“一种人看不见的神奇力量”,SO,他们的意思是说“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也一样,我们就听之任之吧。”

另一方面,我对“人心”抱有极大的兴趣,可是,“人心”不也是看不见摸不着吗?没错,谁可以无懈可击地证明商鞅变法是手段,目的是篡位?谁又可以无可辩驳的证明商鞅恰好相反,他制订的律法连“自己都不放过”,他才是真正胸怀天下的人?

我对“人心”发生兴趣,也是发端于民间俗话,我打小就经常听人说“这个人的良心让狗吃了”、“那个人多少还有点良心”。

也是后来,我才逐步明白,“人心”只有自己知道,所谓的“我摸着良心向你保证”,只是一种说法,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所以,只能求诸己,只能自问,自然,不能包庇袒护自己,自己有没有良心,必须要说实话。

把这两条结合在一起,我明白了,西方人是懒人中的精英,他们不断炮制各种“其实谁也无可奈何”的相关理论,这样,懒惰的人必然很受用,这些人必然紧密“团结”在精英的周围。于是,自觉人多力量大。

抱团一定能取暖吗?难道不是这样:有人将你引诱过去,告诉你挤在一块很温暖,而他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你?希特勒的党卫军,不就是这样成批成批的屠杀犹太人的么?不证自明。

不论西方人炮制出怎样的理论,什么所谓高雅的讨论生活的意义,什么所谓的追根溯源找到“童年的阴影”,什么要改造这个该死的社会,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这些话,相当悦耳,“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他们的错!”

而中国人不论说什么,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听起来都是非常刺耳的:“错 了,又错了,还是错了。”

实际上,到底是悦耳还刺耳,因人而异,有人闻过则喜,难道不是?所以,并不存在什么“事情总有两面性”,而只存在两类人,有的人胜必骄败必馁,有的人胜不骄败不馁。

胜必骄败必馁,自然三天两头就要寻死觅活,“我受不了啦,我要去死。”其实,真要他去死,他又感到害怕。

胜不骄败不馁,自然是遇水架桥、逢山开道,有功夫在地上打滚,有时间跟人激辩“不是我的错”,早把活干完了。

什么叫不证自明?两点之间,有且只有,一条直线路径,要找到它,当然是“错了、又错了、还是错了。”事情异常简单。

那么教育呢?教育需要良心,需要极大的良心。

这是因为我们人类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找到“直线路径”,换言之,对于任何一个个体的教育,都充满着随机性,虎父虎子,有,虎父犬子,有,大善的儿子还是大善,有,大奸的女儿继续大奸,有。教育,只能看全体。道理也颇为简单:人不学,不知义。

所以,当有的人企图对我落井下石:“你这么能,怎么没把你女儿教育好呢?”我就知道,此人的良心至少让狗啃掉了一半。

懒惰的人,身体力行的懒惰,勤奋的人,以身作则的勤奋,他们的儿女学好还是学坏,最终决定权,在他们儿女自己手中。

单独考察个体的受教情况,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如此的“随机”。

因此,良心不够多,当不了老师,也当不了父母。

说白了,对于全人类而言,教育是终极事业,必须要干,而对于所有人当中的每一个个体而言,结果却是“他学好”或者“他学坏”。

就这么个事,干不干吧?不干早说啊。

有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干,也不生孩子。有没有这种情况呢?有。

有的人原本三心两意,生了孩子,下了决心不干,有没有这种情况呢?有。

有的人原本也是三心两意了,生了孩子,下决心干到底,有没有这种情况呢?有。

有的人一开始就明白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下了决心要干到底,有没有这种情况呢?有。

一共就这四种情况。那些选择当老师的或者选择不当老师的或者一开始只是以老师为跳板的,一共也就是这四种情况。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人需要撒泡尿,才知道 自己长成啥模样,是这是多数人的状态。瞧,这又来自于中国民间俗话。

所以说呀,中国文化好,中国文化妙。到底好不好,妙不妙,因人而异。

最后附两条:

民间俗话说“天塌下来,自有个高的扛着”,此话有两解,一解是“哦,我知道了,困难总会解决的,不必多虑”;另一解是“对呀,所以我为什么去扛天呢?我躺着不就好了吗?真是妙极了,我真是天才啊,哈哈哈哈哈哈。”

还是民间俗话说:“儿大不由娘,儿孙自有儿孙福”,此话还是有两解,一解是“尽人事听天命,把自己该干的干好,不要问结果”,一解是“哦,我明白了,原来 是这样,那就不干我的事了,我只管生,不管教,哈哈哈,我真是天才。”

家园 你说你知道如何破解美元霸权,能说说不?

首先,我吹了个牛,这个事我并没有想得太明白,但是我坚持“天塌下来有个高的扛”之理念,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必定有人能想得明白,我搞不定的技术,必定有人能搞定。所以我想了个七七八八,就开始吹嘘我知道怎么破。

其次,这事与普通人无关,但也可以说,有关。

对于个体来说,如果你天天做梦,想着所谓的“财务自由”,说轻点,是你不了解人,不懂人,自然不懂自己,自然会搬起石头砸 自己的脚;往重里说,叫贼心不死,就是不认公理。

天天叫嚷财务自由的,咋不叫嚷肚皮自由、呼吸自由呢?所以说,没事老打听怎么破美元干嘛呢?

所以,怎么破美元霸权,是跟个人有关的,有关的意思就是:不要想屁吃好吗,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做人,你什么也不会缺,如果出 了问题,那就这样呗,你又没有做错。

屁是什么?屁是海市蜃楼,看着很美,你一直朝着它走,你就渴死啦,累死啦。

开始讲,我所认为的,怎么破美元霸权。

但是,仍然先要来一下名词解释:啥叫“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意思是说,我不跟你打交道?这不是信口开河么,怎么可能。

坏人,是不会自动消灭的,坏人死了,这是好人干出来的结果,好人之所以能取胜,只是因为好人手中有“尚方宝剑”。

“哥,请问一下,照你这么说,这二战结束之后,不应该是美国成为新帝国啊!”

“傻孩子,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二战那会,中国还没有真正走向世界舞台呐,我们先建国再说,美帝让他蹦跶几天,不碍事。”

都准备好了?那我开始讲,怎么破美元霸权。

我为什么要在刚刚提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呢?这是key。对,没错,这才是key。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帝国主义者最喜欢说一个字,“都”?没错,帝国主义者也不是凭空拍胸脯的,他们坚定的认为,师傅是啥样,徒弟就是啥样,“我就不信,威逼利诱,你不归顺于我。”你看,中国果然归顺了,这难道不是事实?

所以,有“明白人”所谓“犀利”的指出:你看中国那个样,半推半就的,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那你听说过成语,欲拒还迎吗?

所以这才是key。

中国的方略,就是先成美元的二传手,给美元当打 工仔。嗯,你可以理解为你是个卖包子的,然后你加盟庆丰包子铺,先借着这个招牌,把生意做起来,把渠道铺开。最后,换上自己的牌子。

“我去,我还以为你有多懂。你说的就是我的看法,半推半就,换言之,不就是搞垮美帝国,建立中华帝国吗?这一套不新鲜了,别说了,我走了。”

“哎……我这话才说到一半,况且并没有谈到那个key啊。”

大伙 看,有的人就这样,特懂,全世界他【都】懂。

得,爱走不走的,我继续。

我们好好想一下,美元真正的毛病在哪里?是因为它成为世界结算货币吗?这要是错了,秦始皇就该死,对吧?

美元的死穴,在于它给自己留了后门,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根本就不是根据市场需求来调整的,而是美国优先,甚至是只考虑美国利益。

所以呢?所以我们得向学商鞅啊!要不然我为什么总提商鞅?不论商鞅自己打的什么算盘,反正,他把自己也给法制了。

“好,依你说,得根据真正的市场需求来调整货币政策,可是,众口难调,岂不是最后又是互相撕逼?”

“所以,这货币政策是随机的。”

“啊?货币政策随机?难道央行每次都扔骰子?”

“骰这个字不念shai,念tou。并不是人来做,而是交给AI。程序可以由各国自行验证,当然,你只能验证它的随机性是否真实,而不可能窃取,因为加了密。”

“那万一要被窃取了,并且做了修改呢?”

“老实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事可不能保证永恒。嗯,一定会引发一系列问题,但可以暂时的不用理会。”

“好吧,可以接受。可是,一个随机的货币政策,这有什么意义?我认为这跟如今的主流货币学,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现今的主流货币学,是为美帝服务的。随机为什么不好?天有不测风云,才是正常态。因为只有如此,必有内忧,必有外患,人恒生。”

“有道理。你就不怕美帝知道了?不让人民币当二传手了?”

“所以说,这才是key,美帝一定会让人民币当二传手的。”

“哥,为什么你这么有自信?”

“因为这世界上有大把的人,道理总是讲给别人听,自己是从来不讲道理的,美帝之所以是美帝,就因为它是这类人当中的精英啊。”

所以这就是Key。要想让天下人服,必须“连自己都不放过。”

家园 刚才去买了个锁,现在才回来。

之前货币那里有个草稿,刚好用在这里。

货币

现在货币的常见定义是可交换的信用,因此货币问题本质上是信用危机,也就是寅吃卯粮导致的信用断裂(包括消费抑制型紧缩),也就是生产和供应的断裂。这是系统风险。不是简单的货币问题。由于古代有交易成本和流通问题,这种风险会延迟出现,使得货币问题相对突出(不能及时增加货币总量/维持货币流动),造成表面上的紧缩。简单地说,造成危机的问题是还不起——可支配的未来所剩无几。不管脑海里还是实际。你看,高中水平的胡诌都可以轻易组织出来反对,为什么还会有人发明和相信这个理论?

所以说问题就是要让马始终认为有草可以吃,不能只是吊在马面前,还要让它时不时的尝到一点,让它有个奔头,还能继续跑下去。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永恒结构

永恒结构也就是非此即彼的历史创生论。以非善即恶为例,昨日之善就是今日之恶,未来的善永远建立在对过去恶的突破/扬弃之上。历史就是这一往复运动中所涌现的精神实质。历史的发展就是主体(阶段)耗尽自身实质,成就下一个自身(阶段)的过程。在此背后,有一个终极的自我驱动——追求善的永恒。

实际上这话套在资本主义(利润/物欲)上,或者任何作为方向的意向上都是成立的。

进而这个主体即便是不断危机,也能够不断革新、不断扩张、不断前进。站在自己的过去的尸体上不断前进。就像消费消费主义的消费主义,自身本就是这个结构的一环,所以才能是不断进步的。或者说,对于资本主义,吃人是会越来越文雅的,直到无法维持自身,成为所谓的法拉欣。

看上去这似乎是在说,主体一直可以做得更好,不需要有所改变。但只要这种结构还在,出现危机、成为尸体就不会有任何改变。尽管更好了,但每次的代价……就不重要吗?

要知道无论是善恶斗争,还是生产与消费,其进步的代价都是消耗。不管是消灭恶,还是消费产品。而不能纳入这种结构的都会遗弃。那么问题来了,提供最初的恶,或者提供最初产品的是什么?会是结构自身吗?显然不是。因为永恒结构是自己首先作为善,消耗掉最初非自身的恶才得以成立的。或者,自己先作为消费者,消耗掉最初的生产品才能够维持的。如果自己是恶,或者生产品,那么一开始就会被消耗掉,也就不可能有所谓结构出现了。

这就是对象逻辑的终极问题。永远要有一个最初的对象。也就是客体。而主体一开始是不能作为客体的。等价说法就是,一开始一定是掠夺,否则怎么富?这就是所谓第一桶金。而历史上一直有这样的对象、有这样的客体存在,所以这样的游戏他们可以一直进行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前面要引用以色列人的选民意识。因为那是最早也是最圆满的永恒结构。其他人不过是原始思维而已。以色列人通过将自身从周围文明的分离。主客被划分出来,对象得以形成。而且他们最擅长的也是善与的恶永恒斗争。(这不是试图定义本质,只是说有这样一种意向。但历史上发生过什么,不用多说。)

中国是不一样的。即便是从意向讲,统一后的中国,虽然周围还有蛮夷,但是上哪去找这种对象?不想着生产与发展,不想着生存与延续,后果只能是死路一条。但这还是发生了,每个王朝都变成了耗尽自身的过程。

道德隆备,日月为步,时事弥顺,日月为之骤,勤思不已,日月乃驰。

或许是他们天才的想到了内殖民。通过制造中心与边缘,完成了对象逻辑。或许是大量个体的意向行为,最终形成了一种整体的社会行动,比如阶级压迫。还是对象逻辑。当然这些只是假设。毕竟人心并不可测,历史是无法假设的。

可为什么中国到现在还活着?这种循环背后是不是有一种恒常秩序在起作用?

这里可以引用另一个背景,之前也曾提及。中华文明是将自身理解为天下,理解为人类文明的唯一承载者的。没有任何其他对象可言。中华文明的未来,也就是人类的未来。中华文明所承负的,并不是一个政权实体的合法性和统治延续,而是文明本身的存续。

这是不可能通过所谓意向实现的。掠夺,任力而失德,方向上不屑于此。意向上也不可能长久。只能是创造。只能是大家一起走出去。即便是武力征服,也是“一块活吧”。所以大陆地区的文明,都被消化统一了。不是通过所谓血统(尽管某种意义上如此),而是政治文明的高级。或者说——道统。

无论遭遇何种危机,作为道统的心灵秩序,也就是编号兄所说的公理,总是能够突破政统的限制,成为人们心中的方向。因为道统本身就代表了人的心灵。

所以,高下立判。

(当然这不是说西方没有等价物。只是在科学主义面前,似乎也没好到哪去。中国现在的问题,其实也是世界的问题。)

我知道这还是在偷换概念,胡乱吹嘘。甚至现在中国的危机比西方要大得多。但还是想说,中国和西方真的是不同的。有些人认为中国除了政治文化/哲学,就什么也没有了。但这反而是真正需要的。

因为那意味着如何生活,因为那意味着如何存在……也就是如何,活下去。

---

[这里有一段忘了。]

注:这种掠夺更可能是:用少量产出换来了大量消耗,用有限责任换来了无限承担。管接不管送,管杀不关埋。当然更直观的是:人也是产品,管生不管养,管用不管修,即用即换。

坏话

上面说了那么多意向的坏话,是不是说意向就没用?

完全不是。

开玩笑,意向对应的就是科学,谁敢说科学没用?况且意向有助于我们把握实在。完全没有意向不好的意思。

真正的问题只是,意向试图越过自己的领地,成为方向。

对于具体社会而言,由于结构相对稳定,意向作为个体的方向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能达成自己的目的。甚至许多成功,就只是意向,从来就没什么方向。别说个体了,台企把人当畜生,有过什么方向了?当然台企曾经的成功另有原因,没这么简单。

或者说,意向对于系统稳定下的小微单位是非常有效的,但也就意味着背后有大量的前提预设作为基础,进而“成功无法复制”。而方向,多数时候是整个系统,比如社会,比如大型企业这种“一群人”的问题,是系统本身的问题。个体或许不需要考虑。就像编号兄说的,混个肚圆已经没那么难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但也因为是系统问题,意向就没那么有用了,那么多管理方式,(多数)无非是喂麸皮和喂剩饭的区别,哪里有过什么方向?能挽回员工的流失率?少数之所以留得住人,不过是没那么狠而已,很难说是自身的成功。(而被称之为残暴的杰克·韦尔奇,反而是制造了某种方向。尽管这意味着“专制”。)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发现问题。就像戴尔的名言,知道为什么成功比知道为什么失败还难。套用种群生物学的看法,外部世界的需要的确是难以捉摸的,有时候成功的条件,是指更高级别的条件(前提预设),在成功的时候并不知情。这就已经告诉我们意向本身是有局限的。毕竟我们永远无法穷尽所有可能,无法预测没有经验基础的东西。

虽然这里有所混淆,一会儿是个体,一会儿是组织,还跨领域,从内部管理到外部生态。但是问题本身没有变化。意向的确自有其领地。

其实这件事情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人说清楚了。比如,韦伯。尽管他说的只是事实与价值的二分。但只要了解到,价值为事实提供了基础,方向启明了具体的意向。就不会再局限于表面上的事实和价值了。

就像之前的例子。喜欢吃可以有无数种形式表达。前者的所谓方向,其实就是价值判断。而表达的形式,所谓意向,其实就是具体事实。

这甚至适应于科学。因为科学是好的、有意义的、有益于全人类的(尽管从意向上可以指出部分科学研究不仅无益,还有害。)。这也是一种价值判断。否则为什么要研究科学?

要知道,就算是无聊填补时间,背后也是一种价值判断。不管是派遣无聊,还是时间应该填补。它都成为了这种行为的起点、方向和目的。

然后

总结以上,也就是要跳出永恒结构(不玩那一套)。并且要找出自己的方向(价值)。即便没有,也要避免将意向当作方向(避免科学主义)。或者随便选择一个方向(不轻信文化权威)。

但说半天,这些大家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家园 哈哈,老子用两个字解决了:无为

老子是个超级大牛逼。其实吧,我们今天讨论的许多问题,老子用两个字解决了,无为。

这人,为什么老喜欢给自己留后门呢?把自己看得跟别人不一样。这叫有为。无为是什么意思?你跟我是一样的。所以为什么要给自己留后门?

很多人受了西方人的蛊惑,认为中国古人没有搞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所谓四大文明,也只是过去式了,没有什么好提的。只能说明这些人,呆傻笨奸坏。

家园 拿国内所有美元到国外买回物资

禁止国内接受美元和保有美元。美元必然大幅度贬值,发生严重通货膨胀,各国就不会接受美元了。历史上就发生过。

参见:

评:美元霸权是借来的 - 视野/淘客

https://www.talkcc.net/article/4653375

标题 黄卫东评:美元霸权是借来的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672286514085995

家园 心里真装了天下二字,就不会认为你这个思路能走通
家园 人类思想的划分依据只能是看出发点

这人类的思想,说穿了,只能看出发点。从哪出发,才是划分依据。

按易经的习惯,从公理出发,就是从太极出发。这是一派。从私理出发,就是从两仪、四象、八卦等等出发,全是私理派。

显然,私理派互相之间是所谓的既对抗又团结的。这是其一。

其二,人类并不能真正找到直线路径,最多只能无限接近于直线路径,因此,不论是公理派还私理派,不论从哪个出发点出发,一定会有不同的路径——正因为如此,看起来“都”不是直线路径。

私理派蠢笨之处,就在于死抓着“所有的路径都不是直线路径”这一条不放,进一步论证并且得出结论,“一定能完成一统”。

这是私理派的愚之分支。另一个分支则是奸之分支,就是非常清楚我说的情况,但还是要这么干,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短暂的一生,其它统统与他们无干。

其三、公理派跟私理派,总有汇合之时,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聚齐,往往是历史进程走到了重要关头——多数人只可能 事后才知道,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在事前、事中“感”到。所以很多人论证,中国革命是假的,其方法无外乎就是指出革命的队伍不纯洁。既然不纯洁,就没有一个干净的。

这些事,其实特别简单,也非常形象。看看长江、黄河,不就知道 了?公理派,就是从源头开始,私理派,就是中途汇入的支流。支流的加入,声势更加壮大,然而,“主心骨”还得靠公理派。

所以,只有公理派才能坚持“我打我的,你打你的”,因为我是必定要向前奔驰的,你总在某个时候、某个空间与我汇聚在一起,又在某个时候、某个空间与我分道扬镳的。

我女儿就这样,需要我的时候,就变得很“乖”,用完了,就给扔了。下次还这样。我读大学时,有一个女同学,一模一样。因为那会的我,不学无术,凭着自己的自学能力,考个60分,大部分课程叫轻松。这位女同学,那更是完全不学——她也不会自学啊。所以每到期末考试之前,她就向我示好,考完就表示“我不认识你”。次次如此。我当年的同学都讥笑我呆傻。

当年读大学时,我后面的位置是需要事先预定的,跟一排蚱蜢似的。我的一些男同学说我重色轻友,不让他们紧挨着我坐。我心想,你们也是太聪明了。女色,我不是说我不感兴趣,但是吧……聪明人就是这样,总觉得别人这样那样,所以才能被 利用,且能像扔掉破抹布似的扔掉。太聪明,“都”懂。哈哈。

常识
家园 简单地说 -- 补充帖

我的意思是,连最基本的事实背后都是有前提预设的。

所以事实,从来都不是最基本的。

当你觉得它是如此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决定了结果。

甚至是,提出可能就是决定结果。

因为可能背后的前提预设已经限定了结果的发展方向。

所以有些可能,从一开始就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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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文字游戏的时候很容易发现这个问题。比如所谓复杂问题谬误:你为什么不吃饭——假定了你没吃饭。

但其实所有领域都有这个问题。尤其是每个学科的基本概念。比如原子、比如民主。只是大家一般会把预设的变化,叫做例外。

家园 这不过是重复历史

历史上是法国首先发难,将美元兑换美国政府的黄金,德国、意大利很快停止接受美元,当时欧洲各国很快都不接受美元了。中国则自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就不用美元了。当时美元在十年里严重贬值,按照黄金或石油价格计算,都贬值25倍。

如今中国才是世界工厂。中国停止接受美元,花掉美元,美元就会更大幅度贬值。谁都不会要如此贬值的美元了。美国国内产业空心化,短期内不可能解决生产不足,美元贬值问题。这比1970年代容易多了。当时欧洲主要国家需要协调行动。而且当时美国生产能力还很大,约占西方世界三分之一,如今美国基本不生产工业消费品了,从事制造业劳动力仅占美国11%,比美国政府雇员还少一半。两个官老爷指挥一个干活的,你就知道美国如今多糟糕了,主要是靠中国接受美国钞票,控制中国生产能力,支撑美元,为美国服务。

家园 孤岛、荒原、戈壁滩

一种常见的思路就是:我一普通人,我又不想干多大的事,我捡个芝麻我觉得可以了。所以说,有的人压根就没有听懂这个比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意思是【总账】是负的。

有的人,总能把一切事,理解为低等、高等,要不然为啥会说账房先生太多了呢?

人是要算账的,不算账如何求生存谋发展?重点在于,有的事,属于有无问题,有的事,属于多少问题。有无问题跟多少问题,哪个为本,哪个为末呢?有都没有,去哪谈多少呢?

浮于皮表到如此程度,当然认识不到最底层的概念才是必须要弄个明白的。所以,活几十年,既不会由表及里,亦不能从内至外。

还是孔子说得对呀,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如今这个社会,不到处都是迷茫,随处可见躺平么?

快乐与痛苦是一对,所以快乐一定是建立在痛苦之基础之上的。而快乐和痛苦,都叫不自在。自在一定是建立在不自在之上的。是故,情绪波动越大、越频繁、越持久,越不自在。反之,越自在。这就是关于人的基本问题之一。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无内忧外患,国恒亡,人恒亡。这也是关于人的基本问题。

然而,这社会当中,又有多少人认为“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才是自己需要的呢?太多了,乌央乌央。

梦想不过是虚妄,坚定地朝着海市蜃楼“前进”,这算是人类社会一大奇观。

看起来繁花似锦的现实,其实就是一座孤岛、一处荒原、一块戈壁滩。不是习惯就好了,而是认清这一点,反而更愿意活下去。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吃屎吃成习惯,吃得津津有味,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大把的人,当“比分落后”时,他就放弃了。他放弃的不是分数,而是尊严。当一个人学会“放下”做人的尊严之后,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现实的荒芜,才跟生命的灿烂,形成绝配。

常识
家园 补充常识

百度又看到广告,论坛又看到推荐,觉得可以说两句。

实际上是在重复以前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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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和民主)其实这些都算好的,当下的科普,尤其是心理类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会直接影响人的实践。

他们首先制造了问题,告诉大家应该关注。之后告诉你一些近乎废话的说法,比如应该和问题和平相处,毕竟现在没有完美的办法。然后再给出所谓当前最好的办法,比如认识、疗法和药物。声明了权威的同时,又想好了退路。

当问题简单化或者被消解之后,还可以制造新的概念对应“新的”问题,继续同样的把戏。事实上,出于现实的政治文化压力,有些问题必须被消解,比如性别问题。或者被制造,比如PTSD。甚至由于统计学标准,必须制造问题对象。(慢性病、死亡率、抑郁症,有相关从业经验的一听就知道在说什么。而且被按成抑郁的现在学校里就有。)

然而问题,可能多数人早就习以为常,因为那是生活常态。或觉得问题不大,因为文化上已经接受。不以为常,反而是这些权威知识灌输的结果。不是说问题不存在,而是简单化、普遍化,将现象与问题简单联系起来,并且预设你没有能力解决。进而变成「习得性无力」。

看起来眼熟不眼熟?

把这个问题换成经济、历史甚至是哲学都是完全成立的。通过制造假问题来维持永恒结构。理论来了又去,权威地位永存。就像伊格尔顿所说:关键不是要改变政治世界而是要确保政治世界中自己的文化地位。其中经济学的影响最大,编号兄已经说过很多。

权威意味着什么就不用说了。

这不是说他们的意向性研究是错的,而是与价值判断混淆在一起,作为权威性知识传播,实际上造成了他们要解决的问题。尽管这可能不是主观故意的。虽然有时的确有人在推动。

而且,这些依然是通过混淆概念来实现的。

最典型的就是混淆情绪与症候,告诉人们应该关注。许多时候,有基本常识的会告诉你,不管是心理学还是精神医学,都有严格精准的定义,所以是不同的。但是不会告诉你根本差异,也不会说标准越来越宽泛、越来越自证,已经和不加区分没有区别(实际上仍然有,但这里说的是认识误区,区分的要求是明确分析性前提,和讨论的情况不同)。尤其是轻度的判断标准、重度的时间限制、特定情况的表现(比如亲人去世)。同时还有药物。甚至试图把特定病症障碍化并放宽标准,以削减价值判断的批判力度,进而合理化行为。比如性别和性的问题。(当然现在原生家庭害了我更流行。)

当这些东西作为权威知识广泛传播会怎么样?有多少人变成Confirmation Bias,选择自行验证,之后再去诊疗,甚至直接购买药物?就不说药物本身的问题了,尤其是临床常见药物。

他们当然没有直接说你应该这样做,除了少数科普。但通过潜在的价值倾向和日常语言的混淆,完成了「认识⇄行为」这一联系。也可以从传播学上描述这一现象,比如所谓议程设置、劝服传播,或者精心的可能性。尽管更多是无意识的,只是为了传播「正确」的知识。

由于这些领域有太多尚不明确,可以说受制于此。但是换成生物学还会这么想吗?比如生命的本质是熵?或者物理学,比如宇宙大爆炸?再比如经济学,社会福利函数?比如计算机科学,因果推断?再比如法学的正义和史学的表征?甚至是最基本的,相关性?

望文生义是一切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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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必要重复一遍:这不是说问题不存在,恰好是普遍存在才有了传播的基础。问题只是混淆。各种意义上的。而且要注意统计标准,普遍不等于某种「多」。就像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这样那样的一个孩子。不管是熊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另外,由于一些领域相对特殊,比如医学和经济,「万一」和「没有害处」会加强这种问题意识。以至于没人敢讨论什么。

家园 文字游戏三则

把分母做大

解一:当a/b=k,k近似于恒值,且以a的大小为追求目标时,自然得把分母b做大。

解二:当a/b=k,k日渐变小时,把分母做大的真实含义是正在把分子做小。这是因为所追求的就是效率k。原先设定的目标是把k做到无穷大,所以b为0,正因为如此,a越做越小,于是k也随之越做越小,此时,有人惊恐的大叫:“b从来就不是零,我们只是杜撰了一整套统计规则,才让b看起来是是零的!”所以怎么办?帝国的智囊一拍大腿,“有了”。把分母b做大,如此分子a也随之变大,这至少可以争取到时间,让智囊们想出一劳永逸的法子来。

外焦里嫩

解一:表面看起来很是世故,“我都懂”,其实内里十分幼稚。

解二:表面看起来饱经风霜,遍体鳞伤,其实内心仍然年轻。

若要我对毛泽东下评语,则是外焦里嫩,对蒋介石下的评语也是外焦里嫩,你哪知道我是哪个意思?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解一:学无止境。

解二:对呀,总有比我厉害的人,我为什么要去跟人比呢?躺平岂不妙哉?

解三:对呀,跟人比高下,如同以有涯之生追逐无涯之知,这是自寻死路的法子,弃之。

玩这文字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明,一切皆在人心。

从A到B,这不是和人有关的描述。一旦把人“加进去”,“问题”就来了。

比如,从出生到死亡,有的人将它描述成一步步走向死亡,也有人将它描述成战斗到最后一秒。还有吗?还有。

有人的感受是这样的,前半段,舍不得离开家,一步三回头,后半段,生怕死了,每天焦虑不安。

还有吗?还有。

有人的感受是另一个样子:前半段,痛恨那个家,拼死也要离开,后半段,“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但家已经没了。

那位50多岁的深圳女,就是这种感受。

还有吗?还有。

朝闻道,夕可死。人生总算对了一回,知足了,可以死了。

为什么人生走到尽头,总算活明白了,于是就知足的去死了呢?这难道不是只顾自己吗?非也,是彻底明白,公道自在人心,邪不可能胜正,生命是不朽的,“杀了某某某,自有后来人。”

“啥?生命是不朽的?你不会死吗?”

生命是不朽的,人生是短暂的,并存,不矛盾。

所以,玩这文字游戏只是手段,目的是为了说明求诸己才是正道,求诸人是歪门邪道。

家园 只要前进,别的就都落在后面了。

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变成几个小土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因为就算变成土堆,生活也没什么改变。原来的虽然假,但也非常有效。

他们其实是知道现实有可能会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没什么意义而已。也不可能因此试图改造……谁有这个权力?

原本写了很多,不比原来的少。虽然大部分是引用以前的说法。发现自己的思路还是倾向于罗列一堆材料,然后试图论证。或者是缩略到几个字别人看不懂……所以还是引用一下就结束吧。

  

问题不在于是否能够消解或者解决问题,而是能够突破观念累积的桎梏,使成功作为对应的补充物。然而若非实在的崩解则很难带来转变的可能。纵使明知,稚子仍会为影所弄。即便明心,世人依旧会因障生恼。哪怕明白世事之空,所求之虚,真性难寻,心不可得,也无法动摇自身秩序之基。纵然知道理想与现实可以殊途同归,也难免因劳生倦(除非一开始便是生活)。归根到底,前者偏解构而多负反馈,而后者偏建构而多正反馈。正如断流截水,消解难以对抗生成(哪怕只是无根浮萍)。故幼儿学步,文武理法,皆借错证真,以期自行调整。自我探寻的可能足以生成一切。若无此基础,自性渐远,也只能靠逆缘幻灭。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需要的是实在的经验成为生成的源泉。

这不是说只能等待南墙,而是说这种缺失的补充是最难的。

就像大师们能告诉你一切都是虚妄,但什么是真的呢?

知道是假是不够的,尽管自己可以找到道路,但最开始的时候,缺乏一个中介。

只是很多人会

  

不解决问题,而是把问题转换为可以解决的形式。也即将问题重新定义,转化成自己认为的形式。

不在试图“经验”,而是嫁接别人的经验,然后理所当然的否认掉,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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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这些意思很简单,我们不是意识不到问题,不是不想解决问题,不是没有尝试过解决问题,而是每个阶段,第一步就错了。

就像第一段引用,那是从事后看的,只是告诉你有问题而已,但是知道这点之后,能按照我所提供的思路去想吗?有意识地去撞南墙?挑战所谓系统边界?

也像第二段引用,不转化成自己的形式,怎么解决问题?别人是甜党,我也是甜党?

当我们意识到问题,哪怕只是模糊的意识到问题,就已经足够了。既不需要发展更为精准复杂的说法去解释,也不需要待待无穷的探索背后的原初动力。既然知道了需要经验,那么就去经验。所谓知行合一,就是知道了就去做,做了才能说知道。只是空空的发展解释,有什么意义?

或者说,这还是次级概念的问题。因为“经验”来自“经验”,“问题”来自“问题”,都是他们自己的加级陈述。

家园 一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世界

一个是继续编织谎言,不断”建设“迷宫。

此学非彼学,有阳必有阴。一张太极图,说尽天下事。

家园 向死求生

北京市教师轮岗的细则出来了。果不其然,必然会“吊打”上梁。

老师这碗饭,看起来容易混,其实很难吃的。你敢吃,你就得明白,有的是折腾在等着你。这就好比有的人天真的想象,弄个北京户口或者美国国籍,跟本地人结婚是来得最快的,结果呢?

做人的第一原则,就是要学会拒绝躺在温柔乡中——为什么我不说也要学会拒绝跑到油锅里去呢?温柔乡的另一面就是油锅,一体两面。

啥叫内忧?就是你的肚皮被填饱之后,用不了多久又会饿。就是你血液中的氧气只能用一会。

啥叫外患?就是你要天天把自己弄饱不是件容易事,即便是唾手可得,也不容易,一时容易,一世难。就是你如果在一个密闭空间中,氧气很快就会消耗完毕。

内忧与外患,是与生命一块出现的。尽管有人将内忧与外患解释成矛盾,但这不重要,重要的不管称之为什么,那一定是生命得以延续的必然。

所以,显而易见的,如果混个肚圆变得容易,那么就一定要找一个替代物。难道不是?

有一次,我问我女儿:假设,假设人类社会有一天发展到这样的一个程度,所有人,只需要按一下按钮,一切衣食住行,都由机器人安排妥当。你觉得怎么样?

大家猜一下,我女儿的反应。

她先是“哭”,后来又转为“笑”,最后变得纠结。

大家想一下,她为什么会感到恐惧?

我的答案就是:这是来自生命的回应。

这是她的机会,显然,她没有抓住。没有抓住生命。

这其实是现代人身上的通病:麻木。像这种思想性的实验,我带着我女儿做过很多次,没有一次能点燃她的生命之光。如果换成我,我必定会出现“心灵遭受猛烈的撞击”之反应。

该怎么说呢?也许可以说,这是学傻了的表现。一个人,如果不能对生命的抗议或者欢呼,做出适当的回应,那么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我介绍过多次,我有“自动”调整体重的能力,但没有人问过我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我有回应。体重往上走,一定会出现一些变化,往下掉呢?

什么时候该吃饭?

答案一:看表,到了饭点就去吃

答案二:饿了

这里要稍微说明一下,这个问题在实际操作中有一定难度:等人感到饿了再吃饭,很容易吃撑或者饿过劲去(做饭需要时间)。所以我不是在讨论实际是怎么操作的。从理论上看,不考虑实际操作的可能性,饿了再吃才是正确姿势:那么,是谁在告诉“你”饿了?

生物学家会先清清嗓子,打算就这个问题,跟你谈一上午。所以我们需要把生物学家请出去,“这个问题不适合由你来回答。”

是“我”告诉你饿了,是“我”告诉他饿了。那么“我”是谁?是我们一般用语中的那个我吗?并不是。“我”就是生命。生命并非是人类搞出来的一个概念,而是一种存在。生命存在于宇宙当中,自然,死亡也存在。

生命告诉你饿了,告诉他饿了,你和他就去吃饭,这就是对生命做出了回应。事情并不复杂。

然而,现代人就变得不可思议了,他们不会对生命的活动(抗议或者欢呼)做出回应。这种麻木程度,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用夸张的语言来形容,就是你亲眼看到一个人,将自己的胳膊伸进火炉,他是如此的“坦然”,让你第一时间狠掐了自己一下,“我是 不是在做梦?”不,这一画面,连梦境中都不会出现!

对于人类的梦,研究过的人不在少数,这其中有一条,不大受人重视:即便是做梦,也是讲“逻辑”的。比如某人在梦中变得无敌,他也需要先搞一番人物设定,往往是吃了什么仙丹,或者练就了某种神通,或者穿上某种无敌铠甲。比如,我小时候做梦,往往是连续剧型的,有时候梦到自己死了或者受了重伤,我就要“补”一集,解释解释是我怎么复活的。这跟金庸编小说完全一样,喝完酒忘乎所以,把前面剧情中已经死掉的某人又给写活了,只好再来一段倒叙。

现代人在现实生活的表现,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梦境。

所以跟一个21世纪的人,谈“内忧外患是一种需要”,他会真心认为你是个怪物,如果谈“劳动也是人的需要,不完全是为了填饱肚皮”,他会往精神病院打电话。

所以你们知道吗?某人高举马恩语录,又同时掏心窝的告诉你“要是能不干活该有多好啊”,我不得不产生出怪诞感,恩格斯的名言之一就是“劳动创造人”。

我还可以看到许多类似的场景,比如某人每天都坚持做“蹲起”,但是他只要有可能,就绝不会弯腰做某事,比如摆一下鞋子。

这已经超出 了懒惰的管辖范围了,而是生命已经被抽掉了。

在我想象的画面中,死神并非是拿着镰刀在收割生命,而是举着吸尘器将生命抽走。

哈,你说对了,我说的,就是黑洞。

天体物理学家会对此产生兴趣:“嗯,同志们,你们要知道人类是很渺小的,也许地球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形成,而这个黑洞就在不远处。”

这个黑洞在哪呢?在太空中吗?不,就在人类社会当中。换成中国人习惯的说法,那就是有一只千年老妖,盘踞在人类社会。

人类记录下自己的历史,这是一笔交易,回报和风险,同样巨大。厚重的历史,在有的人看来,这就是成吨的享用不尽的“鱼”,在另一些人眼中,里面一定有“渔”,但要得到它,需要下足功夫才行。黑洞或者死神或者千年老妖,都是人类亲手培养出来的,不能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抽走生命,但一定会抽走生命。

所以,现实是荒芜的。

当一个人伫立在荒原时,抬眼望去,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他会怎样?他愈发会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就在自己体内。

这就叫,向死而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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